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双方简单的见礼,双方的简单介绍,可都和窦子涵原本猜想的对上了号。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李三公子并没有详细解说自己的身份,言辞间略带含糊,方镇长也没有追根究底。

由于这里除了方镇长和李三公子之外,都是女眷,所以,李三公子给方老夫人见过礼后,送上了礼物,方老夫人又跟他寒暄了几声之后,方镇长就带着李三公子离开了前厅,将窦子涵留在了方府的女眷堆中。

方府的女眷对窦子涵都比较亲热一些,一则,窦子涵的做派,在京城都能唬住那些名门闺秀,更别说到了这种小地方了,虽然没有标明真正的身份,可这些女眷也知道窦子涵他们夫妻两是七姓出身,出身高贵,自然没有人敢给他们脸色看。

再加上,在一般人面前,窦子涵表面上还是很有亲和力的,并不像那些京城贵妇,眼睛长在头顶上,一副看不起其他人的样子,针对这些这些女眷询问的话题,能够解说的她都耐心解说了,所以,作为一个过路客的她还是赢得了方府女眷的喜欢。

通过一些简单的接触,窦子涵觉得这镇长家就是一个普通的地主家庭,方老夫人心性还算慈善,又是长辈,说出的话也很有分寸,直说窦子涵他们准备的礼物过于贵重了,又吩咐方家大夫人好好照顾他们饮食起居,务必让窦子涵他们一行住的安心,住的放心,住的满意。

方家大夫人从表面上来看,也是那种典型的当家主母,贤良淑德,主持中馈,就算面对丈夫的小妾面上也没有露出什么刻意针对的表情,只是在对方说话越了规矩时不动声色地提点两句。

二姨娘就是那个长的比较柔弱的一个,说起话来,还真有点小白花的感觉,三姨娘也就是新纳进门的那个小妾,话语不多,倒是对窦子涵他们的来历有点感兴趣,装作好奇的样子问了几声,但都被窦子涵用话岔过去了,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不过,有时显得有点坐立不安,后来,大家散场时,窦子涵听到方大夫人对这三姨娘的吩咐之后,才知道难怪这三姨娘有些坐立不安,既然这三姨娘已经被抬进了府,那圆房是迟早的事情,既然方镇长今个归了家,那大夫人就吩咐今晚三姨娘侍候方镇长,也就是让两人圆房。

方镇长虽然有三房妻妾,还有两个通房,可子嗣上却很不兴旺,除了二姨娘生的这个小姑娘外,原本的大姨娘还生了一个儿子,今年快十岁了,大姨娘生了这个儿子之后,就难产而死,这个儿子就一直放在方老夫人身边长大,只是一年前,这个儿子外出骑马时,从马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从此却站不起来了,一直在房中静养,所以,今晚,窦子涵并没有见到这个方家少爷。

除了这一子一女之外,方家孙辈再无其他人,方老夫人自然也是很重视子嗣的,这也是她没有反对大夫人的决定,巴不得三姨娘和自家儿子早点圆房,早点有身孕才好。

只是听了大夫人的话,二姨娘的脸色变了变,在三姨娘没有进门之前,比起大夫人来,二姨娘身边有个女儿,方镇长还是很喜欢孩子的,自然在二姨娘房中安歇的时日也不少,如今,生生多了一个新人,自然要跟二姨娘分享夫君的宠爱,难怪二姨娘心中不悦,可不高兴也没办法,给男人做小老婆就意味着永远没有机会独享一个男人。

窦子涵对方镇长妻妾之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在崔家,崔家几位老爷也是有姨娘的,只是她被崔老祖宗护着,那些姨娘也没有资格没有机会在她面前显摆,可背地里关于这些姨娘的八卦也是听说过一些的。

至于进了英国公府,李三公子上面有一个亲大哥,中间还有一个李二公子是庶出,比李三公子要大上三岁,早已经娶亲成家,在京城做了一个六品的小官,从英国公府分了出去,在印象中,也就是成亲第二日在认亲宴上曾见过对方一眼,看起来有些老实敦厚的样子,相貌自然也是比不上李三公子和李四公子的。

据说英国公与中国庶子也不亲近,又是分家另过的,所以,窦子涵也没有放心里去,此时,看着方府这几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却要共同分享一个丈夫,她虽然也觉得这个时代的社会现实就是这样,她不能改变这个时代,只能尽量改变李三这个人了。

外边的雨下的不停,天色快黑的时候,方老夫人和方大夫人也没有继续再和窦子涵寒暄,而是派人将窦子涵送回了他们所住的院子。

窦子涵回房后,李三公子不一会也回房了,外边的天色阴沉,又是下雨天,他们今日在路上折腾了多半日,也都有些乏了,所以,两人也就简单地聊了几句,方家的情况就准备休息了。

从李三公子的话语中窦子涵听出,原来这个方镇长今年二十九岁了,方家也属于诗书礼仪之家,方家老太爷和老夫人只有方镇长这一个独生子,方镇长从小也算聪慧好学,终于在二十四岁那年中了进士,被外放在邻近丰城县做知县,只是这个知县好像做的时间并不长,也不过就是多半年的时间。好像中间出了什么事情,丢了官职之后,恰逢方镇长的老爹去世了,方镇长就回了老家,后来,方镇长也没有再谋求起复,倒是接了他老爹的担子,成了一镇之长。

两人也就是简单地说了几句,也没再多想,相拥着睡了,可睡到半夜时分时,窦子涵迷迷糊糊时却感觉到李三公子好像在推自己。

“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要是这人动了色心,她还认为很正常,可将她推醒做什么?

“娘子,听到了么?”李三公子看到自家娘子醒过来了,脸贴着她的脸问道。

“听到什么了?”虽然还是有些头晕不太清醒,不过窦子涵还是觉察到身边这人的口气现在很正经,又想到现在住的地方可是别人家,当下整个人清醒多了。

“有人在哭,还是个女人在哭。”李三公子进一步解说道。

窦子涵闻言,也凝神细听,果然外边好像除了叮叮咚咚的雨声,还夹杂着女子的哭声。既然她都可以听到,依照李三公子的耳力,听到自然更不成问题。

只是这三更半夜的,还在别人家里,外边下着雨,却听到有女人的哭声,这事情怎么觉得有些诡异,难怪李三要将她鼓捣醒了。

好在李三终于长进了,知道这是在别人家,就算听到了这诡异的哭声,也不像在京城时,无所忌惮地久出去在人家家里乱逛。

其实,李三公子那里是长进了,皇宫他都闯过,这个小小的方府他还不放在眼里,只是在他现在怀中搂的是自家亲亲娘子,让他丢开软绵绵,香喷喷的宝贝娘子去外边,冷风冷雨地找一个不知在哪里鬼哭的女人,他还是知道怎么取舍的。

可是,不理会的话,那女人的哭声就是止不住地钻到他的耳朵里,练武之人听觉本就很灵敏,这哭声吵得他有些烦,又看到亲亲娘子睡的那么香,然后我们的李三公子嫉妒了,就将自家宝贝娘子给推醒了。

“睡吧,咱们只是住在别人家,不要多管闲事。”窦子涵将身子往李三公子的怀中更紧地偎了偎,心中则在暗思,莫非昨晚是方镇长和三姨娘圆房的日子,这府中还有什么伤心人不成?

可这念头也只是在她心中晃了一圈,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这哭声他们能够听到,就不知道方家的其他地方能听到不?他们作为客人,就算主人家发生了什么事,也轮不到他们去管,可这府中的人听到了难道不制止吗?

李三公子被窦子涵在身上这么一偎,身子的某个部位马上有了反应,当下心猿意马起来,反而将这诡异的哭声丢在了一边,两人在**翻滚了一会,亲亲喔喔,做了一些夫妻私密的事情,窦子涵的心神也被暂时转移了,

等一切平复下来后,外边的哭声终于停止了,两人这才拥着重新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两人醒来之后,这雨还没有停,这时代的排水系统也不怎么样,从窗外望去,外边的雨丝还是在很紧密地下着,窦子涵前世多半生长在北方,倒是不太适应南方的雨多,特别是冬日的雨水,有一股湿冷之气。

看这天色,今天恐怕不能赶路了,又要在方家停留一日了,在自家丫鬟和方府丫鬟的配合下,两人梳洗完毕,含笑她们又在方府的丫鬟带领之下去了方府的厨房,为他们准备了早饭。

两人早饭刚用到一半时,就见含笑脸色有些苍白地走了进来道:“三公子,三少奶奶,方老爷请你们二位用过饭后,去方府的大厅一趟。”

窦子涵看着含笑的脸色不好,突然想起昨晚那诡异地哭声,不由开口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回三公子,三少奶奶的话,奴婢刚从方府前来传话的丫鬟口中得知,方府的大夫人昨个晚上去了?”

“什么?你说方夫人昨晚去了?”窦子涵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昨晚,方府的大夫人还活的好好的,还道,让他们住着有什么需要直说,却没想到,过了一个晚上,这人就死了,虽说世事无常,可这未免太突然了。

窦子涵与李三公子对视了一眼,他们不过是过路的打算借宿一晚,是真的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窦子涵预感到,这好像又是一件麻烦事。

含笑也看到两个主子的脸色,又低声道:“主子你没听错,是方家的大夫人去了,奴婢刚才从府中的丫鬟们口中还听到,说这大夫人是投井自尽的,早晨时府中的下人在后院的水井中发现了大夫人的尸首,这才叫喊开来。”含笑尽职尽责地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窦子涵这下不用考虑,都知道方镇长请他们夫妻两人去前厅做什么,从含笑打听到的消息可以判断,这方大夫人的死明显可能是非正常死亡,窦子涵再一次回想了昨晚上方大夫人的一举一动,昨晚上,并没有看出方大夫人有什么异常。落落大方,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好端端地投井自尽呢?

可这方大夫人如果不是自杀,而是他杀,那么,谁是凶手,偏偏这府中除了方家的主子和下人之外,还有他们这一行借宿的人,他们的人加起来,绝对不比方家的人少,这样一来,如果方家要追究方大夫人的死因,会不会将他们这一行都牵扯进去。

对他们这次带的人,窦子涵还是有些信心的,再说了,自己带的这一行人与方府的人应该八竿子都打不住,下人们又是安排在一起的,应该不会有嫌疑吗?

既然自己这一行人可以排除,这方家也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凶手能在雨夜杀人,十有**可能就是方家的人,只是到底有什么人,要置方大夫人与死地呢?杀人动机又是什么?

虽然心中饱含疑问,但窦子涵和李三公子两人还是草草用了早餐,然后又让含笑前去给小四传话,让他们带的这一行人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