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族的特征在外界根本起不了作用,所以你娘虽然未选择性别,可因为他在为成年之前就与你父亲成亲,即使是男儿,亦可以生育子女。”凤临朝解释道。

南宫洛侧脸看着凤临朝,淡漠的毫无光彩,一眨不眨的看着凤临朝,凤临朝有些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脸,除了胡子长了点,其他没什么特别的啊,难道……凤临朝紧张的摸了摸脸。

“前辈易容术很高明。”回过头的南宫洛淡然的说道

“你怎知道。”凤临朝刚出口就知道自己说漏嘴了,马上捂住嘴巴。

“凤凰族的人个个美貌惊人,前辈的长相却是差强人意。”早该想到的,只是南宫洛不知道自己何时忽略了这一点,刚刚才想起来。他一向是一个很敏锐的人。

“臭小子,居然被你发现了。”虽然嘴上不服气,可凤临朝并没有不高兴。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大多数时候都是凤临朝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但多天的相处下来,凤临朝摸出了南宫洛的一点点性格,南宫洛虽然少言寡语,可他说的每一句话南宫洛都有仔细在听。基于这一点认知,凤临朝总算心里平衡一点点。

“如今你的家族是由你父亲的至交好友北冥家做主。南宫大院虽被大火燃烧殆尽,但大致模样北冥已经恢复,还有一些细节,我想你是最清楚的。”

北冥家族?莫非。南宫洛想到了先前调查的燕都首富北冥烈,其子北冥一守原名北冥狂,不知何故,北冥狂在十几年前被其父亲突然改名北冥一守。北冥家族的财产无人知晓,富可敌国已经不能形容他的财富之多,只是他为人低调,除了生意上的交往,不跟任何人有来往。更奇怪的是,他的府邸不是以北冥命名,而是南宫府邸。

没有人知道北冥是谁?为何霸占了南宫洛府邸的旧宅,还将南宫洛府邸建成原来一般模样,还霸占了南宫家全部的财产,非但没有找到南宫洛遗落的遗孤,还将自己的孩子过继到南宫家,美名其曰是为了给南宫家留后。

很多人都在背后谩骂北冥烈的乘人之危,很多人都说北冥烈是狼子野心,更有人猜测,南宫世家之所以一夜之间消失,背后的幕后主使人肯定是北冥烈,目的是霸占南宫家族的财产。

尽管众说纷纭,个人说法各不相同,对北冥烈的诋毁也越来越重,可北冥家没有一人出来解释,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久而久之,人们也就淡忘了。

南宫洛落脚燕都时,已经是半夜,再过几更天将要明朗,两人随意的找了家客栈,要了两间房间,早早的便休息下。

遇到好事情,大家都有份。半夜接待南宫洛的店小二,天不亮就将南宫洛入住客栈的事情告诉了所有人,客人上门时还不忘碎碎念,说的煞有其事一样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哪有那样的人啊,八成是你太想女人,半夜做梦,以为是梦到狐仙了吧。”有个客人虽然想一眼目睹店小二口中说的倾国倾城的人,但嘴上还是得理不饶人。

“唉,别不信啊,那位客官就住在我们客栈里呢。”店小二拍拍胸脯大声说道。“虽然我是个店小二,身份低微,可是我从不说谎的。”怕别人不相信似地,再添加几句。

“若你们不信,等他们下楼,你们一看就知道了。”

“我们尚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外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哪有空等啊,要说你说的是实情,把他喊下来让我瞧上一瞧,果真有这样的事情,我们就信你。”其中一个文弱书生说道。

正在拨算盘算账的掌柜的,抬起迷蒙的眼睛看着在人群中胡诌乱说的店小二,气哄哄的说道。

“你干活在嚼什么舌根,不想干了是吧。”

“掌柜的,我错了。”被老板给训了,为了保住饭碗,先不管别人了,还是保命要紧。

“掌柜的,跟我们说说无妨,是不是像店小二说的那么神啊。”一群人不甘就这样被打发了。

“听他胡说,他该是岁数大了,还没有娶到媳妇,昨天晚上偷喝了我的酒,还吐了我一身。看见一个老太婆,他都能看成是仙女。”

“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

“原来是小二哥想去媳妇了。”

“要我说你加丫头就不错啊。”

众人又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调侃年迈的老掌柜的。老掌柜的看大家的话题终于被扯开了,暗自松了一口气,用眼神示意了另外一个店小二,店小二明白的点了点头。身子跟家灵活的穿越在楼上楼下,各个桌子之间。

本来就没有多少睡意的南宫洛,早就起了,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所有人在他眼里仿佛都成了蚂蚁,酒楼里的嘈杂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潮,太阳越升越高。

春天,乍暖还寒时候,但还是冷的,看街上的人,穿的衣服并不比冬天少,反而还多穿了两件,春捂秋冻的道理在古代是非常盛行的

南宫洛的眼睛一直望着前方,前面除了黑压压的人群,是一片高高的琉璃挖墙,不是皇宫大院的深红色墙垣,而是似银色又像灰色的高墙,仅仅只有两层的酒楼还看不见强院里任何的东西,可南宫洛却觉得那里非常的熟悉。

拿起别在腰间的玉笛,忽然很想吹奏那曲很久没有碰触的长相守。笛声悠扬,曲子浑厚,绕梁三尺而不绝,一曲长相思,让走在路上的面色严肃,神色严谨的男人停住了脚步,只见他身穿藏红外袍,里面是金边的淡红长袍,听到由远处而来的曲子时,看起来非常硬朗的身体居然颤抖了起来。

再看他年迈的脸上,没有了严肃,没有了眼睛,而是激动,不相信,感激,颤抖,抑制不住的高兴,和即将夺眶的眼泪。

“爹,你怎么了?”身边看起来最多只有三十岁的男人担心的看着身边突发状况的父亲,以为他是忽然之间得了什么怪病。

“孩子,孩子,那个孩子还在啊,他还在。”老人激动的热泪盈眶,当着大街上所有人的面,居然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身边的年轻男人哭了起来。四周有人停下来驻足观赏,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当他看到身边年轻男人的锐利眼神时,个个胆小的离开了。

“爹,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男人担心的说道。

“是洛洛那个孩子啊。”男人擦干眼泪,高兴的说道,仿佛沉寂了许久的草儿终于开出了花朵。

“爹,你是说,你是说……”北冥一守高兴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激动的拉着父亲的手左瞧瞧右望望,那股高兴的劲儿哪像是三十岁的成年人。而周身的人都像看猴子一样看着他们,这对父子,莫不是疯了不成。

“他在哪里?爹?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

“急什么,我也没看见。”

“呃?”北冥一守愣住了。“爹,那您刚才又是落泪,又是高兴,又是激动的在干嘛呢?耍我呢?”

“我哪有耍你,刚刚我是听见……咦?怎么没了?”两对父子像两个活宝一样,东往往西瞧瞧

“爹,你听见什么了?”北冥一守疑惑的四处瞧,仔细听,什么都没听见啊。

“走,先回去,爹不会听错的。”北冥烈恢复严肃的表情往回走。

“爹,您别走啊,什么声音啊,别走那么急嘛。”

“我能不急吗?找到南宫洛那小子,你爹我就可以带着你娘远走江湖了。”想着接下来就要跟亲爱的妻子双宿双飞,再也不用担心北冥一守那个臭小子来捣蛋,想想那美好的日子,北冥烈控制不住的高兴啊。

“爹,别忘了还有我,南宫洛回来了,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继子就不用守着南宫家的财产了吧。”北冥一守马上说道,怕他老爹一个不同意吧,他又得看那些堆积如山的账本,虽然不讨厌,有时候觉得挺好玩的,可是啊,他答应娘子要去雪山陪她采雪莲的。

“这个我做不了主。”北冥烈马上撇开关系,脚步更快了。

“什么?爹,什么叫你做不了主?”北冥一守尖声的叫到,跟着他狐狸似地老爹走进南宫府邸。

“南宫洛愿意接下家产,你万事大吉,南宫洛要是不愿意,你就得无条件做人家一辈子的奴隶。”说完,脚底抹油,先溜了再说。

“爹。你个混蛋~”又是一声震天吼,北冥家的下人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挠了挠有些发怔的耳朵,该干嘛的又干嘛去了。

当天下午,北冥家派了几百号人,拿着南宫夫人,也就是南宫洛母亲的画像在燕都的街上东走西窜,希望能钓出幕后大鱼,也就是南宫洛,为了怕南宫洛逃跑,北冥一守亲自出来迎接。

他和娘子的幸福生活,可就全指望南宫洛了。

而他们寻找了两天两夜也未曾见到南宫洛的踪影。南宫洛站在窗口,看着那些手里拿着跟他有几分相似的画像走街窜巷,淡漠的站在窗口,以局外人的身份观看下面发生的事情,到了第三天,那些人放弃了寻找他的念头,南宫洛才从窗口上离开,躺上床,静静的闭上眼睛,到了晚上南宫洛才幽幽的转醒,而那个一路上当南宫洛看护的凤临朝此时不知道去哪里风流快活了

烛火通明的酒楼内,热闹非凡,二楼,开着的窗户一道黑影闪过,飞檐走壁,很快的消失在南宫府邸,南宫洛停在一处的院子里,脚步轻缓好似飘起的羽毛,行走在南宫洛大院的土地上。

“娘,爹爹又在想你了。”耳边响起熟悉的曲子。

“娘,呵呵……”南宫洛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肿胀的脑袋好似要炸开一样。

“洛洛,洗好了吗?”耳边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

“娘,不要进来。”小孩子惊慌的声音,还有扑通扑通的水声。

“怎么了?”夫人担心问的同时已经进来房间。

“啊~”小孩子一声尖叫。

“洛洛,怎么了?摔倒了吗?”夫人急忙的脚步,忧心忡忡的问道。

“娘别过来。”躲在浴桶里的孩子伸出半个脑袋,**的眼睛灵巧的阻止夫人的脚步。

“怎么了?连娘都不能说。”

“爹说,洛洛长大了,不能被女孩子看到身体的。”

“呵呵呵……”夫人掩嘴偷笑。

“娘,你笑什么,难道爹爹说的不对吗?”

“对,可娘使洛洛的娘亲的,不是小女孩啊。”夫人边走边说道,拿起放在一旁的干净衣服,擦了擦小孩头上的水珠。

疼。想的越多,脑袋越疼。南宫洛逼着自己往下想,一定能想起来的,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洛洛,替娘报仇……”

“洛洛,记住他,是他让你变成了孤儿……”

“洛洛,好好的活下去……”是谁,你们是谁?南宫洛难受的禁皱眉头,不知是因为头疼还是不想回忆起往昔的事情,紧紧的左手紧紧的按着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