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蝉回到锦瑟宫后,让入画点了安息香,躺在床c上静静地思索着东方瑾的话,之前梅妃的死,还有风月两国的关系,和风国朝堂与后宫的牵连,试图理清其中的关联,看清东方瑾的用意,可是越理越乱,到最后,脑袋渐渐发沉,便也就入了眠。520

醒来时,已经是傍晚。

这风国的冬就是这样,终日阴阴沉沉,让人分不清早上、中午跟傍晚,也分不清前日、今日、明日,浑浑噩噩,有时睡一觉好像睡了千百年,有时候睡一觉,又觉得只是闭了眼又睁开了。

一股寒风从门缝、支起的窗子吹进,寒冷清肌透骨,使得她不禁毛孔悚然。

“哐当”支着窗子的支架掉了下来。

“嘎”房门被打开了,是入画进来了,她看见月蝉醒了,便道,“主子,醒了。”

月蝉点了点头,她便去走去那窗边,拾起那支架,重新将窗子支起,“这冬日真是难熬,不过也该熬到头了。”说着,转过身,边拾掇着书桌上的花笺边道,“现在是一月,再过十来天,就该是二月了,到时候天气就渐渐转暖了该。”

月蝉没有说话,而是坐在桌边发呆:不知从何时起,她午睡醒来,心里就不利落,好似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人一样,空落落的一阵失落与寂寥,每每醒来便要花上好长一段时间调整情绪,方能缓和过来。

入画见她这样,便也不打扰了,心知月蝉午睡醒来就会这样,便就认真地低头整理书桌。当她拿起一本诗集时,突然从诗集里掉下一张花笺,飘落到地面,赶紧拾起,一看,只见上头写着好些的娟秀字,细细一看,是诗句:

风萧萧兮寒意深,美人千里兮独沉吟。

望故乡兮何处,倚栏杆兮泪沾襟。

水迢迢兮山渺,照轩窗兮冷月光。

子之遭兮不自由,予之遇兮多烦忧。

之子与我兮心焉相投,思古人兮俾无尤。

人生斯世兮如轻尘,天上人间兮感夙因。

感夙因兮不可惙,素心如何天上月。

看着这些诗句,入画不由地眼鼻微微一酸,竟红了,温热的**也充盈了眼眶,再看身形消瘦的月蝉轻颦着秀眉静静地发呆,心下更是一紧,眼泪滚落了,也啜泣了出声。

月蝉听闻她的声音,才回过神,看向入画,见她这样,便有些诧异,“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就突然哭了?”在这风宫之中,能跟她贴心的也就入画一人了,除她之外,别无他人。

入画听闻月蝉询问,怕再惹得月蝉伤神,便赶紧揩去面上的泪,朝月蝉扯出一抹笑来,“没事,奴婢只是一时想不开。”

月蝉微微一笑,“这季节,整日里阴沉沉的,人的心情也会压抑几分,你也别想太多了。”说着,目光瞥见入画手中的花笺,“手上拿了什么东西,拿来看看。”

入画面露难色,“主子,您还是莫看了,奴婢怕你看了伤感。”

月蝉轻笑,起身走了过去,从她手中拿了那花笺,看了眼,便将那花笺重新丢到入画手中了,“我道什么呢,原来是看了这诗啊。”这是她某日里,也是突然想不开顺手写下的。

她本不是个喜欢悲春伤秋的人,前世不是,今生虽受了月蝉本身性格的影响,性子清冷了些,但是也是个理智的人。

只是前些日子,因为现实的渺茫,情势的虚幻,还有风宫关系的错综复杂,让她一次又一次地徘徊,一次又一次地踟蹰,那时的她,一直在彷徨,不知该如何选择,不知做什么样的决定,因此那段时间就时常想不开,也就顺手写了。

ps:文中诗句采摘自《红楼梦》,改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