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画将那食盒放到桌边,悄步走到月蝉身后,看了眼月蝉的画,“主子的画工越来越好了。520”

月蝉浅笑,“哪里比得上你这绘画世家来的。”入画的家族世世代代以绘画、卖画为生。

入画听闻月蝉这话,便端端正正地坐到月蝉左侧的椅子上,笑道,“主子何时竟也学会寒碜奴婢了。”

月蝉放下手头的笔,侧头看了一眼入画,嫣然巧笑,如初春清晨绽放的樱花,娇艳明媚,杏花烟润,明眸如那花瓣上的露水,盈盈秋水潋滟,又转头看向那画,依旧笑而不语。

入画扭过身子,再去看那画。

她细细端详着那画,可见那画一笔一划有条不紊,色彩运用十分娴熟,“人说字如其人,奴婢倒也觉得画如其人。”

月蝉睃了她一眼,娇笑,“那你看着这画,可看到我是哪样的人了?”其实,她是绝对相信入画这话的,看画如看人,从画能看出一人的心境。

入画端过那画,远远地看了数秒,又端到跟前,细细地看了,“主子并非一个小家碧玉,而是一个心胸开阔,眼光开阔,冷静沉着,心思细腻的人。”

“哦,愿听其详。”月蝉来了兴致,一手托着下颌,明眸含笑看向入画。

入画正儿八经地端着这画到月蝉跟前,起身,望着月蝉,轻笑,朝月蝉伸出右食指,“第一,主子选的景是一般女子不会选的高山流水、青天飞鸿,这样气势恢宏的景,只有男人才喜好这样的题材,而选择这样题材的男人,一般是心胸开阔、眼界宽广,有雄韬伟略的。”

月蝉轻挑了挑罥烟眉,微微一颔首,“听着似乎有些道理,继续说。”

入画得到鼓励,盈盈一笑,接着朝月蝉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主子的笔触细腻,一笔一划有条不紊,甚至能看到那山上的一树一木,而瀑布下萦绕着的雾气,这就说明主子是个心思细腻,思维缜密、观察入微的人。”

月蝉扫一眼自己的画,敛起面上的笑。

入画走到桌边,再次瞄了眼那画,朝月蝉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看主子这画所运用的颜色,以及主子平日里穿衣打扮、寝宫的装饰,还有奴婢在主子身侧这么长时间,奴婢觉得主子是个沉着冷静,处事不惊,行事低调的人。”

月蝉明眸微眯,静静地凝视着那画数秒,飞快地端起那画,就要撕毁,入画见她要将那画撕毁,赶紧上前夺了过去,“主子,这么好的画,为何要撕了它。”

“蝉儿画了什么好画?”亭子的一端,东方瑾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月蝉罥眉微蹙,立即上前将入画手中的画重新抢了过去,试图撕碎,却被东方瑾的大手一把夺去了。

东方瑾端着那画看了数秒,又停了两秒,才转头面带微笑地看着月蝉,“这画,朕很喜欢,蝉儿可否赠予朕啊。”

月蝉面露难色,“这画只是臣妾的无心之作,只怕让宫人瞧了都要耻笑臣妾的画笔潦草,臣妾还是用心再作一幅送给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