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运起轻功,野猫一般一路飞奔,柳云龙本能的施展轻功紧追不舍,转眼间已追出几十里地,那人好像和他比轻功,始终在他前面飞奔,柳云龙快他也快,柳云龙放慢速度,他也减速慢行。

就这样,两人翻过了一座山头儿,眼前出现一片空旷的原野,原来是个僻静的山谷。谷中有条细细的溪流,在月色的映衬下,熠熠生辉,显得格外分明。越过山谷,是一处断崖,在断崖和山谷的连接处,一座山庄呈现在眼前。上面一座牌楼,牌楼的顶端有四个大字“欢乐山庄”,几个描金大字,分外显眼。黑衣人进了山庄的大门,回过头来向柳云龙招了招手。

柳云龙一时觉得好笑,这黑衣人的轻功真的不错,虽然柳云龙故意伪装了自己,以黑衣人的轻功,在武林中算上是一流高手,柳云龙故意放慢脚程,就是想看个究竟,到底黑衣人引自己前来想干什么。

柳云龙毫不思索的跟了进去,正对牌楼的是一处大殿,上书“欢乐堂”三个大字,那黑衣人进了大殿,柳云龙紧跟着走了进去,大殿中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柳云龙运足目力,凭着深厚的内力,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没有看见黑衣人,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柳云龙大喝一声道:“朋友,既然引我到此,却又隐身不见,是何道理?”

大殿中回应着他的声音,却无人应答,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柳云龙向大殿中央走去,脚下慢慢移动,以防不测。但是一直没有动静,直到快到尽头时,忽然之间,铃声大作,整个殿堂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般。

大殿的两旁,忽然涌现出无数人影,分列两旁,排列有序。他们的衣着颜色各不相同,好像有等级之分,只是脸上都戴着面具,不知是何原因。

正当他心下胡思乱想之时,忽听有人高声喊道:“庄主到!”,两旁之人全都跪下,高声呼喝道:“庄主万寿无疆,与天同庆,与地同生!”声音响彻整个大厅,但是奇怪的是无一人是男性,清一色的全部都是娘子军!柳云龙心下奇怪,莫非这里是女儿国不成?

随着话音,大殿正中的正前方,现出一张金碧辉煌的宝座,座上端坐一人,身披紫色镶金大氅,胸前绣着一只飞凤,一身的雍容华贵,珠光宝气,仪态万千。只是看不清摸样,因为脸上也带着面具。不过看身形体态,应该是位夫人。

在那庄主旁边,立着一位身着黑衣的蒙面人,上前禀告道:“启禀庄主,人已带到!”那庄主俯身看了看柳云龙道:“可是他么?”

黑衣人点了点头道:“正是!”那庄主下了宝座,慢慢踱到柳云龙面前,上下仔细打量一番,点了点头头道:“不错,凤丫头,你的眼光真不错,可查过他的底细?”

那个叫凤丫头的黑衣人忙回答道:“回庄主,还未来得及查实!”

庄主点了点头道:“无妨,现在问也来得及!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师承何人?”

柳云龙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向来做事不会撒谎,也不想隐瞒,于是便道:“在下柳云龙,家师乃是“剑圣”徐开!”

那庄主听了,顿时浑身颤抖起来,无比激动道:“你,你说什么?你师父是。。。。。。是“剑圣”徐开?”

柳云龙朗声道:“回庄主,正是他老人家!”

那庄主在大厅里来回踱步,显然内心激动到了极点,一边走一边道:“这难道是天意?怎么会这么巧?偏偏是他的弟子?”末了长叹了一声道:“唉!四十五年年了,四十五年,人生有几个四十五年?不知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忽然她转过头来问道:“孩子,你师父他,,,,,,他现在可好?他。。。。。。成家了吗?”

柳云龙听她如此说话,心想她定是恩师故人,于是躬身施礼道:“回前辈的话,家师一切安好,不过至今仍独身一人,不曾有过家室!年轻时尚有过一个红颜知己,但是可惜没有共结连理!庄主可是家师的朋友?”

那庄主顿时呆在那里,半晌不曾言语,像是整个人都已经痴了,傻了。许久才缓缓道:“傻子,痴儿,没想到你如此痴情,明知是段孽缘,却又为何看不开?看你貌似风流,却不想用情如此专注!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唉!。。。。。。”看起来,表情十分幽怨,悔恨。

柳云龙疑惑道:“庄主,你莫非就是家师口中的红颜知己不成?”

那庄主有些羞涩道:“何止是红颜知己,你师父没想你提起过他年轻时的故事吗?”

柳云龙赧然道:“做弟子的,怎可轻易问师傅心里的**呢?”

庄主想了想笑道:“那倒是,江湖规矩太多,哪像这里儿,无拘无束!”

柳云龙奇怪道:“听庄主如此说,难道这里是仙境不成?”

傍边的凤丫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道:“是啊!难道你不觉得此处到处是仙气吗?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仙女耶!”她如此一说,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柳云龙捎了梢头道:“是吗?那我这是到了天庭了?这里是神仙府邸了?”这一说,连庄主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凤丫头道:“你这死妮子,把人家弄懵了!傻小子,你是真不知道啊还是装的不明白?”

柳云龙茫然道:“我已经失去记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现在可说是个世事不懂的真正的傻小子!”

那庄主惊问道:“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柳云龙满面愁容道:“自从去年泰山通天崖一战,我被“逍遥门”炸的坠下万丈深渊,幸亏一棵大树将我拦住,但是我也因此被炸得失去了记忆,最近方知我以前的事!”

那庄主情不自禁的将他揽入怀中道:“可怜的孩子,你内心一定很痛苦,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