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蝉躲在东方瑾怀里,秀眉微微一颦,淡淡一笑:一辈子太长,她不敢奢望,她能做到的是只争朝夕。

然而她却还是俏皮地笑道,“那我们拉钩。”伸出左手小指勾住东方瑾的左手小指,勾过之后,小手无名指上的小印花印上大手无名指的小印花,久久不分开。

连着几日,东方瑾都守着她,连换药都是他替她换,好在已是冬天,伤口虽没有那么快愈合,却也没有感染腐坏,每日太医也都来诊脉,每日所说的话也差不多,就是孩子约莫半个月就该出生了。

又过了十多日,伤口大体是愈合了。

青灯如豆,屋内暖黄,月蝉盘坐在床c上,半解衣带,**上半身,右手臂、右肩胛骨都重重缠绕着绷带,东方瑾紧靠着她身后,缓缓地取下缠在她右肩的绷带,渐渐地露出那依旧愈合的伤口。

“还疼吗?”东方瑾轻轻摸着她背后泛红的伤疤,那伤口仿佛一根针斜斜地刺在月蝉的背上,却痛在他心头。

她半**身子,侧头,目光越过香肩,轻摇了摇头,“不会了。”

他替她拉好衣裳,从背后紧紧抱着她,下颌贴着她的肩,“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样的苦。”

她淡淡地笑了,“是我太固执地想去寻找所谓的答案,不关你的事,更不关二老的事。”就算那二老刺了她两剑,她却依旧没有怨恨他们,倒不是因为她心胸宽广,而是因为理解。

她明白,仇恨是这世上最能让人疯狂的毒药,能控制人的心魂,让人失去理智,失去冷静,服下它的人,便成了它的奴隶,就像她知道月寒翎害死她那卑微的母亲一样,那刻,她多想像二老那样提刀手刃月寒翎。

东方瑾不说话,她转身,便看到他愁结的眉头,心不由一痛,抬手抚平了他的眉头,“不如就按照二老说的去做。”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在东方瑾的脸上看到了越来越浓结的愁绪,曾经的潇洒与刻意装出来的轻浮少了,她明白他的两难之处。

若是二老真的将那段历史告知世人,那么她这个月族的巫儿就要面对世人的唾弃、鞭笞,甚至是死;若是不那样做,各处的叛p乱将不止,原本就不太平静,如今却更加暗流涌动,有朝一日,那暗流定然要破土而出,兴风作浪。

“这是男人的事,你不要想了。”东方瑾似乎不太满意她的提议,伸手将她抱到床里,放平了,随即也躺了下去。

她沉默了好些时候,侧头看着平坦着的他,柔和的光线描绘着他那如古希腊雕像般的侧脸完美的轮廓,不禁伸手沿着那线条摸索而下,似乎想要铭记他的弧度。

当她摸到他那高隆的喉结时,他那喉结动了,很快他转身,将她拥入怀里,将鼻子探入她的粉颈内,深深一吸其中的馨香,一手勾起她的下颌,媚笑道,“小妖精,是不是耐不住了。”那语气一如既往的痞气,那声音依旧惑人,那行为亦如曾经的轻浮,那眼神亦是带着轻q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