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都是那位夫人凄惨的声音,胀疼的感觉充斥南宫洛的脑神经,他似乎能感受到脑子里的某样东西要炸开了一样,还有……画面一转,一头黑色的大熊朝他袭来,那头大熊还会说话。

“哈哈……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我的乖侄子。”后面是涛涛的江水。南宫洛越想头越疼,控制不住的记忆如同滔滔的江水不停的往他的脑子里灌注,以至于他承受不住倒在了冰凉的地上。

春天的第一场雨,在夜的保护下静悄悄的来临,悄无声息的进入每个家庭,滋润每一片土地

。春雨贵如油,洋洋洒洒的雨水是天对大地的恩赐。

夜里睡不着觉的北冥一守闲来无事到后院来走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点摸不着头绪,看似不经意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是有人暗中算计北冥家。

“长相守?”嘴里嘀嘀咕咕的北冥一守在雨中抬起头看着黑压压没有一丝光亮的天空。

“若南宫世伯的儿子还活着,唯一能吹出长相守的也只有他了。”北冥禁皱眉头,迈开脚步,踩在被雨水湿润的鹅卵石小道上,忽然脚步一顿,眼睛紧紧的盯着黑暗中的突出物,四周很黑很黑,黑的像是走进了一个装满黑色墨汁的染缸。

北冥一守是一个习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在遇上妻子前的他,是个非常孤僻,并且有点自闭的人,总是习惯把自己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看一些枯燥而又乏味的账本。

北冥一守疑惑而又不失警惕的,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紧绷的神经随时做好面临意外的准备。

南宫洛并不是完全昏迷,他还有一点点的意识,感觉到有人靠近,他想要醒过来,他的潜意识里强迫自己醒过来马上离开这里,可他的灵魂好像被锁在一个紧闭的黑暗的,没有一丝光亮的宝塔里,四肢被粗而且冰冷的铁链束缚,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他醒不了。冥冥之中,有谁不让他醒过来。

北冥一守感觉到他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困苦挣扎的气息,或许是一个受伤勿闯进北冥家的人。

北冥一守二话不说上前,蹲下身,想也不想的就碰触南宫洛的右手。

“没有?”北冥一守没有多大的意外,身在江湖的人,若不是武林高手,有几个人能完美无缺,断了一只手臂,算是福大命大了。

抄起南宫洛,扛在肩膀上,不管他是敌是友,总之没有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任何血腥和杀气,北冥一守草率的断定他定不是个大奸大恶之徒,脚步流星的消失在后院的鹅卵石道路上。

第二天,北冥烈发现平时爱睡懒觉的北冥一守居然破天荒的比他还要早起,非常的意外的看见他一大早的就捉了一个貌似大夫的人(手上拿着大夫随身携带的药箱,肯定是大夫),急匆匆的就往后院跑去

。难道儿媳妇生病了?

“一守,儿媳妇生病了吗?”北冥烈拦住急匆匆的北冥一守。

“没有啊。”北冥一守奇怪的看着自己的老爹。

“老爹,你特希望儿媳妇生病吗?”气氛有点不是和好哦。一边的大夫怕两父子打起来啊。

“嘿嘿……嘿嘿嘿……”北冥烈底气不足的笑了笑,这臭小子哪都不像他,唯一像他的地方就是特疼媳妇,特护着媳妇,谁都不能欺负他的爱人,嘴上说说也不行。

“那你急匆匆的请大夫干嘛?”

“哦,有只小猫生病了,娘子硬是要我请大夫给猫看病。”媳妇最大,骗骗老爹,不会少跟毛发的。

“是吗?”北冥烈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

“爹。我先带大夫去了。”拉着大夫就跑,再被老爹问下去,老狐狸肯定会怀疑的。

“不对啊,儿媳妇的医术不是很差啊。”越想越不对劲的北冥烈冲着跑的飞快的北冥一守喊道。

“儿媳妇的医术一只猫都治不好么。”我前些日子的风寒还是儿媳妇治好的呢,糟糕,会不会留下病根啊。

“我找的是兽医。”遥远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哦~原来如此。”被忽悠过去的北冥烈捋捋胡子,一副终于明白的样子。

而另一边,刚把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夫领进门的北冥一守,看着自己的娘子一副花痴的样子趴在**,整张脸都绿了。气哄哄的走过去,拧着小女孩的衣领往后退。

“啊?谁啊?”口水都来不及擦干的小女孩一副妇人打扮,虽不算是非常漂亮,可也是眉清目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精灵古怪的样子,像一只活泼的猴子。

“你说我是谁?”身后传来某人醋溜溜的声音。

“嘻嘻……嘻嘻……”某人傻嘿嘿的看着自家气嘟嘟的相公,才发现原来气自己的相公是件非常好玩的事情呢

“你把大夫带来了吗?”

“哼!”北冥一守把下巴一翘,眼睛一横看向别处,他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哪个男人看着自己的媳妇盯着别的男人流口水不生气的,那个男人肯定是木头。后悔救了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了,早知道让他病死算了。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啦。”讨好的拍拍某人硬邦邦的胸脯,甜甜的看着大夫。

“大夫,麻烦你给他看看,哪里有问题。”说完,手肘往后用力一推,成功的听到某人的闷哼声。都是这个臭男人啦,说什么男女有别,碰都不让碰,连把脉都不行。

好美的男人啊,看着看着,某女又犯花痴了。两眼亮晶晶的,闪亮亮的看着昏沉的南宫洛,唔……北冥一守的媳妇陶醉了。

“灵儿。”北冥一守咬牙切齿的喊道,可惜没成功。

“相公,我要倒了,扶着我。”灵儿无力的倒在北冥一守的怀里,北冥一守现在可没心情享受美人投怀送抱,他现在只想把睡在**的人丢出去。

大夫望闻问切了一番,连续问了夫妇几个问题,他们都说不知道,因为是突然捡来的,很多事情不知道是情理之中,大夫只说了声并无大碍,收了点诊金和封口费就离开了。

“灵儿,你看够了没?”早餐,想要回书房看账本的北冥一守,不放心他那个调皮捣蛋的媳妇会守妇德,而不对**昏睡不醒的南宫洛上下其手,北冥一守刚踏进客房就看见灵儿又犯花痴的在南宫洛的脸上左摸摸,右捏捏,北冥一守的男性尊严受到严重的打击。

“啊?”还沉醉在梦幻仙境的灵儿飘乎乎的回头,美滋滋的看着走进来的北冥一守,完全没有看见此时的北冥一守周身围绕的黑色雾气。

“夫君,你想干嘛?”灵儿惊跳起来,看着怒气冲冲的北冥一守好不怜香惜玉的将南宫洛从**拧了起来。

“丢了他。”北冥一守肠子都悔青了。

乓啷,玉笛从南宫洛的右手空旷的袖子上掉了下来,昨夜北冥一守只是好心的将南宫洛从院子里搬到了客房,并没有检查南宫洛的身子,以至于南宫洛还是穿着昨夜那身淡紫色的长衫

北冥一守被玉笛转移了注意力,紧紧的盯着地上的玉笛,眉头紧锁。

“哇~好漂亮的笛子啊,相公,我喜欢。”灵儿捡起地上的笛子,非常喜爱的在手中不停的把玩。

“灵儿,别玩了。”一手抢过灵儿手上的笛子,轻轻的放下南宫洛,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的北冥一守,看着这个他只有一面之缘的笛子,这是南宫世伯的笛子。

“相公,我喜欢,给我。”没有注意到北冥一守严肃的表情,北冥一守拉着还在蹦跳的灵儿往外走,离开前还特意吩咐下人,好好的照顾昏迷的南宫洛。

南宫洛感觉到随身携带的玉笛离开了他的身边,黑暗的的四周立刻变得明亮,禁锢他的铁索顷刻间消失不见,恢复自由的灵魂淡然的看着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

南宫洛早已知道,他此时在梦里,就像在天狼谷那一次一样,只有在梦里他的四肢才是健全的。

“你从哪里找来的。”正在跟妻子下棋的北冥烈被匆匆的北冥一守打断了下棋的雅兴,当看到他手上的笛子时,整个人激动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从一个男人手上。”北冥一守回答道,而一向活泼好动的灵儿此时显得非常的安静,静静的看着丈夫和公公之间的互动。

“难道他是南宫家的后代?”忍不住插话的灵儿说道。南宫家和北冥家的事情她早已听丈夫说过,只是无缘见到传说中神仙眷侣却命不长久的夫妻,她一直感到非常的遗憾。

“只有长相思,才有这样的灵气。”北冥烈激动的抚摸着长相思,玉笛身上的色彩在北冥烈的抚摸下越来越暗,越来越暗,慢慢的变黑。

“玉笛怎么黑了?”灵儿好奇的走上前,刚刚还是翠绿的颜色呢。

“花纹也不见了。”

“这就是长相思,长相思只认自己的主人,若是在外人的手里它就会自行毁灭。”说着将玉笛放在棋盘上。棋盘旁边摆放着两盏茗茶,几盘可口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