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瑾缓缓掰过她的身子,神情地凝视着她,“咱们都别再逃避了好吗?”他的声音不似平时那样轻浮,而是低沉而略带沙哑,眼神执着。520

不知何时起,他竟对她这个来自月国的女子产生了好奇之心,也不知何时开始,他开始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又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发觉了自己已然深陷她所编织的情网。

这是他的耻辱,这是作为东方一族男子的耻辱,所以他选择了逃避,选择了一次次地伤害她,却对她的逃离无比的愤怒,却也让他明白了自己已深陷情网不得自拔。

都说时间是一剂良药,他以为在月蝉出宫的那半年时间里,自己足够忘掉她,然而他越是这么想,她的影子在他的脑海里就越刻骨铭心,月蝉重新回宫,他那颗本以为已经平静的心,却再次跳动了,他极力地让自己沉溺于政事之中,以为就能够转移自己的视线。

事实上,这只不过是他的自欺欺人,不过是一张纸面,被月蝉的那首所谓思念花雨泽的情诗轻轻一捅就破了。

完颜飞雪服食红花事件,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她,不过是为了保护她,不过是想整个风宫的女人都知道她已经不受宠了,根本就没必要花心思对付她了。

而当他暗派在锦瑟宫的人听到月蝉对入画说的那番话,加上这孩子的出现,他内心深处的那道坚固的障碍彻底被摧毁。

月蝉侧头,凤眸别开,紧咬着唇,眸中的**再次蓄满了眼眶,朱红的唇微微颤抖,如羽扇般的睫毛微微颤动,沾染了泪水,“你不必说这样的话,我已经累了,不想再逃了。”她的声音是一贯的冷漠:她已经不再想他的话是真是假,她只想这刻能够梦醒,因为她害怕这又是一个谎言。

听闻她的话,东方瑾心一痛,握着她柔夷的手忍不住一紧,痛苦地看了月蝉半响,最后只道,“想来你不信我也是意料之中的,如此也罢,你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说完,神情沮散,完全不似往日地风光与神彩。

月蝉依旧侧着脑袋看向别处,沉默不语,东方瑾见她如此,只好叹着气,“这孩子是朕唯一的孩子,朕不想你放弃。”说着,亲吻了她的面颊,放开了她的柔夷,与她擦身出了她的寝宫,在房门处,不禁顿了顿。

屋内的月蝉这才看向他孤寂的背影,心底一股莫名的哀伤倾倒了,一涌而出,她不明白他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他背影的双眸热泪滚落,仿佛断了线的珠子。

待东方瑾走后,入画急匆匆地进来了,皱着眉头,似乎想对月蝉说什么来着,见月蝉面上挂着泪,只张了张口,没有再说了,只给月蝉拿了手绢擦泪。

月蝉见入画如此,忙将面上的泪揩了去,“你刚刚想说什么?”鼻音很重。

“奴婢,”入画张了张口,又闭上了,似说不出口,又张了几次口,始终没说出个话来,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月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