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季节,有时候雨一下,就是连绵的连阴雨。这种天气,农民也最怕,因为这时候的农田施肥,绝大多数都是用农家肥,这样的天气,施肥也是一种浪费。

这样的天气,却也是农民们,在这种农忙的季节,难得有几天清闲的日子。每户家庭,最多也就一两分的自留地,你想种菜到县城卖吧,这年代卖菜是可以,但县城周边的菜多得不得了,种菜也卖不了钱。所以,社员们也就只能闲着了。

吃完了早饭,没事了,一大班村姑和小伙子,照例会往礼堂里跑。这些村姑小伙子们,就感觉知青们的身上,好像都有他们想知道的东西。

白雪又在吹口琴,这美女的嘴巴虽然小,但在这种雄壮歌曲满天飞的年代,吹起的《小小竹排江中游》也能让村姑们和几个小伙子,听得张开嘴巴。只是祠堂上面的高音喇叭,那震天价响的《国际歌》,让她吹起来也感觉没劲。

桌子上的马蹄闹钟,也还让村姑们好奇,这家伙上面两边有两个好像自行车铃的东西,突然“铃铃铃……”一阵响,吓了几个村姑一跳。

也才上午九点,不过习惯于早吃饭的农民们,肚子已经感觉到饿了。白雪的口琴声突然而止,一张鹅蛋脸,又露出有点苍白,细长的双眉,也稍稍地皱着。瞧她的样子,真有一种西施欲颦之美。

“你的胃又不好了?”杨楚生看着她的神气就知道,大声问。

白雪咬了一下嘴唇,点点头:“没事,感觉到疼而已。”

真没办法,生活也就是这样,胃疼也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杨楚生,走了,到田地瞧瞧去。”队长水笋叔头戴着斗笠,站在天井就喊。

杨楚生又看一下白雪,也拿起斗笠就走,回头又说:“到合作医疗所拿些药吧。”

白雪点点头,看着他跟水笋叔走出祠堂了,又皱了一下眉。

水笋叔是最高兴的了,整个红光大队,就第三生产队的社员们最乐,他这队长更爽

。因为他们将近一百亩水稻,已经施完第一次肥了。

“我又不懂水稻,叫我有什么用?”杨楚生走出去了,还笑着说。

“嘿嘿!”水笋叔就只有笑,反正这位小知青,别管他懂不懂水稻,头脑好就行。

这天气,虽然不能到田里劳作,但却不影响第三生产队的社员到县城收肥料。反正就这个办法,他们的生产,表面才看出一点优势,其实已经超出其他生产队一大截。这一些,都是因为有杨楚生的办法的嘛。

“沙沙沙……”雨洒在斗笠上的声音,听起来还挺舒服,还有副队长也在。他们是要到田里看水稻,没事也就没事,所以就想起杨楚生了。

“水笋,到海南,你打算派谁去。”副队长边问边掏出香烟,这哥们也太搞笑了,用大前门的香烟壳,装的是一包一毛八的百雀。

“我还没想好。”水笋叔也在摇头。

派人到海南干什么,杨楚生当然知道,这时候也因为那位以后被称为杂交水稻之父的袁同志,搞出的杂优水稻,政府在海南就搞起一场大量成规模的种植吧。不少省份,都派人到了海南,一是支援那里的生产,二是学习。

也可以这样说,领导们对于提高水稻产量,已经到了迫切的时候。国家的人口这样多,不提高农业产量,怎么也说不过去。

杨楚生也有自己的想法,吸一口烟说:“国家当然得试验出高产的品种,但对于我们下面的来说,有没有高产品种不重要。”

“嘿嘿,要是有高产的品种,当然好了。”水笋叔也笑着说。

“当然,但以我们现在的品种叫南特吧,公社农科所的试验田,在施足肥料的情况下,亩产能达到八百多斤。现在我们的产量才多少,三百斤有没有?我们重要的,就是给水稻施足肥。”

杨楚生的话,还让身边的两位都感觉奇怪,他不是说不懂水稻的嘛,为啥能说得这样清楚。连公社农科所的试验田,他也知道。

杨楚生还偷笑,他们奇怪也就奇怪吧

。转脸看一下雨丝朦胧的后面,桂香嫂正扛着锄头,拿着一把镰刀和一条绳子,从村里走出来。

桂香早就看到他们了,这美少妇的两眼,一直就在看着杨楚生,突然他回头了,她却急忙低下头。

杨楚生也不知道吴拥军打了她的事,大声喊:“桂香嫂,要割猪菜呢?”

桂香的嘴巴也往两边稍稍扩展,先一个微笑,才说:“是呀,你们要到田里呀?”

几个男人都在点头,他们三个也往另一边走。

两位队长看着他们的田就在笑,瞧着他们的水稻,比其他生产队的不但绿还高了点。这雨要再下个五六天,其他生产队的,已经得担心,不施肥会误了农时了。

杨楚生也乐呢,这年代,就是你满身都是技术,也没有用。有技术的大有人在,不过却被当成什么,都被赶往什么农场这些劳动。就他是重生者,知道的事情也多,不也是一样没用。现在只能是钻一点小小的政策空子,让生产队的社员能过得好一点而已。

“这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我们可以先除草,然后就得预备第二次肥。特别是上面的沙质田,多施点肥,我就是觉得,我们的肥还是不够。”水笋叔有高兴也有担心吧。

杨楚生却在摇头:“我说吧,我们生产队将近一百亩地,差不多一半是沙质田。那些地太瘦了,又吃肥又长不出稻谷,干脆,就以泥质地为重点。”

副队长挠了一下脑袋,笑着说:“对呀,我们以前为啥就没想到。”

“那是因为观念不一样,应该想的都没想了。”杨楚生边说还边朝着远远的,走进一处比较低的菜园的桂香嫂瞧。

两位队长感觉他说的也是,以前谁想这些,反正就一亩地多少担肥,下完了就算。

杨楚生却又说:“我们给五六十亩泥质田施足肥,不要多,亩产六百斤就行。每亩田的公粮是五十斤,余粮一般一百。我们生产队也就两百多人口,早造从农历六月到十月,一共是四个月,剩下的粮食,平均一人每月有二十斤,再加上有番薯这些,社员的温饱勉强能过了。”

“我说杨楚生,这一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水笋叔越听越奇怪了,这小知青才来多久,怎么生产队的人口他也知道

“当然是听社员说的了。”杨楚生说着还调皮地睁着眼睛。

虽然杨楚生说的这些,其实是极为平常,但在这时代却不平常。能让社员们勉强温饱,就是不平常。水笋叔看着这家伙,说句内心话,不佩服不行。

三个人边走边说,走的路线,也是桂香嫂菜园的这个方向。

杨楚生指着前面一大片沙质地说:“这些地,等着早造收割完了,发动社员改良土壤,改一亩,我们就多了一亩良田。”

“对对,这些前两年还搞什么平整,结果土壤也没搞好。”副队长也说。

“我们将表面的沙质起掉,然后找些好的土回填,不用多,表面有二十公分就够了。每天要有三四十人,一天能改良一亩地。”杨楚生才说,突然“扑”地往田里跳。

“哈哈哈,你搞什么?”副队长大笑着问。

“我是看到条黄鳝。”杨楚生边回答边低着头寻找,那里还有黄鳝的影子。

想抓黄鳝,也是他想到白雪的胃病了,没有东西可以吃,黄鳝也不错。

“嘿嘿嘿,行了,你就继续找吧,我们回去了。”水笋叔当然不会跟一个孩子似的,在田里找黄鳝了。

这季节抓黄鳝,谈何容易,水多,黄鳝在水里又是特别灵活,而且浑身都长着一层特别滑的粘液。杨楚生看到有三四条,但却没有一条的收获。

这哥们好有耐心,而且搞得满脸都是土,那双平时看起来相当威风的卧蚕眉,也被搞成如王升一样的倒吊。

突然,听到“扑哧”的笑声,杨楚生急忙站起身子,原来桂香嫂还没有回去。

本来吴拥军不是说,不准她以后跟杨楚生说话的嘛。但桂香怕什么,不管再温柔的女人,骨子里都有自己的一面。喂猪的菜,她早割好了,她家的菜园子地势比较低,用锄头整理一下菜园沟,去掉积水。搞完了,走出低洼处,却看到一脸狼狈的杨楚生,让她也不得不笑

“桂香嫂,你还没回去呀?”杨楚生也问,这样的天气,搞得他一身衣服也全都湿。

“要回了,你在干啥?”桂香肩膀扛着锄头,一只手夹着菜,看着他,边走边回答。

杨楚生摆一下双手,很无奈地说,“抓黄鳝。”

桂香嫂抿着嘴巴,当然感觉好笑,在水田里用双手抓黄鳝,他这个小知青能行吗?大声说:“抓不到的了,别傻了。”说完了,将锄头和一捆菜一放,走进比人还高的一个水坑里。

杨楚生也没办法,只能也走了,往桂香嫂走下去的水坑走。

我的天!杨楚生看着也不好意思,这美少妇也只是戴着斗笠,上衣是不大湿,但是裤子还是湿一点。见她站在水边,弯腰洗着脚的样子,湿湿的裤子紧贴着一片弧度的后面,上衣往上伸,裤子却往下勒,在后腰处,都露出一片白。

杨楚生想走下去也不好意思,不走下去也不好意思,瞧她裤头的上方,隐隐已经能见到后面中间的深沟了。

桂香嫂回过头,又朝着他笑。不是有啥意思,是看他的脸狼狈得让她笑。

杨楚生还是往下走了,站在桂香嫂身边,“哗哗哗……”手泼着水就往脸上浇。

“我先走了。”村香嫂直起身子说。本来她是真有话要说的,就是吴拥军说的,他犯了错误了,上面也知道的话。不过还是说不出,要一说,好像她有背叛丈夫意思。

杨楚生也站起来,抹一下脸上的水,不过手却突然停了。因为他看一下桂香嫂,发现她的一边脸还有些红。

“你的脸怎么了?”杨楚生看着她的脸就问。

桂香嫂的笑脸也没了,轻轻地摇摇头,小声说:“没怎么。”然后往水坑上面走。

杨楚生还在看她的背影,感觉这应该是吴拥军打的吧?在祠堂那边,他不是大声喊她回去的嘛。

转过身的桂香嫂,其实还是眼泛泪花,并不是因为杨楚生,被别人问起,她就想流泪

突然,这美少妇一声“哎呀!”这水坑的周围都是黄土,被雨淋湿了就是特别滑,可能也是她有心事吧,脚底一滑,随着叫声,人也往下滑。

杨楚生一个箭步就上,会武的人动作也相当敏捷,一把朝着将要仰面倒下的桂香嫂就搂。

搂是搂着了,但是更要命的情景也出现。桂香嫂往下滑的冲力,还有脚底下黄土的滑,他也止不住了,抱着她的后面,“唰”地往后面就滑。

这情景,要有人看见,还不知道会引发出什么事。杨楚生一双手就抱着桂香嫂高大的前胸,她就后背靠在他身上。

女人就是女人,并没有男人那样的敏捷。这个二十二岁的美少妇,一下子都懵了,最少有小半分钟时间不会动弹。

杨楚生也懵,双手那种不一样的感觉,也让他急忙双手一松。

回过神来的桂香嫂,一张美脸“唰”地就红。太要命了,反正感觉到她的下面,好像是压着什么东西,她是少妇,当然也明白那是什么。

这美少妇急忙转身,可这一转却让她脸更红,刚才后背靠着他的前面,现在却是眼睛对眼睛,能让他不脸更红嘛。

“哎呀,你有没有事?”桂香嫂顾不了什么了,礼貌式的就问。

“没事!”杨楚生有事也会说没事,抬手摸一下小腿,要说不酸那是假的,两个人的身体重量往下滑,胸口还感觉让她也撞一下。

“哎哟,你的脚没事吧?”桂香嫂看着他的脚,全部都是黄土,着急地问。

“真没事。”杨楚生还能笑,不过又小声问:“你的脸,是不是吴拥军打的?”

桂香红着脸,轻轻地咬一下嘴唇,终于点点头了。然后说:“我还是走吧。”

这美少妇心还跳不停,她真的不敢站在杨楚生面前。被吴拥军打的事情已经不重要,刚才靠在他身子,让她真的不敢再停留。边走边往下面瞧,然后又看自己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