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究竟是因本就不善记仇,还是她根本就不曾把我们之间的间隙放在眼里,看到她还能高高兴兴手舞足蹈的唱着她以往就常唱的难听的怪歌给奥迪刷澡,我才明白原来没有我她一样可以过得很好,此刻连奥迪都比我幸福吧?

她果真还是犹豫了,是我勉强了她?有时我真的不能理解她的心思,没有脾气只单沉默都能杀人于无形。()

偷偷地看着她和奥迪对话我哭笑不得;看着她和无忌嬉闹我羡慕于他们的兄妹情深;听到她说她愿意同我前行我喜形于色;她说她不喜欢那床了,我便立即换了张新的;她说要给我惊喜,好!我就等着明日的惊喜,一夜难眠。

焦急烦躁的在东城门下等她来却终不见她的身影,时辰都到了依旧没来,是出了什么事了还是她又改变了主意?只好让玄霸护送母亲先行一步,我又等了近半个时辰,不想错过任何一匹白马,任何一位女子的身影的看着等着却依旧等不来。

突然一匹白马走过来,我欣喜了,可又有一批女子围过去说是俊俏的公子,只得一路往长孙家的路边等边找的寻去,快走回一半路程了依旧不见她来,问了问路边的小摊可有一女子奇匹白马走过,答案是失望的。

算了!何必勉强?我打马折回东门,眼见一匹与奥迪极像的马,旁边牵着马的却是和一位女子走在一起的少年的背影。

一路精神恍惚的走了近一个多月,六月的涿郡已是酷暑,母亲果因一路劳倦,忧思过度而病倒,母亲一再叮嘱父亲不可草率冲动做事,炀帝多疑,时机还未到之时切记隐藏锋芒,韬光养晦。

父亲听了母亲的劝导,为争取即将前来涿郡的炀帝的信任,果断的决定把得悉的杨玄感李子雄等一行人的造反叛乱之事告知炀帝,父亲派我亲自快马加鞭去送信给即将到来的杨帝,好让他做好准备

便是在那个烈日炎炎的夏日午后,我又再一次巧见了那个貌美而高傲的杨心儿公主,她坐在轻纱幔扬的公主步辇上睥睨着我,国色天香之貌笑的倾国倾城,比第一次见她时给我的震撼还要大。她的美比之于敏敏的宁静脱俗之美是另一种能摄人心魂的震撼之美。

她让我给她画像,我没有拒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坐在阳光下的她笑的那样美,美得我无从下笔,脑中却想着敏敏是最不喜欢晒太阳的,她说这里没有防晒霜她得躲着点,于是手中不知不觉画出的便是自己日日翻看的熟悉的敏敏的小相。

三日后炀帝到达涿郡果真受到了杨玄感等人的围困,幸亏早有准备救援及时,炀帝逃过一难。在这次救驾中玄霸却出事了,母亲再次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六月下母亲终是在涿郡与世长辞,享年仅四十三岁。

玄霸的死,母亲的病逝对于我们整个李家都是一次巨大的打击,父亲的痛,我与大哥都看在了眼里却亦是只剩悲痛,从此我的生命中再也没有这样一位慈母了,脑中忽的又想到敏敏,她是有母亲一样的温柔祥和,有一样温暖怀抱的,对!我要见她,我想立刻见到她。

杨玄感之乱兵败,炀帝大怒,加上辽东战事不利,炀帝正愁气没地出,于是大肆诛杀一干人等。还任父亲为弘化郡留守,驰往弘化郡将参与造反的现任留守殿内少监元弘嗣逮捕。据闻李密果真亦是一党的,竟和敏敏说的相符,只是让李密逃脱。

我们一家于是又辗转到弘化郡,完成皇命,父亲接任了弘化郡留守一职,从此,关右之水、陇西、临洮等一十三郡皆受父亲节制,父亲掌握了一部分对于增加实力的重要军权。

母亲的遗体则葬入了陇西老家的祖地。

回到长安已是十月中旬,我渴望着能在回到府中时第一眼就看见一直心心念念着的她,然希望还是落了空,卧房一如离开时那般的冷清且更甚,新床没有半点她的气息。

火速赶到长孙家,无忌却说她于六月下旬就已失踪于洛阳白马寺,他到处找仍无果,这对我无疑又是一次晴天霹雳,强撑了许久的身躯终是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