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响起,一缕朝霞洒满了长安城,昨日傍晚的一场大雪,直到后半夜方才止住,此时放眼望去,整个长安城一片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老爷!该起身上朝了!”

门外传来了后宅奴婢的叫醒声,杜睿一翻身正要起床,却被晋阳公主的一条玉臂又压了回去,温柔乡,英雄冢,就连一向勤勉的杜睿此刻都不禁有些懈怠了。

杜睿笑着拍了拍晋阳公主的香肩,道:“兕子!我该去上朝了!”

晋阳公主闭着眼睛,秀眉微微蹙起,道:“这天寒地冻的上的什么朝,还不如每日里在尚书台言事,倒还能妥个清闲!”

晋阳公主虽然也是二十七岁的人了,可是在杜睿的呵护之下,却依然还是保留着几分少女心性,杜睿知道她是在撒娇,柔声劝了几句,便将外间的奴婢唤了进来,更衣洗漱毕,简单的用过了早饭。

此时晋阳公主也起身了,正在贴身侍女的侍候下梳妆,见杜睿要出门,忙道:“睿郎!若是闲暇无事,早些回来!”

杜睿不敢不依,对这个年纪最小的妻子,太宗皇帝的爱女,杜睿一向都是极其珍爱的:“好!好!好!为夫应下了!等上过早朝,便回府陪你就是了!”

杜睿出了门,晋阳公主的贴身侍女緑萼笑道:“夫人真是好福气,老爷简直将夫人当成了掌中宝。”

晋阳公主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道:“你这丫头,专爱说些风言风语的,什么掌中宝,夫君不过是让着我年幼罢了!”

緑萼道:“看着老爷和夫人恩爱,总归是好的!奴婢往常总是听长安那些达官贵人家的仆役说起自家中妻妾争宠的事,像咱们宋国公府上,这般和睦的,便是整个长安城也没有!”

晋阳公主听着也是高兴,她并非不会吃醋,每次杜睿去别的姐妹房中过夜,她的心里也是一样不舒服,只不过她已经平白占了杜睿更多的宠爱,总不好再去和自家姐妹争锋。

“好了!就你会说,快快帮我梳妆好,待会儿还要去婆母那边问安的!”

不单单是晋阳公主的园子,宋国公府内的其他地方,此刻也纷纷有了响动,这座公爵府新的一日,便在这般氛围之中开始了。

杜睿坐在马车之中,驾车的依然是杜平生,如今杜平生也是不惑的年纪了,这么多年以来跟随杜睿征战沙场,依着他的功绩,便是受封侯爵,加中奖衔都富富裕裕的,可是杜平生却心甘情愿的在杜睿府上为仆。

车轮轧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路上那些清扫积雪的杂役见着杜睿的车马行来,纷纷回避。

马车到了承天门前,杜睿下了车,进了一旁的门房内避寒,此时已经来了不少朝臣,见着杜睿纷纷行礼。

杜睿也一一答礼,如今他位极人臣,大唐的权柄尽在其手,可以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就算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李贤,在朝臣们的眼中,也不过就是个摆设罢了。

“恩师!”

杜痒盛走到杜睿的身旁,大礼参拜,如今他已经官居刑部尚书的职位了,原先大理寺正卿的位子,由杜睿的另一名学生高颖充任。

自打李承乾驾崩,李贤登基以来,朝中人事变动也不少,先是于志宁告老还乡,杜睿顺理成章的接任尚书令,接着李世绩也选择了辞官返乡,再加上原先的中书令天草四郎被杀,朝中一下子空出来了不少职位。

杜睿趁机将各个紧要的职司都安排了自己一系的官员,当初那些李承乾提拔起来的,后来全部投入武京娘门下的所谓后起之秀大多都被杜睿连番罢黜了,当然少不了有人指责杜睿揽权,但是在杜睿看来,这般揽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大唐要继续眼下的盛世,要继续朝前发展,就必须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否则的话,也只能是不断的重复以前的老路。

一个盛世王朝要延续下去,绝对不能一成不变,而且经不起任何妥协,前隋开皇盛世何等绚烂,百姓丰衣足食,四海宾服,人皆称颂,可结果如何呢?

短短的开皇盛世之后,便是天下大乱,当然其中有杨广急功近利的原因,可根本还是在于,隋朝延续的是北魏的老路,开皇盛世之所以能够出现,也不过是因为杨坚的勤勉,鲜明,一旦换了一个新的主子,即便依然在相同的道路上走着,结果也是绝不相同的。

如今的大唐,虽然经过了贞观年间,杜睿的变法,其强盛远超历史上的贞观盛世,但是要想让大唐更进一步,遵循那条道路已经不合时宜了,大唐需要变化,需要新的变化。

而这种变化,杜睿是需要支持的,尽管他身负辅政大臣之重,可是依然需要支持,不然的话,一个改革意见就要在朝堂上反复争吵,不断的论证,到头来只能是一事无成。

所以杜睿在接手权利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大唐的朝堂之上,重新洗牌,那些没有能力,且脑筋僵化,只知道循规蹈矩的人,被纷纷赶了出去,填充进来的则是以杜睿门下弟子为首的少壮派。

以中书,门下,尚书三省为中枢,使中书省掌诏敕,政令之立案起草,门下负责审议中书之立案,草案,以决定实行与否,尚书省为行政官署,其下尚分置吏,户,礼,兵,刑,工,总参七部。

杜睿自任尚书令,当然如果要深究一下的话,杜睿所担任的这个官职的全称应当是大行台尚书令,因为当初太宗皇帝在武德朝之时,曾担任过尚书令的职位,所以为了避免僭越的嫌疑,大唐一朝,尚书令一向都是虚设的,没有人敢和太宗皇帝比肩。

远在秦及汉初﹐尚书只不过是少府的属官﹐是在皇帝身边任事的小臣﹐与尚冠﹑尚衣﹑尚食﹑尚浴﹑尚席合称六尚﹐因其在殿中主管收发文书并保管图籍﹐故称尚书。

直到汉武帝刘彻之时﹐为了进一步强化君权﹐政事不专任二府,尚书因主管文书,省阅奏章﹐传达皇帝的命令﹐地位逐渐重要。

到了汉光武帝刘秀之时,鉴于西汉晚期的权臣专政﹐有意削弱相权﹐太尉﹑司徒﹑司空居三公高位﹐名为宰相﹐而实际权力则逐渐移于尚书。

当时﹐尚书机构称台﹐有令﹑仆射各一人﹐尚书六人﹐分主六曹。令﹑仆射之下有左﹑右丞各一人﹐“掌录文书”﹐并检查各项事务是否按时完成。尚书之下有侍郎三十六人﹐分属六曹﹐主起草文书,又有令史十八人﹐主抄誊文书。此时尚书台已成为组织复杂的机构﹐成为政府的中枢﹐号称中台。

所以章帝时韦彪说:“天下枢要﹐在于尚书。”

但是在东汉﹐尚书台仍然算是少府的下属机构。尚书令﹑仆射﹑尚书等官的禄秩都较低﹐令秩千石﹑仆射﹑尚书秩均六百石。

三国时﹐尚书台已正式脱离少府﹐成为全国政务的总汇。令﹑仆射﹑尚书品秩已经很高﹐并为第三品﹐与九卿同级。

汉献帝时﹐曹操执政﹐荀彧为尚书令﹐曹操征伐在外﹐荀彧常居中持重﹐可见此官地位之重要。

但正是因为它威权的升高﹐引起最高统治者的疑忌﹐所以最高统治者又开始剥夺它的权力。

西晋沿袭曹魏﹐以尚书台总揽政务﹐而别置中书﹑门下二省以分其权。然尚书令﹑仆射仍是全国行政部门的首脑﹐称为端右﹑端副﹐地位在中书监﹑令和侍中之上﹐重臣当国仍必加录尚书事。

东晋以后﹐录尚书之权渐分﹐有时以三四人并录尚书事。宋孝武帝孝建中﹐为防大臣威权过盛﹐遂省去录尚书之职﹐以后置废不常。又自魏晋以后﹐士族崇尚清谈﹐不屑过问琐碎的日常事务。西晋王衍自尚书仆射迁尚书令﹐身居宰辅﹐不以经国为念。梁朝谢安为司徒﹑尚书令﹐惮烦﹐职事多不览。又自东晋以后﹐高门子弟都以出身作尚书郎为耻辱。高门既不屑就﹐就者也多不办事。故自东晋以后﹐令﹑仆射及郎中多不奏事﹐当官成为挂名﹐于是﹐尚书台的日常事务多交给令史去处理。这样﹐令史就渐揽事权﹐尚书省内部有权力下移的趋势。由于令史实际作用的增大﹐梁武帝曾拟提高都令史人选﹐不用寒人而改用士族。但士族尚不乐为台郎﹐何况令史﹐所以此法不能推行。加之﹐南朝时中书舍人专任机密﹐尚书省的实际地位更为下降。

西晋灭亡后﹐在北方建立的十六国﹐除前凉﹑西凉遥奉江南正朔﹐不立尚书台外﹐其余政权均见尚书令﹑仆射﹑尚书等官职。

北魏出自鲜卑族﹐本身有部落大人会议决事的制度﹐及魏道武帝拓跋珪破后燕﹐皇始元年始仿魏晋立尚书台﹐置三十六曹。但北魏前期的尚书台是鲜卑旧制与中原制度的糅合﹐与江南制度迥然不同。北魏尚书制度的正式建立﹐实际在太和改制以后。太和十五年魏孝文帝元宏改定官制﹐十七年﹐颁布第一个职员令﹐太和二十三年又颁布第二个职员令﹐尚书省及其它官职都依照魏晋制度﹐主要也是以尚书省总领庶政﹐而中书﹑门下二省分掌机权﹐门下之权尤重。

文帝杨坚代周称帝﹐于开皇元年恢复了尚书省﹐并使之成为名副其实的全国最高行政机构。隋代不置录尚书事﹐尚书令虽设而常缺﹐尚书左仆射便是首相﹐高颎任此职达十九年﹐综理全国政务。他虽兼任纳言﹐而权力主要来自左仆射之职。

高颎之后﹐杨素亦为此职。大业元年﹐杨素升任尚书令。杨素死后﹐隋炀帝杨广不补尚书令﹐大业三年后﹐左右仆射也不补任。

大唐沿隋制﹐也是三省并置﹐尚书省事无不总﹐是全国行政的总汇机构。尚书令仍是虽设而虚其位,以大行台尚书令以代。

尚书令以下,置左﹑右仆射﹐仆射之下设左右丞﹐协助仆射分理省内事务。尚书省设六部二十四司﹐及杜睿改制,设总参谋部,则为七部,二十八司,部有尚书﹐侍郎为之副,司有郎中﹐员外郎为之副。

杜睿自领尚书令,左右仆射为来济,杜正伦,左右丞乃是杜睿的门生薛钟,赵正礼。

吏部居七部之首,掌综铨选之任,西汉尚书有常侍曹,主管丞相,御史,公卿之事。东汉改尚书常侍曹为吏曹,又改为选部,魏晋以后称吏部,置尚书等官。

长官为吏部尚书,副长官称侍郎。历代相沿,吏部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核、升降、调动等事务。

下设四司,为文选清吏司、验封司、稽勋司和考功司。司的长官为郎中,副长官为员外郎,其属官有主事,令史,书令史等。

文选清吏司掌考文职之品级及开列、考授、拣选、升调、办理月选。

验封司掌封爵、世职、恩荫、难荫、请封、捐封等事务。

稽勋司掌文职官员守制、终养、办理官员之出继、入籍、复名复姓等事。

考功司掌文职官之处分及议叙,办理京察、大计。

当下吏部尚书为杜睿门生李献宝,侍郎乃是京兆三元人韩瑗,魏州观城人李祥道。

其次户部,负财政之责,户部起源于秦,《周庄》记载此职为“地官大司徒”,秦为“治粟内使”,两汉称“大农令”和“尚书民曹”,三国至唐称“度支”“左民”“右民”等,因避讳太宗皇帝名讳改称“户部”,管田赋,关税,厘金,公债,货币等责。

汉成帝时,置尚书五人,其三曰民曹,主吏人上书事。后汉以民曹兼主缮依功作,当工官之任。三国魏置左民尚书,掌财政。晋初省之,太康中又置。惠帝时有右民尚书。东晋及宋、齐并置左民尚书,梁、陈并置左户尚书,并掌户籍,兼知工官之事。后魏、北齐有度支尚书,亦左民、左户之任。后周依《周官》,置地官府大司徒卿。隋初称度支部,开皇三年改为民部。

户部设有尚书一人,正三品,为杜睿门生高智周,侍郎二人,正四品下,为定州安平人李安期,魏州繁水人张大安。

其责掌天下土地、人民、钱谷之政、贡赋之差。其属有四:一曰户部,二曰度支,三曰金部,四曰仓部。户部巡官二人,主事四人;度支主事二人;金部主事三人;仓部主事三人。

杜睿主政后,将户部的职责更加的细化了,户部尚书高智周主管全国户口、赋役方面的政令。侍郎李安期,张大安掌稽核版籍、赋役实征等会计统计工作。

其日常工作有为移民垦荒,招抚安置流民,以鱼鳞图册、黄册为根据,抑制豪民兼并;以限田裁异端之民;以树艺课农官;以草地养马放牧;以电种召佃尽地利;对多年积欠赔累可根据情况给予蠲免;根据各省收支情况,调剂余缺;差役的减轻免复;对灾区贫老的抚恤救济,对有功人的赏赐;权量市籴,评估物价;征收山泽坡池、关市、坑冶之税;赡军输,督漕运,赡及转输屯种,开中以实边,和百官俸禄支给;定期编造户口册籍,调整户等,了解人口及土地增减变化;对隐匿户口,侵吞土地等不法行为及时给予制止、纠正。

其三为礼部,掌礼仪及贡举。南北朝北周始设。隋唐皆为六部之一,历代相沿。长官为礼部尚书,当下为李道宗之子李璟恒,左右侍郎为杜睿门生曹果,穆天颜。考吉、嘉、军、宾、凶五礼之用;管理全国学校事务及科举考试及藩属和外国之往来事。朝廷坛庙、陵寝之礼乐及制造典守事宜,并掌修明礼乐、更定章制。

礼部下设四司,为仪制清吏司,掌嘉礼、军礼及管理学务、科举考试事。

祠祭清吏司,掌吉礼、凶礼事务。

主客清吏司,掌宾礼及接待外宾事务。

精膳清吏司,掌筵飨廪饩牲牢事务。

四司之外,设有铸印局,掌铸造皇帝宝印及内外官员印信。会同四译馆,掌接待各藩属、外国贡使及翻译等事。

其四为兵部主兵籍﹑器仗。源于三国魏五兵制,两汉尚书职务本不涉军事。曹魏始置五兵尚书,另有有关军事的驾部、车部、库部等曹,各曹设郎,驾部有时亦设尚书。

隋始合为兵部,以尚书为主官,侍郎为次官,历代沿袭,职权则不尽相同。在杜睿主持贞观变法之后,只管武职选授、处分及兵籍、军械、关禁、驿站等事,不涉兵权。

兵部一般设有尚书一人,为刘仁轨,侍郎二人,为杜睿门生薛宪,冯旭。其属有四:一曰兵部,二曰职方,三曰驾部,四曰库部。兵部主事四人,职方主事二人,驾部主事二人,库部主事二人。兵部令史三十人,书令史六十人,制书令史十三人,甲库令史十二人,亭长八人,掌固十二人;职方令史四人,书令史九人,掌固四人;驾部令史十人,书令史二十四人,掌固四人;库部令史七人,书令史十五人,掌固四人。

其五为刑部,理刑狱辞讼。东汉尚书置二千石曹掌刑狱,三公曹掌决案。魏、晋以后,尚书之三公、比部、都官等曹均关刑狱,南朝之宋、梁、陈、北朝之北齐,均设都官尚书。隋文帝定六部制度,初沿北齐置都官,开皇三年改称刑部。

刑部掌法律刑狱,与最高法院性质的大理寺并列,职掌审定各种法律,复核各地送部的刑名案件,会同九卿审理“监候”的死刑案件,以及直接审理京畿地区的待罪以上案件。

设有尚书一人,为杜睿门生杜养盛,侍郎两人,为杜睿门生杜养学,崔正道。其属有四:一曰刑部,二曰都官,三曰比部,四曰司门。

刑部郎中、员外郎,掌律法,按覆大理及天下奏谳,为尚书、侍郎之贰。凡刑法之书有四:一曰律,二曰令,三曰格,四曰式。凡鞫大狱,以尚书侍郎与御史中丞、大理寺正卿为三司使。凡国有大赦,集囚徒于阙下以听。

刑部主事四人,都官主事二人,比部主事四人,司门主事二人。令史十九人,书令史三十八人,亭长六人,掌固十人;都官令史九人,书令史十二人,掌固四人;比部令史十四人,书令史二十七人,计史一人,掌固四人;司门令史六人,书令史十三人,掌固四人。

其六为工部,掌工程建设。工部起源于周代官制中的冬官,汉成帝置尚书五人,其三曰民曹。后汉以民曹兼主缮修、功作、盐池、园苑之事。西晋以后置田曹掌屯田,又有起部掌工程,水部掌航政及水利。后周依《周官》,置冬官府,长官为大司空。隋代开皇二年始设立工部,掌管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与吏、户、礼、兵、刑并称六部。

设有尚书一人,为杜睿门生张言硕,侍郎两人,为杜睿门生杜承学,及许州鄢陵人崔知温。其属有四:一曰工部,二曰屯田,三曰虞部,四曰水部。

工部、屯田、虞部、水部郎中各一人,员外郎各一人,工部郎中、员外郎掌经营兴造之众务,凡城池之修浚,土木之缮葺,工匠之程式,咸经度之。

屯田郎中、员外郎掌天下屯田之政令。

虞部郎中、员外郎掌天下虞衡、山泽之事,而辨其时禁。

水部郎中、员外郎掌天下川渎、陂池之政令,以导达沟洫,堰决河渠。

工部主事三人,屯田主事二人,虞部主事二人,水部主事二人。

杜睿改制之后,加强了工部的职能,使其管理全国工程事务的机关,职掌土木兴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陵寝供亿之典。凡全国之土木、水利工程,机器制造工程,包括军器、军火、军用器物等,矿冶、纺织等官办工业无不综理,并主管一部分金融货币和统一度量衡。

其七便是杜睿奏请太宗皇帝所设总参谋部,掌四方征战,参赞军机,设尚书一人,为先天竺道行军大总管王玄策,另有参谋二十八人。

唐初﹐左﹑右仆射及中书令﹑侍中并为真宰相﹐左仆射居首﹐地位极为尊崇。太宗贞观年间﹐房玄龄为左仆射近二十年﹐成为大唐名相。

在历史上,随着房玄龄病逝,尚书省的地位已在下降。首先﹐是仆射相权的削弱和被剥夺。贞观后期,太宗皇帝在门下省设政事堂﹐为宰相议政之处。参加议政者原为三省长官,即左右仆射﹑中书令﹑侍中。

但皇帝又以敕令指定其它官员参加议政﹐称为参加机务﹑参议朝政等。其官品位较低者则加以同中书门下三品或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等头衔﹐亦为宰相。

其后﹐凡官仆射者必须加此称号﹐才能参加议政﹐才是真宰相。左右仆射逐渐被排除于宰相之外﹐到唐玄宗时就少有仆射参加议政的事例。尚书省因其长官被排除于决策机关之外而成为单纯的执行机构了。

其次是尚书省各部诸司的职权逐渐为新发展起来的各种使职所夺。这种使职由皇帝以敕令任命﹐专管某一具体职事﹐属于差遣性质。

唐玄宗时是各种使职迅速发展的时期﹐如在财政制度方面就有劝农使﹑度支使﹑营田使等的设置。这些专一性的使职﹐直接禀承皇帝的敕令﹐指挥其下属机构﹐很少通过尚书省。

特别是在历史上的安史之乱以后﹐由于军事上的急需﹐使职增设更多﹐权力更大﹔加以宦官专政﹐藩镇跋扈﹐尚书省的职权更加削弱。于是尚书诸司成为闲曹﹐“兵部无戎帐﹐户部无版图﹐虞﹑水不管山川﹐金﹑仓不司钱谷”﹐“官曹虚设﹐俸禄枉请”﹐“一饭而归﹐竟日无事”。大唐后期﹐尚书省已有名无实。

但是历史已经发生了变化,杜睿变法之后,有意加强了尚书省的职权,特别是在设立大行台尚书令之后,尚书令俨然已经成了六部之首,掌控着绝对的权利。

尚书省之下,为中书省,汉武帝时初设,称为中书谒者。因尚书台.独掌枢要,地位日益崇重。但**主义的封建统治者总要防止臣下的权力过大,以免威胁到自身。

东汉末,曹操受封为魏王后,在建置魏国百官时,便设立秘书令,典尚书奏事。魏文帝曹丕即位后,改秘书为中书,设监、令各一人,监、令之下置中书郎若干人,于是中书省正式成立,其官员由士人充任,与西汉时用宦者充任的中书不同。

从此以后,中书省与尚书台并立,原来由尚书郎担任的诏令文书起草之责,转由中书省官员担任。中书监、令的品秩虽低于尚书令、仆射,但与皇帝的近密程度过于尚书,故机要之权逐渐移于中书省,尚书台的地位因之削弱。

中书省的组织,历代均有变化。自魏晋至隋初,以监、令各一人为其长官。后隋又废监,置令两人。唐承隋制,中书令曾改称为右相、内史令、紫微令等,均不久即复旧称。监、令之下,有中书侍郎,为中书监、令之副,它与监、令的职责都是答复皇帝的咨询,负责起草诏敕及阅读臣下的表章。

自晋至隋初,侍郎员额四人,后改为二人,唐因之。侍郎之下,有中书舍人,初称中书通事舍人,后去通事之名。中书舍人初掌呈进章奏,后掌撰作诏诰及受皇帝委任出使,宣旨劳问,受纳诉讼。其员额历代不同,唐时置六人。中书舍人之下,复有通事舍人若干人,掌朝见引纳,殿庭通奏。此外,又有右补阙、右拾遗,掌谏诤,唐代所置;起居舍人,掌修起居注。

中书省最重要的职权是撰作诏令文书。魏晋之初,监、令、侍郎多亲自起草,如曹魏时刘放为中书监,善为书檄,三祖诏命多出自刘放。

西晋张华为中书令,当时诏诰皆张华草定。其后,担任监、令的高门士族,崇尚清谈,厌亲细务,起草诏诰文书,多委之于舍人,于是机要之权逐渐下移。

南朝时,草拟诏诰成为中书舍人的专职,其时皇帝为了便于驱使,多以低级士族或寒人充任舍人,“入直阁内,出宣诏命,凡有陈奏,皆舍人持入”,这样,他们就有机会参预决策。

南齐永明中,中书通事舍人权倾天下。梁武帝信任周舍、朱异,两人先后任中书舍人,专掌机密,虽官位多次升转,但不离舍人之职。

当下中书省设中书令一人,为大唐名臣阎立本,中书侍郎两人,为杜睿门生李敬元,郝处俊。

与中书省并列为门下省,门下省的组织历代不尽相同﹐但均以侍中为其长官﹐黄门侍郎为其副。

当朝﹐其下属有给事中﹑散骑常侍﹑员外散骑常侍﹑散骑侍郎﹑员外散骑侍郎﹑谏议大夫﹑奉朝请等官职。

门下省所统的下属机构﹐为城门﹑符宝二局和弘文馆。

当下门下侍中为杜睿门生岑文本之侄岑长倩,黄门侍郎为上官仪,裴炎,郭正一,来恒四人,凡居此官者﹐便可出入宫禁﹐为皇帝左右侍从﹐备顾问﹐并分管皇帝服用之物。

侍中由于在皇帝左右﹐有代皇帝“省尚书事”的责任﹐因此能参预决策。在东汉后期宦官专政﹐比侍中更为接近皇帝的中常侍﹑小黄门等掌握了“受尚书事”的权力﹐侍中在政治上的作用受到限制。

东汉末﹐宦官被诛后﹐献帝于即位之初﹐设置侍中﹑黄门侍郎﹐在皇帝左右省尚书事。从此侍中﹑黄门侍郎有了定员和专责﹐地位逐渐重要。

魏晋时期﹐侍中定员四人。三国时﹐侍中在魏﹑吴﹑蜀的政府中的地位都十分重要。黄门郎成为士人羡慕的要职。

门下侍中在政治上发挥的作用﹐以北魏更为显著。北魏早期官制脱胎于部落制度。什翼犍时﹐置左右近侍﹐侍值禁中﹐传宣诏命﹐以诸部大人及豪族良家子弟为之。无常员﹐或至百数﹐其职位类似侍郎。又置内侍长四人﹐主顾问﹐拾遗应对﹐其职位类似于侍中。后来﹐道武帝拓跋焘称帝建国﹐模仿魏晋官制﹐于是这种与门下省制度大致相当的内侍长﹑近侍之职﹐便取得了侍中﹑散骑侍郎等名称﹐并继续享有重要地位﹐太武帝时﹐穆寿﹑张黎均以侍中辅政。宣武帝末﹐于忠为侍中兼领军﹐既居门下﹐又总禁卫﹐秉朝政﹐权倾一时。北齐时宰相执政者也多兼侍中之职。

北周实行六官制度﹐不置门下省﹐其天官府御伯中大夫即相当于侍中之职。

隋朝废六官制﹐恢复门下省﹐原先的侍中即名为纳言﹐隋炀帝时又改纳言为侍内﹐这时因为避隋文帝父杨忠讳的缘故。唐初复名纳言﹐武德四年才复名门下侍中。

黄门侍郎在门下省是仅次于侍中的要职。南齐时被呼为小门下﹐职掌与侍中相同。

给事中以给事于官省之中得名。在汉代也是加官﹐大夫﹑博士﹑议郎等﹐凡加此官号者﹐便得在宫殿中任职。本无员额﹐曹魏时﹐或为加官﹐或为正员﹐以后历代或有或无。

大唐以来改名给事中﹐定员四人﹐地位在黄门侍郎之下。给事中职掌读署奏抄﹐驳正违失。诏敕有不便者﹐涂改还奏﹐涂归。

所以给事中具体执行门下省的封驳权﹐地位至为重要。大唐时的给事中已非隋以前的给事中﹐不过袭用其名而已。唐代给事中也曾改称东台舍人﹑鸾台舍人等名。由于它有驳正诏敕的职责﹐逐渐演变成为谏官。

散骑常侍﹑员外散骑常侍﹑散骑侍郎﹑员外散骑侍郎等官﹐原属散骑省﹐后又属集书省﹐隋代始并入门下省。其职掌侍从规谏﹐实际上是位望通显而无具体职事的闲职﹐仅用来作为高级官吏的荣誉衔。后又分散骑为左右﹐左属门下﹐右属中书。

此外还有左补阙﹑右拾遗各六人﹐掌讽谏,起居郎二人﹐掌记录时事﹐作起居注。这些都是杜睿改制之后增设的官职﹐也属门下省。

三省六部之外,尚有御史台,秦汉以御史负责监察事务。御史所居官署称御史府,又称兰台、宪台。南朝梁陈、北魏魏齐时,称御史台。是中央行政监察机关,也是中央司法机关之一,负责纠察、弹劾官员、肃正纲纪。

唐朝贞观之前,御史台仅仅风闻奏事,没有司法权力。贞观间,御史台设置台狱,受理特殊的诉讼案件。杜睿改制,专设受事御史一员,以御史充任,每日一人轮流受理词讼。从此,凡重大案件,御史台和刑部、大理寺组成三法司联合审理。大理寺负责审讯人犯、拟定判词,刑部负责复核,同时报御史台监审。

御史台以御史大夫为主官,为杜睿门生柳岩忠,御史中丞副之,领侍御史、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

御史台下设三院,分别是台院,殿院,察院。其主管官分别为侍御史﹑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掌纠察百僚、弹劾不法;审判皇帝特命的案件,并与门下省的给事中、中书省的中书舍人分直朝堂,受理冤讼,号称“小三司”。

其外尚有九寺五监,九寺为光禄寺,专司膳食;太仆寺,掌舆马畜牧之事;太常寺,掌宗庙礼仪;宗正寺,掌天子宗族事;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卫尉寺,掌门卫屯兵;鸿胪寺,掌赞导相礼;少府寺,掌山泽之事,宫中服饰衣物、宝货珍贵之物;太府寺,掌钱谷金帛诸货币。

五监为国子监,掌国子学,太学诸般教化;少府监,掌牋祀圭璧、天子佩饰,分为左尚署,掌车乘制造,右尚署,掌鞍辔、纸笔等,织染署,掌冠冕、组绶、织纫、染色,有染坊使,掌冶署,掌玉器、金属器制作;将作监,掌土木营造之事。右校署,掌版筑、涂泥、粉刷,中校署,掌管竹、葛等器物制作,左校署,掌木器制作,甄官署,掌石器、陶器制作;军器监,掌禁军仪仗,分为甲坊署、弩坊署;都水监,掌各地川泽、津梁、渠堰、陂池之事。

只不过如今掌权的是杜睿了,九寺五监的职权自然要被进一步的削弱,除了大理寺,国子监之外,其余的部门都成了摆设,职位也大多由宗室之人担任,职权也过渡到了七部之中。

其中大理寺正卿由杜睿的门生高颖担任,国子监的祭酒则成了杜睿的首徒杜承业。

原本杜睿门下的大弟子是冯毅,只不过冯毅谋反,杜睿已经将他开革出了门墙,这下大弟子就成了杜承业。

杜承业虽然不热心政治,可是在教书育人上,却有他的独到之处,杜睿不再收徒之后,杜陵学院的学正便是杜承业,这些年来,杜承业也曾培养出了不少的人才,将国子学和太学这两大日后大唐人才培养基地,交给杜承业来打理,杜睿还是很放心的。

杜睿掌权之后,便大肆提拔他的门生故吏,自然也引起了不小的反对意见,但是如今杜睿大权在握,他要将官场重新洗牌,已经没有人能阻止他了。

而且那些突然之间失去了权利的朝臣们激烈反对,甚至直斥杜睿为当代王莽,但是让人们意外的是,对此皇帝李贤居然不反对,而且还下诏支持,不单单是李贤,就连在茂陵为李承乾守孝的武京娘对此都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杜睿接下来肯定又要进行一番类似于贞观年间那样的改革,而且大刀阔斧,势在必行,谁都阻止不了,既然阻止不了,倒不如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