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东方瑾的话,月蝉心下一喜,不由地喜上眉梢:真是太好了,这无疑就是上天赐给她的一个机会。520

东方瑾说完,便要甩袖离开,后头月蝉赶紧问道,“什么时候?”过些时日,过一年也是,一天也是,到底是何时。

东方瑾已在门外,转过头来,见月蝉面上的喜色,眸中有一丝怒意闪过,然很快被嘴角邪魅取代,慢条斯理地微启薄唇,“等你怀了孩子后。”

月蝉面上的喜色顿时凝固住了,定定地看着门外的东方瑾。

屋外的东方瑾嘴角的邪魅越勾越弯了,而屋内的月蝉脸上的喜色完完全全消退,秀眉轻颦,努力按捺心下的愤怒,很快竟然也笑了,笑靥如花,人比花娇,“明白了。”

外头的东方瑾见她笑了,反而敛起笑,“那就努力讨好朕吧。”说着,毅然甩袖离去了。

月蝉看着他离去的大红背影,渐渐消失在萧瑟的阴霾之中,面上的娇笑也敛了去,怔怔地发了几分钟的呆,才回神,“入画,”朝屋外招呼了一声。

入画闻声进了屋,“主子,是要燃香吗?”月蝉午后有午睡的习惯,睡觉前,总会燃些安息香。

屋内焚香炉里的香已燃尽,只剩灰白的灰烬,房间似乎因为少了那抹轻烟而冷清了几分。

月蝉轻摇着头,站起身道,“陪本宫去御花园转转。”今日,她想是睡不着了。

入画有些诧异:平日里,除了东方瑾与月雅让月蝉去,否则月蝉几乎不出锦瑟宫,今日月蝉竟然主动提出要去御花园。

她诧异归诧异,却没有出半点声,就陪月蝉去了御花园。

两人到了御花园,绕过一处假山,只见假山后有一小池,小池上架着一折折回回的廊桥,小池的对面种着好些柳树,柳树枝头还有些未落尽的柳叶,柳树下的草坪铺了一层枯黄的落叶,情景萧条。

柳树后,是一座小院,小院的大红门敞开着,小院外围围着红墙黄琉璃瓦,墙上还放了好些的扇形窗子,绿琉璃的窗栏,隐约可见小院里的闲适盆栽。

小院外墙一周种着翠竹,就算是冬日,那翠竹依旧苍翠,给萧瑟的御花园增添了几分绿衣。

穿过那小池上的曲桥,来到小院圆形门边,月蝉探头往里瞧了瞧,只见小院内一片绿意,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从小院门口就铺开了,小院的左侧是一房屋,房屋门紧闭的,也没有宫人守着。

房屋旁边又是一个门,一个梅花形的门。她与入画进了那小院,来到那梅花形的门边,隐隐约约有婉转的声音传来:

梦回莺啭

乱煞年光遍

人立小庭深院

炷尽沉烟

抛残绣线

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

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

云髻罢梳还对镜

罗衣欲换更添香。

那婉转清丽的声音透着一股深闺的哀怨与闷闷无聊,加上这风国阴沉沉的天气,化为一股股阴郁萦绕在人的心头,久久无法消退。

“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她轻声念叨,很快苦涩一笑,顿了顿步子,没有再前进,而是转头走了,也没有了心思再逛园子,径直回了锦瑟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