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当着大队干部们的面,跟公社的罗副主任叫板,这事不用怕社员们不知道。

杨楚生到田里下了几个夹田鼠的夹子,往养猪场走,就有一些在清洁猪舍的女社员问起来了。

“杨同志,你跟那个罗什么的,打架了?”秋月嫂拿着扫把在洗猪舍,看到他就问。

杨楚生还笑:“没打架,我最老实,不会打。”

桂香嫂挑着一担水走到她家的猪舍边,后面刘雪贞也是挑着一担,她是帮秋月嫂的。

“哈哈,是呀,你是不会打架。不过人家罗副主任,可是串连的红卫兵。”桂香嫂额头上都是汗,说着擦把汗,再将上衣的扣子解开两颗。

杨楚生边看着猪,又说:“很红吗?比张英红厉害吗?”

刘雪贞将水桶一放,先脱掉羊毛衫,也说:“你不要面子会死呀?用得着这样嘛。”

“我要不那样做,吴拥军又要强迫社员们搞副业了,反正你们等着瞧吧。”机楚生才一说完,突然眼前一黑,然后鼻子就闻到一种青春姑娘身子的气息,又听到刘雪贞在笑。

是她的羊毛衫了,这美女的准头不错,那件羊毛衫就披在杨楚生头上。

说到吴拥军,桂香嫂还朝着这家伙瞧。等着他拿下羊毛衫,她也说:“但要是政策真的没变呢?你会怎样?”

“随便,我的人就摆在这。”杨楚生说着还“砰”地一声,拍一下胸膛。

“怕什么,你为我们社员,有什么事,我们在你背后!”秋月嫂也拍着胸口,只是没有杨楚生拍的响。这美寡妇不懂前仆后继,但知道《红灯记》里面的李玉和。

杨楚生不说了,看到水鸡叔也走进养猪场,迎上去就问:“水鸡叔,你也来看呀?”

“看看吧

。”水鸡叔的脸也没笑容,看了好几个猪舍也说:“大队研究了,还是叫社员们养些鸡啊鹅这些吧。”

“养鸡行,但养鹅最好不要,一只鹅苗五块钱,比猪还贵。”杨楚生也说。

水鸡叔没再说啥了,接过杨楚生递给他的红球,点上了又说:“你们几个知青,就趁着秋收还没开始,写些标语贴上,做做样子。”

“嘿嘿,行!”杨楚生回答得那叫爽快,一向忠厚老实的水鸡叔,也学会忽悠了。

刘雪贞看着水鸡叔一走,也说:“是不是,大队也不相信你了。”

“那是忽悠公社的,忽悠是不对,但要看对象和时候,忽悠得好,那是一门绝学。”杨楚生说完,不管刘雪贞在翻白眼,走了。

刘雪贞当然会翻白眼,她心里有多急,这家伙还一付嬉皮笑脸的样子。

也不单刘雪贞急,桂香嫂和秋月嫂两个也急,就是村里的社员,在为杨楚生着急的,也不少。这哥们才走进村里,就有几个男社员悄声在问。

因为是秋收前的空闲时间,祠堂里的人还不少,孟跃进这家伙面前已经放着几根香烟,当然是赢的。

水笋叔和几个生产队长也在,这几个却在商量事,就是大队让队长们开会,要社员们养鸡养鹅的事了。

杨楚生一进来,不就好了嘛。水笋叔朝着他招手,然后将大队开会的事说了。

“水鸡叔已经跟我说了,我的意见就是不要养鹅,因为鹅苗太贵,养鸡嘛,到时人家要没收也就没收了呗。”杨楚生也往红砖地板上坐。

二队的队长笑着说:“听你的,号召社员多养几只鸡就行了,嘿嘿。”

也还别说,这些队长也包括社员了,杨楚生说的话他们能信。因为有之前他所做的一切,这可不是忽悠得来的。

就因为跟罗副主任的事,搞得杨楚生自己倒没感觉,但不少人都在紧张

。这个罗副主任,想将一个知青扔到什么地方受苦,他是有这种能量的。

“老杨,走了,吃饭去。”孟跃进朝着靠在铺子上发呆的杨楚生喊。

“吃饭了。”杨楚生说着还伸个懒腰。

刘雪贞刚刚洗完澡,头发全是湿的,手里还提着铁桶。孟跃进立马就走上前,笑着说:“要不要我给你擦头发?”

“去去,我自己会擦。”刘雪贞说完,“嘻”地就笑。

“老杨,你刚才在发呆,是不是又在想白雪?老实交代。”孟跃进那是故意说的。

刘雪贞不知道他是故意才怪,拿着一条毛巾,往杨楚生手里一扔,然后笑一个,不用说,就知道啥意思了吧。

“跃进,你赶紧去吧,你要不去,那个彩云姑娘可吃不下饭了。”刘雪贞连说带笑的,那位彩云,跟孟跃进有越来越亲近的趋势。

孟跃进抢过刘雪贞手里的梳子,修几下头发才走,搞得杨楚生也笑。

“头低下。”杨楚生拿着毛巾,边说边擦,谁叫她老要抬脸。

刘雪贞才不低头呢,一张满月似的圆脸,就跟他朝着,还来个调皮的,皱了一下鼻子。

“喂,我会不会黑了点?”刘雪贞小声问,然后两点,嘴角那点笑意,表示不吃晚饭也不要紧

杨楚生的毛巾正擦到下面,可她的脸还是仰着的,也说:“白里透出红,漂亮极了。”

美呗,刘雪贞一对嘴角往下陷,微笑还带眯眼睛。

杨楚生说的当然不是骗她的了,瞧她丰盈的圆脸,那对粉腮确实透出红,笑起来,还有一个不大清晰的酒窝。

刘雪贞还是低下头了,要是杨楚生能看见她此时的表情,那是咬嘴唇,一双眼睛笑得变长了一点的模样。

这美女有心事的了,他织给杨楚生的那件羊毛衫已经好了,今晚吧,就给他

今年的天气,国庆节离中秋还有一个月多几天,所以,季节让人感觉来得快一点,初冬的冷意,随着傍晚的东北风,悄然而至。

杨楚生的身边,跟着那条白狗,往田野中那个竹寮走。

刮着风的天气,有月,但月光却被随风刮来的云层给遮住,显得相当暗淡。竹寮外面,也被这哥们披上一层稻草,住起来,比那个祠堂暖和多了。那个地方,真要是冬天,除非你有两床厚棉被,要不然晚上被冷死了还没人知道。

初冬的夜晚,除了风吹过时,什么东西被刮响的声音。风一过,田野里,立刻就陷入一片宁静。最多也就是偶尔的,几声田鼠的叫声。

杨楚生点上煤油马灯,拿着手电,提着一个从水笋叔家里借来的,专门装田鼠的小铁笼子,冲着小白喊一声,就往稻田那边走。

“小白,别咬!”杨楚生大声喊,那条想咬住田鼠夹上那只田鼠的白狗,赶紧站着不动。

这时候的田鼠最肥,肥得社员们看了,也会咽口水。这种可恶的东西剥掉皮去掉内脏,想炒想烤都行,特别香,比北京填鸭还香。

“吱吱吱……”田鼠的叫声响,杨楚生手里拿着一只肥得滚圆的田鼠,往铁笼里一塞。等会孟跃进他们,有时候还会有几个村姑和小伙也来了,烧一堆柴火,将田鼠往炭火上面烤,那香啊。

“抓了几只了?”突然的声音,吓了杨楚生一跳,手电光不用照的了,听声音就知道是刘雪贞。

“抓了有六七只。”杨楚生举起铁笼子说,又冲着小白喊:“走了!”

“噫,我不敢吃。”刘雪贞看着田鼠就感觉怕,皱着小巧的鼻子说。

杨楚生却是美滋滋地说:“谢谢你,少一个人吃,少分一杯羹。”

刘雪贞身处朦胧的夜色,而且只有他们俩,眼睛当然也不一样了。嗔一眼的眼神,要白天能看见,那种妩媚会让人心跳加快的。

两人边往竹寮里走边说,杨楚生突然往甘蔗园里走,听到“吧吧”两声脆响,然后刘雪贞就“咯咯”地笑

这家伙其实比田鼠还厉害,反正能吃的东西,除了稻谷,没有一种东西他没偷过。有时候还会深入到东方大队的地盘,要不别的知青都在叫苦,就他们过得最爽。

“嗯!试试!”才一走进竹寮,刘雪贞就将手里的羊毛衫展开。

“给我的?”杨楚生还睁大眼睛问。

“试试嘛!”刘雪贞的口气,三分娇应该有。

太合身了,刘雪贞特别满意,两眼看着她的得意之作。被北风吹得泛红的脸,笑起来的美……

杨楚生也张开双手,自己瞧。却不想突然一阵铁笼子的声音响,一只田鼠钻出铁笼子,没命地往刘雪贞脚边窜。

“哎呀!”刘雪贞最怕老鼠蜘蛛这些,大叫着,身子一扑,现成的,扑进还张开双手的杨楚生怀里。

杨楚生的双手也是本能的反应,立马一合,抱住怀里的身体说:“没事,跑了一只。”

他是没事,刘雪贞却有事,也是十八岁的姑娘,在水沟边是跟他吻过一次。现在就趴在他怀里,丰满的胸前跟他贴在一起,被他一抱,那种感觉,就如触电一般,让这美女的脸“唰”一下就红。

几声呼吸的声音,那种气息也直冲杨楚生的鼻腔,那是抬起脸的刘雪贞的气息。

煤油灯光虽然暗淡,但也能看清丰盈的圆脸,那一对粉红的美腮。

两双眼睛都在发呆,杨楚生的脸慢慢往圆圆的脸凑。

刘雪贞的眼睛闭上了,丰满的双唇也悄悄地,带着少女的羞涩,就如洒上露水,悄悄绽放的鲜花一样。

一阵处子的芳香,带出轻轻的哼声。带着露水般湿湿的一对,回应着杨楚生温厚的双唇。

让少女感觉到荡魂心魄的一吻,使这个早就想跟他抱在一起的少女,粉脸更红,表情更娇。就是外面的孟跃进他们走过来了,两人还是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