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

墨氏满脸是泪的从马车里追出,连带的,虹儿也挺着大肚子出了马车。

急忙上前扶住险些从马车上跌倒在地的墨氏。

墨氏放声大哭,想要抓住谢清影的手:“清影,小鱼儿,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山贼,你要钱要财,我们都给你,只求你放了我的两个女儿。”

“娘亲,你听我说。”谢清影从软轿下来,上前扶起墨氏,凑到墨氏的耳边,轻声说道:“娘亲,你带着虹儿和小鱼儿离开,顺便叫俊茂来救我。”

说完,谢清影重新用正常的音量说着:“娘亲,你快带着小鱼儿离开。”

“不!我不走!”

小鱼儿和墨氏异口同声的说道,墨氏完全听不进谢清影的话:“清影,上一次你出事,娘亲恨不能代替你死,这一次,无论如何,娘亲也不会丢下你,独自逃命的。要走的话,就让虹儿和小鱼儿离开,娘亲要陪着你死!”

小鱼儿死死的揪住谢清影的衣袖,放声大哭,嘹亮的声音,在山道上响起:“不要,不要,我不要离开,我要姐姐,我要和姐姐在一起。”

虹儿内心挣扎片刻,抬头一脸坚毅的看着谢清影:“小姐,虹儿听您的吩咐。”

夏草也在一旁吚吚呜呜的哭泣着。

“住口!”

沐颜太子不耐烦的呵斥

,一脸的冷笑的望着谢清影:“怎么着?你们这是打算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你们?”

谢清影冷酷一笑:“原来沐颜太子如此没有自信,就连清影这样的女子也是千防万防?”

“哼!给我带走!”沐颜太子说到,他身后的众人立刻行动,直扑谢清影的护卫而来。“别说你们等不来救你们的人,即便是来了,我的人马也能将他们全歼,你信不?”

谢清影抬头四下打量片刻,也一脸的狠厉:“既然沐颜太子如此说话,那好。”

谢清影突然抬手一撕,被小鱼儿抓住的衣摆碎裂成两块,猛然下令:“护卫长何在?”

“在!”果然如谢清影所想,厮杀的人群里突然冒出一人,在她的身边跪下。

谢清影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寒霜,看向沐颜太子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带着二小姐和娘亲速速突围离开。任何妄图阻止你们离开的人,都给我杀!出了事,由我这未来的太子妃一手担待!”

“虹儿!”谢清影一回头,望进虹儿的眼里:“虹儿,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

在这山高林密之地,即便虹儿会武,要是她逃离之时,有了什么万一,出现了任何损伤,她又如何对得起虹儿的一路追随,对得起英耀堂兄。

“虹儿明白

。”虹儿一声哽咽,强忍泪水。

谢清影回头看着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站在自己身后的夏草,轻拍她的手臂。

回头望向沐颜太子:“太子殿下,可是打算在我一妇道人家面前言而无信?”

沐颜太子身后的人马早已亮出刀枪,明晃晃的武器直指场中众人,只待一个不好,立刻和这边的护卫,拼杀到一起。

沐颜久久没有说话,突然笑了:“我是答应了你,放过她们,不过,我可没有答应你,留下在场护卫的性命。给我杀!”

“杀!!”

随着喊杀声响起,不断的有人陆续倒下,场中的众人都没有动,沐颜太子的身边,也站立着两名手下,一左一右护卫在他的身边。

谢清影此时,完全没有在乎生死,如果当真如灭缘所说,这是自己的劫,总是需要自己身死,这样没完没了的意外吹终止的话,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多收割生命,哪怕死后,下到阿鼻地狱或者是灰飞烟灭,她也无悔。

另一边中,护卫眼看着带着小鱼儿突围成功,小鱼儿却猛然一口,咬在护卫的手臂上。

护卫直觉的一抖手,被小鱼儿挣脱,飞快的跑回谢清影的身边,紧紧的抱住谢清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哀嚎不已:“姐姐,姐姐,小鱼儿不走,小鱼儿要和姐姐一起死!”

谢清影的鼻头一酸,两行热泪滚落,猛的一把将小鱼儿搂住,哽咽的说道:“你这个傻瓜……”

哭了片刻,谢清影抬手猛的抹去眼泪,望着对面的沐颜太子:“让他们都住手,我们跟你走!”

沐颜太子冷冷一笑,看向谢清影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欣赏:“看来,你的家人对你还是真心的好,你倒是幸福。带走!”

“不是听说,沐颜太子和沐岚公主也是一对好兄妹吗?”谢清影淡淡的笑着,搂着小鱼儿的手臂,却没有放开。

另一边板着棺材脸的李俊茂频频皱起眉头,他的下首,坐着好几位朝廷官员,对于这两天京城内接二连三的异动,各种揣测不断。

“这几日真是奇怪,各种线报频繁传出,可是我们的人,每次去总是扑空,又总是能找到些末的线索,再继续追查,线索却又断了,真是奇怪。”

下首首位的相爷端着茶盏,老半天没有送进嘴里,随口说道。

相爷如今可是混得风生水起,虽然李俊茂不是他的亲外孙,不过好在李俊茂还是一个孝顺的孩子,至从李俊茂的身份被证实,他这相爷的位置,也坐得牢靠。

随着圣上病情时好时坏,李俊茂这位太子名正言顺的监国,相爷如今在朝中更是一言九鼎的人物。

连带的,他手下的众人也跟着水

涨船高,得了势。

“不错,最奇特的事情还有。”右边的武将箫将军直接抢过话头,摸了摸自己战盔:“不但我们的人总是扑空,更加奇怪的,就是抓到的都是小喽喽,一个有用的都没有,就好像有人刻意放走了大鱼一般。”

“有人刻意放走大鱼?”李俊茂喃喃自语的重复箫将军的话,他总是觉得,这句话,已经快要接近真相,不过却总是感觉雾里看花,看不清事实的真相。

到底是谁刻意放走大鱼,留下小喽喽,当真是有内奸?

这边李俊茂思考着,那边讨论声不断,下边的另外一个参将也开了口:“可不是,就说今天早上,我们接到密报,说是敌国探子,结果我们赶到一看,分明就是一群叫花子的歇息地,让我们一通猛跑。”

“敌国以属下看倒是不像,更像是襄阳王的余孽,属下早些年和襄阳王的手下共事过,所以,在这些人中,属下还发现了几个熟面孔。”一位官职不大的小官,小心翼翼的注意着措词,生怕自己引火烧身:“不过可惜的是,都是一些权力不大的小角色,没有什么大用。”

相爷突然猛的一吸气,放下茶杯,噌的从座位上站起:“这确实是大问题,殿下,您觉得,这一切,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捣鬼?”

“谁在捣鬼?又有哪个王爷之流,敢在殿

下面前捣鬼?”箫将军得意的高昂着头,一脸的不以为然:“圣上对殿下的恩宠,恐怕整个大南国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会那么傻,跑来故意在虎须拔毛?”

“那可说不一定。”

相爷说着话,又连连摇头:“应该不会,谁会这样无聊,不怕被抓,再说了,他也没有道理做如此吃力不讨好之事,没道理,当真是没道理呀!”

相爷双手连击,摇头晃脑的感叹。

“不!一定有原因,只不过目前,我们没有想到罢了。”李俊茂仔细的翻动着手上的卷宗,试图从里面找出关键点,大殿一片静寂,只有李俊茂飞快翻动书页的声响。

李俊茂紧锁的眉头,有越皱越紧的趋势,在殿内迈起了方步:“本殿在皇觉寺里被连夜召回,连续几日徒劳无功的追击抓人,要说最大的目地……难道说?”

李俊茂的脸色突然大变,一声惊呼:“不好!清影有危险,我们快快去皇觉寺接应!”

“慢着,慢着。”相爷急忙抓住李俊茂欲奔出的身影:“您说,这些人是针对在皇觉寺内的太子妃?这不可能啊,真的要是出事的话,消息应该早就传回来了,再说了,皇觉寺内众僧武艺高强,可不是普通三五十人可以解决得了的。”

李俊茂一抽手挣脱相爷的掌握:“他们多半不是在皇觉寺

内动手,而是选择在回程途中。回程经过的那一片密林,恐怕就是最佳的埋伏地点。我们快走,迟责生变。”

李俊茂说完,转身就想往殿外冲。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殿外突然奔进一个浑身是血的护卫,一路连连高呼:“殿下,殿下,大事不好!安阳郡主被人挟持了。”

李俊茂的身体一软,瘫坐回椅子上,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吗?

“这是我的失误,我怎么会没有想到,这分明就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可恨的是我居然真的中计了。”

李俊茂一脸的悲愤,扭曲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懊恼,气愤的一掌拍下,身下紫檀木椅的手柄应声断裂,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