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荷叶粥也一并端去,跟母亲说晚些我就去给她说禅,那样有益她静心养性。”我把荷叶粥也放进食盒里。

“好!”说完他高兴地提着食盒便出了厨房,看到这样一个豪爽不拘小节,外表看起来又高贵不可方物,俨然一个小大人模样的他居然也会有如此纯善如孩童般的赤子心怀,感叹李世民还真不愧是个大孝子,而此时的他也不过是个依旧依恋着母爱的十五六岁的少年。

想及此难免暗自羡慕于他,毕竟有孝心也还得有福得父母双全,趁父母还健在得以尽心尽力的侍奉,才不致让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

然而我呢?也许我真的是个福薄之人,父母缘这样微薄,福分这样清浅,不禁悲从中来,淡淡的,却是我深埋心中永远的痛。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一次次浮现与父母亲及一家人在一起的幸福生活,泪便会一次次模糊双眼,点点滴滴,滴滴点点,直到风把它蒸干,留下一条深深的泪痕,那么深,那么痛,那么孤独,那么无助。

摇了摇头,不敢多做回想,越想越思亲,尽管我努力的想适应这里,真诚的把这里的“亲人”当做自己的亲人,但我真的很想还遗忘在现代的一颗“心”

正想拿出手帕拭泪,忽然脸上就一软,一方白色的棉质手帕已轻轻抚上了我泪湿的脸颊,轻抬长长的睫毛,晕湿的杏眼圆睁,对上的竟是李元吉深邃复杂的眼神。

“没想到嘛!平日里一副乐天派的你也会哭?快收了吧?我担心老天见了明日也会跟着变天了。”

我抢过他的手帕扔还与他,又随手拿起一个洋葱一边切一边假装不甚在意道:“男人用过的臭东西别到处乱擦,我从来不乱用别人用过的东西的,害我白白细嫩的脸蛋长了痘痘你赔的起吗?再说,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哭了?明明就是切洋葱切的嘛!”说着我又把切了一半的洋葱在他眼前晃了晃,直到他也呛得拿起手帕擦泪。

“看到了吧?有时候你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流泪的未必是在伤心哭泣,欢笑的也未必是发自肺腑的欢喜。”

“这叫什么洋葱?他居然能使人流泪?我还以为是二哥欺负你了,不过我好心,某人却狗咬吕洞宾,竟敢说我的东西是臭东西?哼!这块手绢可是第一次用。”他愤愤的把手帕塞进袖口中,转念又道,“现二哥走了,我来帮你加柴火吧?”

“连洋葱都不懂的小少爷,我看还是算了吧,别脏了你的手,还是乖乖吃你的牛排来的实在,你这会子折回来不就是为了它?”我把筷子递给了他,又让小月进来帮忙,“啧啧!一个大男生还整天带着方手帕,也不害臊?啊!对了!该不会是某个爱慕你的小丫头或小姐什么的刚送给你的吧!‘所谓横也是思,竖也是思’,哈哈!某人情窦初开了咯!”我自顾自的拿他开玩笑,搞的刚进来的小月也跟着喷笑。

李元吉气的一口牛肉都卡在了喉咙,绿着脸道:“你……你,谁说男的就不可以带手帕的?气死我了,不吃了。”他索性仍下筷子双手环胸作生气状。

“哈哈!不吃就对了,我这也是在拯救你完美身材,否则一下子吃太多,物极必反,你成了个大胖子可就连小丫头都看不上你了,哈哈哈!”我跟小月终是忍不住笑出声。

“……..”李元吉嘴角抽搐,说了句懒得理你们,就愤愤走了。我承认我这次是有点过分的,为了转移自己思亲的注意力拿他开刀寻开心,只是我没想道的是,日后这竟成了我不知不觉中形成的一种习惯,而他也总是那样默默的承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