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琉璃窗,带着香气的海风涌入,拂动了窗边的天蓝色半透明窗纱,“若是在这边挂一串风铃,应该会很美妙。520”瑟瑟棕榈树影映在她的面上,刺目的光线柔和了,没有那样的焦灼,只是暖暖的。

花雨泽一路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她感觉到他的目光,秀眉微微一蹙,很快转头朝他笑了笑,“呃,姐夫,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她本不愿再继续月妾的身份,可是为了断绝花雨泽的念头,她还是唤他为姐夫。

果然,那花雨泽听闻她的称呼,愣了愣,转瞬原本面上的笑僵住了,很快便讪讪地笑了笑,四下看了看,“简陋了点儿,等过了那风头,我再让人好好修葺一下。”

月蝉轻咬了咬下唇,笑了笑,继续道,“太过复杂奢华,反倒觉得有些不习惯,还是简简单单点好,就像姐夫在我心中就是姐夫,而不是花国太子殿下之类的。”

她的话刚说完,花雨泽好看的剑眉蹙紧了,那双清澈灰眸蒙了一层苦涩,看了她半响,终究是没有再开口。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月蝉与入画熟悉了这一带的环境之后,花雨泽便也就走了。

“主子,花国太子殿下真是个好人。”入画站在月蝉身后,看着花雨泽离去的背影,金色的余晖照着他那修长的身形多了几分落寞与孤寂。

月蝉收回看向花雨泽背影的目光,“好与不好是相对的。”说完,便转身回屋了。

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有时候好人会变成坏人,坏人也会做好事;还有时候对一些人来说是好人,却对另外一些人说却是坏人。

所以,这世上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好人是真的好人,坏人真是坏人,根本分不清。

入画站在原地,沉思了半响,任由海风吹拂,最后似乎想通了什么,也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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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白驹过隙,时光的轮从来没有为谁停留过一秒,在潮涨潮落间,便到了秋。

花国的秋,是深刻的,繁华了春夏的繁茂,只在一夜之间便被褪去,落叶成了秋挥霍的资本,南山半岛的山林满目萧条,地上却积了厚厚一层的黄叶,海边的茅草屋亦是如此。

呼啸的海风吹拂,卷起茅草屋檐上、屋前鹅卵石上的落叶、茅草,在风中狂舞,海浪击打着海岸,棕榈树沙沙作响,狂风敲打着茅草屋前的木板,发出梆梆的声响,窗前的白色贝壳做成的风铃叮铛作响,琉璃窗上凝了一层白茫茫的水雾。

那白茫茫的水雾被一双玉手擦拭去,渐渐露出那人儿苍白而绝美的容颜,一双平静如泛不起波澜的眸凝视着屋外鹅卵石两侧草地上开得异常旺盛的各色野菊花。

入画悄声无息地来到她身侧,循着她的目光看向屋外,深深叹一息,“主子,还在想昨天的事吗。”

前日,花雨泽来了这茅草屋,也带来了一个消息:雪国与风国联姻了,雪国的公主完颜飞雪嫁给了风国的皇帝东方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