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误入鬼镇

“瞌睡来了遇枕头。”。

“鸦头”川骑在听清楚宫琦的话后,觉得中国人的这种比喻真他娘的说在了点子上。

在枣林里学了许久鸦叫的川骑和山本,一听抓住了两个支那人,就拔腿跟随宫琦从地埂上飞奔而下,迫不及待地来到“乌鸦”指挥所的院坝里。

“鸦头”川骑急忙往围墙外扫一眼,见一老一少分别被绑在那棵高大的油松和一棵叫不出名的杂木树上。

一看两人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川骑就想,这十有八九又是太原会战开战后流入德沟的难民。难怪宫琦去向自己报告时,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呢。直到从少年白晰的脸蛋,尤其是那长包包的胸脯上,川骑才明白是咋回事。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川骑跳下围墙,来到杂木树边,向少年学了一声鸦叫,然后一把抓了对方头上那块白色的帕子。被扯了头帕的少年果然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盘于头上的缕缕青丝一下子就飘落下来。

“哟西!哟——西!”川骑为送上门来的女人感到狂喜不已,不仅能打打牙祭,让色饥难熬的“乌鸦”得以释放,还向“500**祭亡灵”的目标迈了一步。

那个被绑在油松上的老头见孙女处境凶险,便挣扎着冲川骑叫骂起来:“小日本鬼子,你们这些天打五雷轰的畜牲!”。

“鸦头”川骑遭到老头的辱骂,顿时怒火中烧,便走上去重重地踹了对方一脚,然后回到少女跟前,用指挥刀挑落她的裤头,又脱了自己的裤子正准备扑向少女时,不料却受到了外来者的干扰。

“哇——哇——哇——”。

天上的那几只乌鸦突然飞来,歇在油松枝上,像为地上的“鸦头”捧场来了。

“鸦头”川骑一脸绽放着幸福的花蕾,眼光流露着温和的光芒,一股暖流顿时传遍全身。他向油松枝头上的乌鸦说了两声“哟西”,以示对它们善解人意的感激。

“哇哇哇,哇——”。

川骑像乌鸦一样叫着,恶狗一样扑向少女,扑出了一声声尖叫。

孙女惨遭毒手时,爷爷极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悔不该误入这个小村庄,葬送了孩子的一生。

爷孙俩是太原会战开始后从城里逃出来的,沿路遇到了不少溃败而逃的阎锡山的部队。为了防止这些兵油子的骚扰,爷爷将孙女化妆成男孩子。虽然女扮男装,但明眼人还是能从那鼓囊囊的胸脯上瞧出异样。不过,晋绥军的这些士兵逃命要紧,谁也没有心情仔细观察一个衣着普通的人,看看是男还是女。因此,爷孙俩就一路顺风地进入德沟,想在这一带找到如雷贯耳的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如果能碰上在平型关乔沟峡谷打败日本人的八路军,那就烧高香了。

由于一路未吃亏,孙女嫌头上的破棉帽、身上开花露朵的破棉袄累赘,就不听爷爷劝阻地扔了。女孩子天生爱漂亮嘛,爷爷也没多说什么。不过,在进入这个陌生的村庄前,他还是叫孙女稍作化妆,并将自己头上的帕子摘下来,强迫她笼在头上。

爷孙俩走到日军乌鸦队残杀难民的水洼时,突然刮来一阵阴森森的冷风,紧接着传来了一种奇奇怪怪的叫声。抬眼往传来声音的地方看去,爷爷发现了这个小村庄,于是就喜出望外地向它走来。

一路上,爷孙俩都感到,从村庄里传出来的叫声越来越奇怪,总觉得像鸦叫,又感觉到不是鸦叫。

“难道碰上传说中的鬼镇了吗?”爷爷心里这么想着,动摇了入村的念头。

可孙女的耳朵好使,她一路走一路仔细地辨别着这不断传来的叫声,最终认定那不是乌鸦的叫声,而是有人在学乌鸦鸣叫。

爷爷听孙女这么一说,就停下来竖起耳朵仔细辨别,的确如此。他想,这个小村庄的人怪了去了,竟然学乌鸦叫唤,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过,他可管不了这么多,就带上孙女向村中走来。

爷孙俩走进村子时,果然发现村里有人,好像就是梦寐以求地想投靠的八路军。于是,就激动不已地向有人的这幢房子走来。

一个八路军战士正好站在门口往围墙外洒尿,让这支队伍的形象在爷孙俩的心目中大打折扣。孙女急忙背过脸去时,洒尿的八路军战士发现了他们,并从围墙上一跳而下。

“哟西哟西,今天又可打牙祭了!”。

爷爷一听是日本人,马上叫孙女快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被爷孙俩当作八路军战士的人是宫琦,他大声叫来滕川,找了绳子,将两人绑在了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