“啧啧啧!”杨楚生的嘴巴啧了半天,因为茅台洒确实太香了,陈书记这瓶酒,不知道藏了多久。反正拿出来的时候,瓶子上面还蒙着一层尘灰。

杨楚生就是高兴,晚上还买了茶叶,开始泡茶,知青们可还从来没有泡过茶。

不管茶叶好不好,这喝茶的环境,就是再不好的茶叶,喝起来也香。在南瓜棚下,挖一个小坑,放一小把草,烧起来了再放上几块木炭,将铝制的小水壶往炭火上放,几个知青坐一起就来。

“什么事这样高兴呀?”桂香嫂是来帮忙装订的,看杨楚生一边泡茶一边爽爽地笑,感觉这家伙这几天都没有笑过,也笑着问。

“没什么,是因为这茶香。”杨楚生抬头应,挪了一下身上,让桂香嫂坐。

“今天陈燕叫你,你就去了,然后还喝酒,她请你的呀?”刘雪贞的声音还有点甜。

杨楚生喝着茶,看这刘美女就笑,瞧她的表情,就是想套话。他肯定不说是陈书记请他的了,笑着说:“她不请,还有谁请。”

刘雪贞翘一下嘴巴才要开口,突然又有一个声音在笑:“你们倒好,还能有这样清闲。”

“水鸡叔,坐吧。”杨楚生站起来招呼。

“不了,来一下。”水鸡叔还是笑,等着杨楚生走到他跟前了,小声说:“明天上午跟我到公社去一趟。”

“什么事呀?”杨楚生也小声问。

水鸡叔拍着他的肩膀又说:“是到公社,参加入党宣誓。”

入党宣誓!杨楚生还愕,这也太快了点吧,他的入学申请书才交了多久。点着头说:“好吧。”

“你已经是光荣的预备党员了,在知青中,应该做出好的表率作用。”水鸡说完了,又拍一下杨楚生才走。

好的表率作用,哈哈!杨楚生自己也乐,下午孟跃进还叫他晚上到东方大队偷钓鱼。行了,本来想钓两条,冲着光荣的,那就一条。

“什么事呀?怎么今天你的事特别多

。”刘雪贞看杨楚生走回来又问。

“没什么,明天到公社,搞什么入党宣誓。”杨楚生坐下去就说,

“哇!”王升立马跳起来,这这这,这要是他,不知道会高兴得啥样。宣誓了,以后要吸收什么新干部,不就大有机会的嘛。

孟跃进嘴角歪一下,大声说:“至于这样高兴吗?要我,还懒。”

刘雪贞也在“哇!”然后就是笑,乐了呗,一双眼睛看着杨楚生,那眼神少说也有六分含着情,四分加以鼓励。

杨楚生笑着看桂香嫂,她的表情有啥表现呢?只是笑一下,喝一杯茶说:“我到里面忙了。”

桂香嫂能不高兴吗?只是她的高兴,不想在众人的面前流露,转身走进鸭寮,几个还在“砰砰砰”的村姑看着她就感觉惊讶,怎么笑得这样美。

入党去了,杨楚生的凤凰牌自行车后面,还跟着小白,和水鸡叔两人一狗,往公社踩。

“杨楚生,你们生产队实行的联产责任制,看起来各个生产队都会跟。现在几个生产队的社员都在闹分田,只是这联产责任制,要闹大了,上面能不管吗?”水鸡叔边踩边说。

“不要闹得别的大队也知道,上面就是知道了,也可能不会管,要管也不会跟去年一样,动不动就来凶的。”杨楚生也说。

水鸡叔还得苦笑,这家伙搞了一个生产队,其实也就等于搞了整个大队,搞得他特别难做事。

到了,杨楚生的自行车先进入公社,还挺热闹的,好十几个人早就随便找块草地坐。他才想跟罗副主任打个招呼,却发现张英红的身影。

“张所长,没到知青场啊?”杨楚生先到派出所里坐会。

张英红笑一下,上下打量这家伙,小声问:“你也要来宣誓?”

“怎了,你怕我喊得太大声了。”杨楚生也回一句,然后又问起知青场的情况。

张英红先不管知青场的,这回是直接看他的眼睛

。那位张所长也走过来,她却笑着说:“你这样也能宣誓,以后要听党的话了。”

“当然听,高音喇叭经常听到迎头赶上,我有时是后进点,但我可以迎头,变后进为先进,只是手不动。”杨楚生笑着说,还是走了,水鸡叔朝着他在招手呢。

张英红也禁不住“咯咯咯”地笑,然后就摇头,她可不相信这家伙宣誓以后,就彻底地改邪归正,搞不好明天就搞起投机倒把。

“杨楚生,来了,好好,跟大家进去吧?”许书记看见他了也说。

原来这宣誓还是搞批发,杨楚生感觉他是十多个需要举起右手中的一员。这哥们的眼睛突然间跟贼一样亮,公社的围墙还修理没完,就在那间放着古董的仓库一边,还被拆了一个缺口。

亲娘的!别人都走进一个房间里,杨楚生却还朝着那个仓库瞄。这样破的房子,搞不好围墙修理好了,也折掉了改建,到时候,屋子里的东西那可就全部完蛋。

怎么办?杨楚生一只手摸着并不光滑的下巴,一双卧蚕眉却是右边高左边低,完全就是一付打歪主意的表情。

“咳咳!”这咳声好像在打招呼似的。

杨楚生的目光从那个仓库往声源那边溜,也笑一下,是陈燕。

公社今天要干什么?陈燕也知道的了,她也得参加,然后写一篇广播稿。走出广播站看见他了,当然也明白他站在这屋子门前,肯定也会举起右手宣誓。

“哎哟,杨楚生,你还在干嘛,大家都在等你了。”水鸡叔从屋里走到他身边就说。

杨楚生只能笑一下,屋子里所有的目光都在瞧他了。跟别人不一样的,才会成为众人的焦点。这哥们在这个光荣又庄严的时刻,一付不够严肃的样子,不成为焦点也不行。

许书记站在大家的前面,说什么?杨楚生一句也记不清,眼睛看着许书记的嘴巴,脑子却在打那个仓库的主意。

偷!对,只能是偷,没有其他的办法。杨楚生打定主意的时候,刚好右手也抬起来

光荣啊!仪式一完,许书记又讲了一会话,然后跟刚才举起右手的同志们,来个一一握手。

“嘿嘿!”别人跟许书记握手时,都是小声地叫许书记,杨楚生却变成傻笑。

这就叫特色,许书记不但握手,还拍肩膀。感觉这个小知青的傻笑,是因为激动得太过了。

“杨楚生,今天这十五位同志,只有你是知青,以后要好好学习,继续提高思想觉悟!”许书记多亲切。

杨楚生还是笑,表面是在傻笑,其实能理解出,许书记的话,是在鼓励,也是在给他打预防针。

算是杨楚生想对了,要不是陈书记开口,这黑不全黑,红也是粉红的家伙,想庄严地举起右手,可能得等再一个下辈子。

真光荣!杨楚生光荣得两眼发红地,暂时跟那个破仓库告别,骑上自行车,跟水鸡叔一起回了。

“杨楚生,你的身份不一样了,以后可别干些落后的事,东方大队的书记跟我说了,有人到他们大队偷钓鱼,还打了他们的民兵,怀疑是你干的。”水鸡叔本来想批评,却变成了语重心长,因为人家也只是怀疑。

“那是人家在怀疑,那么落后的事,我怎么会干呢?”杨楚生也笑着说。

“记住了,今晚如果有其他生产队的社员,到你们竹寮,要怎么搞联产,别跟大队吭一声。”水鸡叔最后交代完了,自行车往村里一拐,回家了。

杨楚生的自行车是往竹寮那边拐,心里却在想,这只老水鸡根本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党员。社员们闹着要搞联产,他就装成不知道,反正他要不准,他们生产队都搞起来了,不准社员会骂,准了又怕会有事。

真的,杨楚生想避也没处避,天才一黑,吃饱饭洗完澡的社员们,都往他的竹寮走。好家伙!这竹寮的前面,不下三百人。

杨楚生也暗乐,水鸡叔狡猾,他也乐得其成。现在第三生产队的社员们,温饱已经有余,他就再搞大的,将整个红光大队都搞起来。

小人物也能干出大事,这时候,其他大队还在拼命学大寨,红光大队却在搞起联产承包

。一个生产队搞起来了,然后就是一个大队,搞不好还能推动整个红山公社,甚至整个平县,比别人快一步进入发展。

“杨楚生,你们怎么搞的,小组联产承包,不是跟生产队一样吗?”说话的是第二生产队的一个社员。这老哥们就是搞不懂,同样都在一个祠堂记工分,他家的劳力也算是强的,夏收完了,稻谷一分,还没有劳力全大队最弱的秋月嫂一家的人均口粮多。

“嘿嘿,你们少了承包两个字,应该叫小组联产承包责任制。”杨楚生可是大声说的。

“老天爷,你小子原来搞的是这一套,就不说承包俩字。”第二生产队的队长是在说还是骂呢?

“不错,现在我们只能不说承包。”杨楚生也笑着回答。

第三生产队的队长也说:“干脆各户单干不就得了。”

“不行,这性质就跟联产承包不一样了,我跟你们说,还是以社员自己组合为好,如果那家确实劳力弱没人要,那就要强制加入。同样都是一个生产队,不能落下谁。”杨楚生说完了,看着人群又问:“你们说是不是?”

“对呀,反正还是多劳多得嘛。”好几个社员都不约而同地开口。

“记住了,不要单干,就是以后政策号召单干,我们也不应该单干,不要包产到户。只要以小组承包,不脱离生产队,我们的肚子肯定能吃饱。”杨楚生又说。

社员们都在笑,这笑也充满着希望,希望秋收一到,他们家里的稻谷,能跟第二生产队一样,堆得一家子吃不完,那是他们最大的希望。

“哎呀,我他娘的变成大队书记了。”人一走,杨楚生就往草地上躺。

桂香嫂和刘雪贞都在笑,这美少‘妇’还笑着说:“这是你自找的。”

杨楚生也笑,真的是他自找的,突然坐起来,想跟孟跃进商量,明天晚上,跟他一起到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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