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陈世昌朝杜月笙点点头:“那小子是个帮手有心眼儿。wwW!QuanBen-XiaoShuo!coM”

黄振亿补了一句:“你开香堂收江肇铭做门生。”

“这个主意不错!”陈世昌点点头。

“姓江的肯吗?”杜月笙对这感到有些没把握。

“拜你的帖子等于进了黄门谁不愿意呀?”

陈世昌不等杜月笙细想就拍板了:“月笙就这么办。”

从‘老正兴’酒散回家杜月笙思绪如麻。他觉得黄振亿说得实在。要另立门户非得要有自己的亲信和班底也非得有个像林桂生那样的智囊不可。黄金荣的迹对他的印象太强烈、太深了。

杜月笙毕竟是个精细人。他生怕自己招兵买马引起黄金荣疑心于是他先找到林桂生:“师母师父把‘公兴记’给我我觉得力量还不够呢。”

“你想怎么办?”林桂生看着杜月笙。

“我想找个帮手收个学徒这样我才能维持好赌台的安全。”

“想的周全你自己看着办吧!”

杜月笙这才放下心来。一个星期后由陈世昌、黄振亿作证杜月笙在红庙开了香堂收了江肇铭。这是杜月笙第一次开山门收徒弟。

杜月笙初出茅庐谁知差点就掀翻了人生的航船而这个导火线正是这个江肇铭。

江肇铭生性好赌常在英租界一个赌场行走。那里的老板严九龄是英租界的大亨他的权势不逊于法租界的黄金荣。这天江肇铭又来严馆“摇摊”了。严九龄的赌台规模也不小。赌局有轮盘、牌九、摇摊三等。上流的富商阔少学英国绅士派头在轮盘上赌输赢一般的斗天杠、翻么三的牌委;最次的则是摇摊。摇摊俗名又叫掷骰子。赌柜上放口摇缸盛三枚骰子赌客下注猜点子。这种赌法简单开缸便见颜色直截了当。江肇铭喜欢这种简单明了的赌法他常为座上客。这夜江肇铭赌风不顺加下几注都败北输得他脸上直冒汗。江肇铭输红了眼粗话连篇:“操他娘老子手气不灵还是骰子里有毛病?”

赌场最忌作弊。他说这话有碍严九龄的声誉庄家见江肇铭出言不逊连连冷笑:“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闲话放明些。”说罢坐庄的便要收摇缸了。

江肇铭急了伸手一拦他要孤注一掷龙争虎斗。“慢!”他看面前筹码还有1oo多块气呼呼地往前一推:“下三点。”

这时的一担米也才8元一注1oo大洋实是笔大数目。由于赌注下得大赌场上的气氛非常紧张。

桌台上的赌客都乍舌不语默默地退到一边。一瞬间场面上敛息屏气肃静寂声只听得摇骰子声。“哗啦”一下坐庄的喊声:“开!”

摇缸盖揭开一旁观战的赌客都伸长脖子凑过去看。缸里三颗骰子两个四一颗二点———“二”坐庄的统吃江肇铭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顿时傻了眼。

可赌场有个规矩一局揭晓要等桌面下的输赢全部结清收支两清方可盖缸。随后摇几下换掉旧的这叫做“洗缸”。然后庄家再请赌客下注猜赌缸里骰子的点数。谁也没有料到就在江肇铭最后赌本就要被吃掉的时候代表赌场的庄家现在虽赌赢了还是心有余悸。他挥了一把冷汗顺手盖上摇缸又摇了几下随后伸手来拢筹码。江肇名正处在懊悔、愤恨之时无意中他现了这一幕。

“慢着!”江肇铭冷不防喝道。这时他急中生智使了乖巧。他见庄家先盖缸后结账正犯了赌场三大忌。此时他惊跳起来笑嘻嘻地说:“老兄缸里的是三点你睁开眼珠儿看看。”

庄家往桌面上一瞧吓了一跳连连跺脚暗骂自己糊涂。

江肇铭容不得对方犹豫抢先招呼一声看客:“诸位朋友可作证明明是三点。庄家该你赔我了吧!”

“点子还摆在缸里你押的是三我摇出来的是二。”

可江肇铭斩钉截铁地说:“不要瞎讲摇出来的明明是三。”

庄家看看这次摇缸如今将赢钱的证据没了再摇一次谁又能保证缸里的点数仍然是“二”呢?

赌客们见江肇铭强横敢在严老九家里耍赖想必也是狠角色于是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做声。

赌台上的争吵惊动了严九龄。他从里间出来冷眼看了一眼瘦猴似的江肇铭威严地说:“闲话少说输了就赔!”

坐庄的无可奈何地推出一叠筹码来。

“朋友请坐。”严九龄和颜悦色地招呼客气地问“贵帮多少船?”

江肇铭先是一愣猛记起这是青帮内的暗语忙答:“1991只半。”

严九龄在桌面上一连摆开三只茶杯眼睛盯着对方一连斟了三个半杯。江肇铭会意这是查问他在青帮的辈分他是杜月笙的门徒“悟”字之下的“大”辈。严老九与“通”字辈并肩要高出自己两辈之上。他连忙伸出大拇指在桌上点了三下表示晚辈的自谦。

严九龄到此已明白这小子不过是刚入堂的起码货。他当场换了脸色冷笑一声:“朋友对不起我这赌场可打烊了。”说罢他站起猛喝一声“来人给我关上大门收档!”

这一声不要紧如同炸雷一样吓得赌徒们个个魂飞魄散。(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