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入画这样说,月蝉索性噗通一声跪到他跟前了,吓得入画连忙伸手去扶,月蝉却跪着不起,“今日月蝉会将这翻话说给姐姐听,请求姐姐,就已经是没有退路了,若是姐姐不答应,月蝉留在这风宫之中就是死路一条。520/”

入画左右为难,又扶不起月蝉,因此无所适从,不知所措,“主子,这奴婢,怎么说只有死路一条呢?”

“姐姐,梅妃姐姐死了,如今希妃姐姐也死了,那么接下来呢,接下来会是谁,还是说就是我们姐妹两了。”月蝉拽着入画的手,言之凿凿。

被月蝉这么一点,入画似有些恍然大悟,很快却不相信地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她家的一家子还都指望她来养,她不可能就这样走了,再说跑了,会牵连家人。

月蝉看出她的迟疑,心下了然她是放不下身后的家人,因此便道,“姐姐,月蝉跟你说白了吧,月蝉也不是心甘情愿来这风国的,是因为,”说到这,停顿了。

入画听闻她的这话,不免有些诧异,疑惑地看着她,“为什么?”

月蝉轻咬着下唇,沉默了片刻,目光虚无,“是因为我的母亲被月寒翎软禁了,他以此逼迫我来风国。”

入画倒吸一气,万分惊讶地看着月蝉,半响没缓过神。

“娘娘,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话。”这时,屋外有宫人禀告。

入画听闻月雅来,惊慌了起来,“主子,”心下担心是自己方才与月蝉聊的这些话传到了月雅耳中,要知道这风宫之中,无处没有东方瑾、月娥太后、月雅皇后的眼线。

月蝉示意她不要慌,自己走到房门,打开房门,见是飞鸾宫的一个宫人站在院子里。

那人见着月蝉,便走上前,对她行了礼。

“姐姐让你来,有什么事吗?”月蝉恢复到娇柔、清冷的模样。

那宫人恭敬道,“太后她老人家近来身体欠安,咱家娘娘今日去看望了她老人家,她老人家说想娘娘了,特意让奴才来传话。”

月蝉秀眉一蹙,“好,本宫这就准备准备去。”太后生病了?怎么没有听说。

她回了屋,又劝说了入画几句,两人便去了月娥太后的慈寿宫。

到了太后寝宫,守着的宫人便引了她进去。

太后的寝宫中一片昏暗,隐隐约约弥漫着一股中药味混合着熏香的气息,初初闻着有些异样,闻多了,便也就麻木了。

房间内到处青幔缠绕,青幔深处影影绰绰可见烛光点点,月娥太后与月雅两人谈话声隐约传来。

她紧绷着神经,踩着碎步,绕过黄粱垂下的青幔,循着声音走了进去,只见月雅手里端着一碗墨汁一样的汤药,坐在床前,服侍着月娥太后喝药。

月娥太后好似真的生病了,面色苍老了好像,原本面上不明显的皱纹都显露了,完全不似月蝉前两次见到那样风光,有些凄凉、孤寂。

这不免又勾起月蝉心下对月族女子宿命的悲恸之情。

“来了。”还没等月蝉开口,那月娥太后就先出声了。

月蝉点了点头,赶紧上前行礼,“月蝉拜见姑母。”

月娥太后伸手朝月雅摆了摆手,月雅轻点头,将那汤药放到了身侧的几子上,起身,站到一侧了,只见她面上还有点点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