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汤水准备好了。520”入画端着洗漱汤水走进屋内。

月蝉从千思万虑之中醒过神,定定地看着站在一侧规规矩矩的入画片刻。

入画赶忙道,“主子,是有什么话要跟入画说的吗?”她是个心细之人,跟了月蝉近一年,也了然的月蝉的性子。

月蝉捋了捋青丝,微微颔首,“待会儿召集了宫里的宫人,本宫有些话要说。”来了这半年有余了,她还从来没有正式地召集过自己宫内人,此次经历梅妃、希妃的事,她明白身旁人的重要性,再说,为了以后着想,也需要管管锦瑟宫疲软的纪律,对那些人发号施令了。

入画听闻月蝉要召集那些宫人,微微一喜,“好的,奴婢这就去。”

她领了命,便去了:主子终于要管管那些不像话的宫人了,那些宫人,平日里表现得好像很恭敬,实际上,做事情懈怠得不行,甚至有时候连她这个锦瑟宫的大宫女都使唤不动,就像今早的汤水,还得她亲自烧。

月蝉下了床,梳洗了一番。

入画那头也召集好了宫人,待月蝉出了寝宫,约莫十几二十个宫人齐齐站在寝宫外头。

月蝉示意了入画,入画拔高了嗓音道,“咱们娘娘让你们都先报一下自己原先是在哪个宫里待的。”

众宫人纷纷报了自己之前所在待过的宫,有飞鸾宫,有御轩宫,有慈寿宫等,甚至还有倚梅宫。

听闻宫人的禀告,月蝉心下也有了些盘算,冷冷地扫了眼下头众人,微启朱唇,“本宫不管你们以前在哪个宫里待过,既然来了这锦瑟宫,莫跟本宫说“原来宫里是这样”的话,如今一切行事都得按照锦瑟宫的规矩,要是有人行错半点儿,本宫是管不得你们从前是在哪个宫待过的,是有脸的,还是没脸的,一例按锦瑟宫规矩处治。”

这一席话,从月蝉口中不紧不慢,慢条斯理地说出来,却多了几分威严与不可侵犯。

底下的众宫人平日里觉得月蝉性情冷,不多话,也不多管事,因此便有轻视了她,不将她当主子的意思,如今倒是被点醒了:他们现在可都是锦瑟宫的人了,这一切行事,都得按照她的吩咐。

“韶兮宫的事大家也都知到了吧。”月蝉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素日里,这些宫人什么德性,她可看得一清二楚,哪个宫来的,与哪个宫的人走得近,她更是了如指掌。

这也就是她为什么半年之后才召集了他们的缘故:故意懈怠,让宫里人觉得她软弱无能,而肆无忌惮地暴露自己。

这可是月寒翎调教细作的嬷嬷教的,如今她倒是用在了实处。

从那初夏的白日里,被那姓刘的公公带去月寒翎那儿之后,她就没有回过月族祖祠了,而是去了月寒翎的夜宫。

那里是他培养杀手、调教细作的秘密宫殿,直到秋后,她也没有回过祖祠,而是直接被送到了风宫。

下头的人一听闻韶兮宫,个个噤若寒蝉,连连点头:韶兮宫的事,他们岂能不知。

韶兮宫乃希妃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