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一阵空旷的狼嚎声从西方远处的丘陵传来。520/

明月西落,挂在西边的天,月下是那起伏的丘陵,山头上有一黑色的影,孤傲地仰着头朝明月嚎叫,很快渐渐地有黑影加入。

不足三四秒,那群狼飞速地下了山坡,朝马车这边飞奔而来。

月蝉心下一紧,拽了拽披风的领子,微微颤颤地站起身,望了望那蛮大侠所待的地方,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立即蹒跚地朝马车厢小跑而去。

因为心急,在爬上马车时,连掉下三次,最后才咬牙,死死拽住那马车门,指甲似乎要被掀去,才爬了上去,却想也不想,便解下马车门上的马鞭,朝马臀用尽一抽,马儿也许是知道危险的临近,也许是因为吃痛,飞奔了起来。

没跑多远,只觉得后头被什么东西拽住了,马儿跑得慢了,右侧很快出现一黑影与马车并行地跑。

月蝉死命地抽着马臀,然而马儿依旧跑得慢,就在此时,那右侧的黑影突然朝月蝉扑了过来,月蝉心下一惊,条件反射一个狠鞭抽在那狼身上。

那狼被抽得吃痛,又因为马车的前行,便掉了下去。

月蝉被吓得浑身打颤,突然马车门拉开了。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是入画的声音。

月蝉似乎得了救赎一般,心顿时安稳了些许,冷静了好些,“给我一支簪子。”她沉着道。

入画并不知情况,只觉得马车跑得艰难,便从发间取了一支银簪下来,递给月蝉。

月蝉攥着那银簪,狠狠朝马臀一刺,那马儿被刺痛,踢了前蹄,接着像发了疯一样地狂奔了起来。

入画被甩进马车内,月蝉则攥紧了那马缰,紧靠着那马车门,冰冷刺骨的冷风如一柄柄冰凌刺入她的体内,割破她的面颊,侵肌刺骨

不知跑了多久,不知跑了多远,马儿终于累了,停了下来,却已经是黎明了。

初升的太阳,挂在东方的天空,毫不吝啬地挥洒着金色的晨曦,茫茫的草原是那样的美好,碧绿的荒草上有如珍珠般的露珠,在金色晨曦照耀下,闪着五彩的光芒。

马车外的人已经侧倒,身子蜷成一团,死死地拽着那薄薄的风衣,面色苍白,唇舌已经干裂,长而浓密的羽扇上结着露水,眼皮微动,眉头紧蹙,口中低声囔囔,“好冷。”

“嘎”马车门被拉开了,入画一手支撑着脑门,一手扶着马车门,眉头轻颦。

在她看到马车外晕倒的月蝉时,忘记了自己的疼痛,扑到月蝉身侧,轻轻摇晃着月蝉,“主子,主子,你醒醒,快些醒醒,”

然而摇了好久,月蝉却一直不醒,她心下着急,赶紧扶了月蝉进了马车厢,盖好被子,又下了马车,四下里地寻找着蛮大侠的踪影,然而周遭看到的除了荒凉,便是荒凉。

她极不愿意地去想那蛮大侠抛弃了她们,然而,却又无法阻止自己去想,他一定是抛弃了她们,自己走了。

“该怎么办,”她目光虚无地望着晨曦照耀下的草原无助地自问,眼泪不由自主地充斥了眼眶,那东方照来的晨曦变得朦胧,却更加刺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