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当年的狠毒和欲加之罪,今日,我定十倍奉还。

羽毛轻轻的飘在南宫严的头发上。

“啊~”惨痛声响彻云霄,不是撕心裂肺的惨叫,而是想死而死不了的欲罢不能,想要解脱却无从下手的无奈。

凤临朝恶心的躲到一边,抱着树干,脸色苍白的大声口吐,北冥烈父子同样感到恶心无比的转过声,全身的鸡皮疙瘩像训练场上的精兵,一个个整齐的立正。

毛骨悚然已经不能形容他们此时的心情,恶心无比再也不能形容,惨不忍睹尚且不足。

羽毛刚沾到南宫严的头发,南宫严的头发好像会蠕动的黑蛇,居然一根一根的痛了起来,千万根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的头发顿时如同跳舞的蛇,突然像是要冲上云霄,一刹那间改变方向直直的扎进他的脑袋里,白色的脑髓想泉眼里的溪水一样不断的涌动流出来,红色的血液跟着白色的脑髓的不乏,一同流了出来,顿时白色的,红色的,黑色的,争先恐后,可这并不能拿走南宫严的命,只不过是让他痛上加痛,千倍百倍的疼痛在他的脑海里扎上了无数根针。

这还不是最残忍,最恶心的。南宫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感觉到脑海里的东西在流逝,有什么东西不停的在他的脑海里钻,骨头里,血液里,好像有无数双手在抽他的筋,剥他的皮,拆他的骨,经过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挣扎,南宫严终于在痛苦和折磨中丧生,血肉模糊的他,早已分辨不清哪里是手,哪里是脚,南宫洛一把火将南宫严最后的留下的渣子化为虚有。

“南宫洛,你要去哪里?”

看着离去的南宫洛,北冥烈和北冥一守马上追了上去,刚刚抱了父母大仇,他这是急匆匆的要往哪里去?

显然他们不是南宫洛的对手,才刚刚追了几步,南宫洛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站在南宫夫妇坟前的凤临朝并不担心南宫洛会离去,转身看着阳光下一场和谐的坟墓,面无表情而又无限感慨的说道

“弟弟,你生了个好儿子,可惜啊,他的命不长。”凤临朝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风轻轻的吹动他一身历经沧桑的灰色长袍。

“凤凰族的人,有减寿续命的本领,有一得,必有一失,上天,一向都很公平。”感叹时间的大起大落,缘起缘灭,所有的一切上天早已安排,犯人也不过是按照上天安排好的道路,走完短暂的一生。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空荡荡的坟墓,静悄悄的山林,唯有鸟语花香为伴,泉林山野为群,鲜血已经干枯,化为灰尘的南宫严随着一阵风飘去,洒落四周。

善恶到头终有报,南宫严以为自己可以逃过命运的追杀,大意之中忘记了奇迹的存在。

南宫洛的爱情是否会有奇迹发生,早已娶妻的半水是否会接受南宫洛的爱情,若他知道了南宫洛对他的追随不是主仆,而是男女之爱,他会有何感想。

南宫洛无声无息的回到了那个被大火燃烧殆尽,而又在北冥烈的记忆之下重新建起建起的家,很多地方都与记忆之中的一模一样,只是比以前更新了些,如今物是人非,东西可以恢复到以前的模样,可终究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地方,这里不再有温暖,不再有欢声笑语,疼爱自己的父母也早已离自己而去。

而我。南宫洛站在一棵大树下面,抬起头看着阳光从树叶间照射进他的双眼,鸟儿从空中飞过,新嫩的芽儿从枝叶间冒出了头儿。

“洛洛,我们明天去踏春好不好?”母亲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好。”跟着记忆里的回答,南宫洛翻动嘴唇,没有声音。

不是所有人一生下来就无声无息,对时间的事情毫无兴趣,南宫洛也曾天真过,善良过,纯真过,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有无数人羡慕的背景,所有人嫉妒的宠爱,若没有那场意外,他将会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

“你果然在这里

。”北冥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南宫洛并没有回头,只是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看着眼前高大的树干,树已经不是原来那棵树。

“我一猜,你可能会在这里。”北冥烈的声音越来越近,站在南宫洛的身边,感慨的看着南宫洛的侧影。

“真像,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他们的影子。”北冥烈无限感慨的看着南宫洛的侧影,激动的眼神泛着耀眼的光芒。

“这些年,你还好嘛?”看着南宫洛空荡荡的右手,北冥烈为他感到心疼,多么完美的一个人,怎么能少了一条胳膊呢。

“可叔呢?”淡淡的声音,如同远古的钟声,从山的那一边传来,北冥烈顿感沉痛的转身,抬起头看着高高的树顶,嘴巴张了闭上,闭上了又张开,长久后,似乎做了决定,才说道。

“可叔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南宫洛淡漠的侧过身看着依旧抬头不知道是看着树顶还是天空的北冥烈。

南宫洛在北冥烈父子没有到达府邸的时候,迅速的在南宫府走了一遍,往昔的那些熟悉的身影,如今看到的是非常陌生的面孔,南宫家的那场大灾难,让所有人都无家可归,离开了南宫家另谋出路,这并不奇怪。

南宫洛最大的疑惑是没有看到疼爱他的可叔,可叔对南宫家死心塌地,生死相随,若南宫世家真的在北冥烈的手中重整旗鼓,可叔是万不会坐视不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已经不在人世。

“你消失的第二天,一场大火少了南宫世家的祖宅。”北冥烈慢慢的将头转下来,右转身往不远处的石桌走去,边走边说道。

“所有活着的人都逃了出来,悲痛的看着他们生存了大半辈子的地方,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时净月王朝境内,丢失孩童的情况时常发生,闹的人心惶惶,皇帝愤怒,下令个个地方官严查此事。”坐在石凳上,看着前方的北冥烈悲从心来。

“不知是谁,诬告你父亲,说你父亲是孩童失踪的幕后主使人,消息一层一层的传到王朝皇帝的耳朵里,人证物证俱在,皇帝一声令下,不仅诛灭南宫世家九族,凡是跟你父亲有关系的人一并处死。”说着愤怒的锤了身边的桌子,南宫洛侧身对着北冥烈,静静的听着。

“南宫严因为举报有功,不仅没有被诛灭,反而受到了奖赏

。”北冥烈悲痛的闭上眼睛,想到当年的惨案。

“血流成河啊。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南宫世家的祖宅。当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往昔还是活蹦乱跳的人,一瞬间变成了冷冰冰的不会动,不会笑,不会说话的尸体。”当时,北冥烈如同五雷轰顶,怎么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双脚嘭的跪在地上,赤红的双眼,盈满了泪水。

“你父亲死了,可王朝上下皆有南宫家的生意,商铺,于是我带着你父亲给我的信物。”说着北冥烈从右手的袖子里拿出一颗黑色的非常丑陋的石头。

南宫洛这时才转过身看着北冥烈手上的黑色石头,一步一步的朝他迈进,北冥烈将石头递给南宫洛。南宫洛静静的看着手上的黑色石头,一股暖流从他的左手流进他的心脉。

“不能以南宫世家的名义经商,皇帝将打着南宫世家旗子的商铺全部查封,于是我带着那些未曾露出水面的生意,以我的名义经营。”

“可还有人活着。”南宫洛淡淡的问道,好似并不关心有没有人活者,只是礼貌性的气的问问而已。

“有,可叔的孙女还活着,只不过也是生不如死罢了。”说道可叔的孙女,也是一个可怜人。

“她在哪儿?”南宫洛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话多了,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沉默不语,很多事情都有了兴趣,若在以前,他是断不会问这些话的。

“在你家的药庐。”北冥烈说着转身绕过石凳子,从塘边的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走去,小道上种着一些弯了腰的竹子,北冥烈每走一步或是用手挡去碍事的竹子,或是弯腰闪过压下来的竹叶,或是一闪身侧身走过去。

南宫洛并未跟上去,而是施展轻功从鹅卵石的上边飘过去,鹅卵石的道路旁是一塘池水,水中央竖着枯败的荷花茎,荷叶早已化作池塘的一部分,池塘里空荡荡的看不见一只生物,但你若仔细看,会发现在某个石缝里,有一只乌龟正缩着脑袋偷窥外面的世界。

药庐是南宫夫人的专属地,因为南宫夫人善于医术,喜爱钻研一些稀奇古怪,药效各不一的药物,为了避免一些毒草毒粉混进人群,被人误食,南宫君将药庐设在比较偏远的地方,除了南宫夫人意外,谁都不能在独自一人的情况下靠近药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