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刻,有人从后头拥住了月蝉,冷冷的气息,还带着一股酒气。520

月蝉先是惊吓,后缓过神,心知来人是谁,却因为在泡澡,周身一丝不挂,因此便不敢起来,只是用劲试图掰开后头之人。

然而后头的人抱得紧,口中还念叨着,“萱儿,”低低喃喃的,口里的酒气如酒瓶开了塞一样,宣泄出来了。

听闻后头人低喃的是死去的梅妃,梅妃名梅芸萱,月蝉心下多了几分的怜悯:

人心都是肉长的,东方瑾对梅妃的厚爱,谁都看得出。

如今梅妃死了,他能不伤心吗,想着作为一个帝王,连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孩子都保不住,着实可悲。

见月蝉要掰开他,他反而搂得更紧了,应该说是勒得更紧了,像溺水之人,拽着一根救命草似的,“萱儿,萱儿,不要离开瑾哥哥,萱儿,”声音紧张兮兮的,好似一个小孩眷恋着即将离去的母亲。

月蝉被他的猿臂箍得几乎要断气,便停止了挣扎,东方瑾那猿臂才渐渐松了,心下恼火:这该死的东方瑾,想梅妃怎么不去倚梅宫,偏生跑到她的锦瑟宫来,还是她在洗澡的时候来。

她不动,东方瑾便就只是环着她,醉醺醺地脑袋抵着她的肩头,可是只要她一反抗,他便就醒来,然后勒着她。

“皇上,”月蝉无奈,尝试着用话语与他沟通,否则今夜不是被他勒死,就得在冷水中泡一个晚上。

“呃,”东方瑾依旧醉醺醺的,却是应了一声。

月蝉见他有了反应,便索性冒名顶替死去的梅妃道,“皇上,你可不可以把手放开啊,萱儿要被你勒,勒得不透气了,”

她本想说勒死,可是又害怕死字会刺激到东方瑾,到时她就真得被勒死了,于是赶忙换词。

“哦,呵呵,”东方瑾傻笑了一声,醉里醉气的,然后松开了月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月蝉大松一气,赶紧转过身子,看见东方瑾面颊酡红,醉眼迷离地站在那儿傻笑,看着她。

这样的东方瑾跟平常的咄咄逼人、盛气凌人很不一样,让人心疼。

又瞧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光溜溜的自己,便觉得他很猥琐,赶紧伸手要去取木桶旁的衣裳,可是太远了,无法够到。

转眼再看那东方瑾还在盯着她,轻颦秀眉,眼眸子一转,便对东方瑾道,“瑾哥哥,你可不可以帮萱,萱儿拿一下那衣裳?”她有些心虚。

东方瑾迷离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让人不察觉的笑,“呃,好,萱儿要什么,瑾哥哥都给。”

口里依旧是傻里傻气的,说着,踩着极为不稳的醉步,摇摇晃晃地走到那木桶边的衣架子上。

到了那衣架子边,直接抱着那堆衣裳,又朝木桶里埋着的月蝉走了几步,突然却发了疯一样地将那些衣裳全给撕成了碎片,然后往空中一撒,霎时,屋里满地都是那雪白的布块。

还有几块飘到了那木桶的水中,大小、形状不一,可是却没有一块能够包住身体的。

“哦买噶,”月蝉顿时无语,几乎要气背过去,愤怒地看着在那豪笑的东方瑾:这个该死的东方瑾清醒着那么讨人厌,醉了她还以为会可爱一点儿,结果更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