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黄公馆后的杜月笙仿佛换了一个人他沉默机警事事留神平时除了奉公差遣经常足不出户。wWW!QuanBen-XiaoShuo!COm嫖赌两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沾都不沾。他时刻在盘算着人生的目标。

几个月后他眼观四方耳听八面终于现掌握黄宅大权的不是黄金荣而是他的老婆林桂生。

这重大的现使杜月笙明白只有抱住师母的粗腿讨得她的欢心才能有重用迁升的希望。从此以后他便在师母身上狠用功夫从每一个生活细节做起去讨她的欢心。林桂生每顿饭后杜月笙就送上削得滚圆雪白的梨子或苹果;林桂生抽鸦片他就打出不大、不小、不长不圆的烟泡;林桂生搓麻将他在一边出主意使眼色递毛巾擦脸。甚至林桂生洗完脚他也会抱着那小脚丫修趾甲、涂趾甲油……不过这些只能是在师父不在家的时候才能做。

日复一日苍天不负苦心人半年下来杜月笙终于博得师母的欢心。林桂生觉得这条小光棍既忠心又灵活开始外派差使叫他去黄金荣开的“共舞台”收盘子钱———戏馆里的前座和花楼包厢座位前除香茗外还摆上果品供观众享用任你吃不吃都得付钱而且价钱昂贵这是一笔好收入行话叫盘子钱。

接着林桂生又派他到妓院去取月规钱到赌场去“抱台脚”。

杜月笙收到这些钱款后当即回黄宅把款子如数上交师母一分不差。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林桂生把他视为心腹把自己的私房钱由他去放“印子”———高利贷并让他参加“抢土”的班子。

有一次黄金荣把探得的消息告诉林桂生:有个南京大客商从租界买了5ooo两印度大土分装1o大包打算由龙华周家渡上船从黄浦江水路偷运到嘉兴去。

林桂生立即派人出动去抢烟土。当然杜月笙也在内。

这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徐家汇一带没有行人。一辆马车急驶而来马蹄在石子路上出“得、得、得”的响声。马车转弯来到漕河泾离周家渡几百米的地方几根烂木头交叉横在路当中。

马车夫骂了一句“操娘的”正要招呼座厢里的人出来搬开话音刚落只听“呼啦”一声车夫脖子套进了一只绳圈随即一拉把他拖下车来。

车厢里的人正要动作几支手枪与匕对准了他们。

套绳圈的是杜月笙。他当年跟在“套签子福生”后面“抛顶宫”———抢别人的帽子学了一手甩帽子的功夫。这功夫与甩绳圈相通他一练就会一会便精现在终于用上了派场。

这次劫土的头头是一个叫做“歪脖子阿广”的头子。

歪脖子阿广同手下人七手八脚地把四个押送大汉和车夫绑起来然后从车上翻滚下几口酒坛子一一敲碎扒出包包烟土各人用麻袋一装扛上肩膀一声唿哨逃之夭夭。

半小时后他们在徐家汇一间小屋里聚齐一点烟土数目竟多了两包。

阿广眼珠子一转从袜筒里拔出匕把两包烟土切成八块让每人拿一份。杜月笙呆在一边不敢去拿歪脖子狠道:

“老板、老板娘要我们抢的是1o包这两包外快弟兄们辛苦分点香香手。‘莱阳梨’你怕什么拿着!”

歪脖子阿广边说边把剩下的一块烟土用纸包了包往杜月笙手里一塞接着又说:“我办事公平合理每人一份。要是有人去师父那里打小报告老子就再赏他个‘三刀六洞’。”

当抢土的一班人马回到黄公馆林桂生已叫人在厨房里摆好酒菜点心她自己端坐一张餐桌前等候着。然后林桂生让大家将麻袋里的烟土取出一包包放在桌上让她点数、过目。她十分满意一面招呼大家坐下吃喝一面挑出一包烟土打开纸包叫杜月笙切成几份。她向几块烟土呶呶嘴说:

“这趟买卖干得漂亮每人拿一份吧。阿广双份吃完了休息。———月笙把货送到我房里去。”

说完她上楼去了。

林桂生住二楼她的房间除贴身使女以外只有杜月笙可以进去。杜月笙将烟土搬进房里锁入大铁箱后走到林桂生面前从怀里掏出两包烟土双手呈给林桂生随即把徐家汇小屋里私分烟土的事情悄悄地说了一遍。

林桂生听了柳眉倒竖勃然大怒一拍桌子要传歪脖子问罪。

杜月笙忙拱手相劝而后又在她的耳朵边嘀咕了一阵子。

林桂生点了点头他才退出去回楼下吃喝如常。

第二天晚上林桂生与黄金荣在大餐间里周围站着金九龄、顾掌生、金廷荪、马祥生等几个徒弟。

黄金荣一抬下巴:

“叫歪脖子。”

顾掌生跑到门口一招手候在门外的歪脖子阿广踅了进来。林桂生看门外还站着四五个人便话道:

“让他们也进来吧!”

以歪脖子阿广为的六个人低头垂手恭敬地立在黄金荣夫妇面前。

黄金荣虎起麻脸说:

“歪脖子你这欺师骗祖的杀坯在老子跟前掉花枪!原来我只晓得1o包烟土可是上午巡捕房报案有12包。你也真会钻空子手脚做到我的头上来活得不耐烦了吧?”(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