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那人放肆狂笑,笑得撕心裂肺,“为什么,哈哈哈,因为你死了,这天下就是我的,是我的。520/”

“天下?”月蝉迷茫地看着他。

似有从天际飘来了一道呼唤声,却又那么熟悉,熟悉到要将她的魂魄牵引,“主子,主子,你快醒醒啊。”

月蝉再转眼,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主子,你快醒醒。”是入画略带沙哑的声音,是那么的实在。

脑子如同浆糊一样,混乱不堪,额头一片冰凉,眼皮沉重地无法睁开,喉咙干涸,嗓子好似撕裂般地疼痛。

她幽幽地张开眸子,恍恍惚惚间,看见一道熟悉的剪影,渐渐地那剪影真实了。

“主子,你终于醒了。”入画焦急而欣喜,却满眼热泪。

“咳咳,”月蝉无力地咳了两声,再次闭上了眼,喘着短促的气息,“入画,我还活着吗?”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就像那快要燃尽的油灯,只觉得身体沉重无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入画如小鸡啄食般,使劲地点头,强忍着热泪,紧咬着下唇,“主子很好,主子好得很。”如断线的泪珠滚落,浓浓的鼻音。

“呵,”月蝉苦涩一笑,“活着,好,”说着这话,却是无限绝望。

入画眉头一皱,极力克制了眼眶的热泪,朱唇蠕动着,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末了,却努力挤出一抹欢笑,“主子,咱们已经到雪国了,到蛮大侠的亲戚家了。”

月蝉再次幽幽张开眸子,再次苦涩一笑,“蛮大侠,”他不是走了吗,不是将她们抛弃了吗,怎么还回来,那么那夜他去干什么了。

入画沉默不语,抬手揩去面上的泪花,吸了吸鼻子,“主子,额玛齐说主子休息几日就好了,千万不要想太多。”说着,端起一碗白瓷装的浓黑的汤汁到月蝉跟前。

月蝉没有过多的气力再说话,只得浑浑噩噩地躺着,入画喂服了药汁,她也只张口饮了,那药并不苦,药味也不浓,只是涩得很。

喝过药后,她昏昏沉沉地睡了,接着两天,也都卧在床c上,入画一直陪在她身侧,一日三次药,两日过后,月蝉渐渐恢复了,也能够下了床,在房间内走动。

蛮大侠的亲戚并不是游牧的,而是定居在了雪国国都郊外,因此所住的房子是泥土砌成的土屋,地上是经过千百次踩踏过的漆黑泥土,床脚是由三条长凳架起的,上头放了若干的木板,又在木板上铺了一层干草扎成的席子,在席子上铺了一层羊皮毯子。

土屋并不大,只有二十来平,有一容得下一人的小窗子,那土门很狭窄,也仅能容下一人,看来,蛮大侠这亲戚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清贫。

她醒来的这些天,每天都能看见屋外的小院子有一个蓬头垢面的高大身影,她的房间外似乎是关牲畜的草棚,那高大的身影每日早晚都会扛着大捆的干草去那牲畜草棚。

除此之外,她就没有再见这房子里的其他人,只听偶尔有人交谈,然而他们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