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句句在理,唐傲雪却依然反唇道:“我兄长唐亮嫉恶如仇,杀的都是江湖败类,杀他的人也一定是武林败类!”

司马雄风不由得苦笑道:“唐姑娘,你大哥有多久没回唐门了?”

唐傲雪想了想道:“大概有十年了吧!可这事儿和此事有什么关联?”

司马雄风道:“唐姑娘,你可知道你哥哥在这十年间都干了些什么?他根本就不配做“武林判官”唐天笑的儿子!”

唐傲雪大怒道:“不许你辱骂我大哥!”

司马雄风冷笑道:“做得出就不怕人笑话,我侮辱他?不错,十年前的唐亮,的确是武林正义的化身,武林人的骄傲。可是十年前,他却投奔了天下第一大魔教组织“逍遥门”,还是个副门主,手中沾满了多少正义之士的鲜血!他如此助纣为虐,丧尽天良,难道还不该杀吗?”

唐傲雪疯狂般地摇头道:“不可能,你,你撒谎,我哥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连我爹爹都说他是“武林判官”的继承人,怎么可能呢?”

司马雄风想了想,许久方道:“唐姑娘,老朽也感到奇怪,唐亮在年轻时仗义行侠,被武林中人所称道,为何后来却投了魔教?一个正义的灵魂变成一个邪恶的傀儡,不是说说就能变的,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惊天的阴谋。我认为你应该好好查一查,不要错杀好人,否则你唐家的一世英名会尽毁于你手,你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吧!你可知道你要杀的人是谁吗?他可是魔教的克星,“剑圣”徐开的嫡传弟子,仁义大侠柳云龙啊!”

唐傲雪迷蒙了,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司马雄风的话,不过她现在不想杀柳云龙了,这一年多来,为了给兄长报仇,她不远万里从四川一路追踪到襄阳,又从襄阳追到山东济南府,多少也听说了一些关于逍遥门的一些事儿,也听闻了唐亮归入魔教的传闻。她只是一直不敢相信,昔日叱咤风云,侠肝仪胆的大哥,为何沦为魔教的鹰犬,她打心眼儿里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今日,司马雄风的再次提醒,那可是武林一派宗师,五岳派的盟主,又怎能胡说?

唐敖雪眼含热泪,望着柳云龙道:“姓柳的,几日本姑娘不杀你,有朝一日,若是我知道我大哥是枉死的,就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柳云龙一字一顿道:“如果我枉杀了唐亮,用不着姑娘动手,柳云龙会自裁于天下英雄面前!”

“很好,柳云龙,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如果你敢欺骗于我,这就是你的下场!”说完手一扬,一颗黑色的弹丸直飞向傍边不远处一棵大树,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颗足有两人合抱的大树应声而断!被炸得断成几截!唐傲雪转身飞身上马,一扬鞭子,汗血宝马顿时四蹄飞腾,绝尘而去,一切又归于平静。

司马雄风摇了摇头道:“唐家的“霹雳轰天雷”果然名不虚传,就算你武功再高,也难逃此雷一轰!”

柳云龙看了看天道:“前辈,按您所说,那唐亮理应是个侠肝义胆之辈,却又因何如此?”

司马雄风沉吟了一下道:“唐亮若不是贪图富贵,便是被“逍遥门”控制了心智,你可记得有一次东方胜由地道逃脱,掩护他撤退的那班死士吗?”

柳云龙茫然的看了看他,司马雄风拍了拍头道:“对不起,老朽忘了贤侄失去记忆的事儿了,那些死士,表情木讷,行动僵硬,一看便知受了控制,我觉得那唐亮很有可能受了某种邪功的控制,否则的话,不可能从一个年轻有为的侠士突然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柳云龙叹了口气道:“唉!不知还有多少侠义之士受控于逍遥门,这厮一日不除,江湖别想消停!”

司马雄风皱起眉头道:“说的是,听说逍遥门在朝廷还有靠山魏忠贤,否则,官府不会如此任其妄所欲为的!,如此看来,想拔掉这棵大树,难那!”

柳云龙开解道:“前辈不必犯愁,只要各大门派齐心协力,我相信终有一天会拨开云雾见日出的!”

司马雄风叹道:“但愿如此吧!上次的泰山大会,若不是丐帮中途变节,说不定逍遥门早就被灭了!不说了,歇的差不多了,该启程了!四宝,叫大家起程了!”

四宝忙站起身,一路小跑,边跑边喊:“启程了,大家收拾收拾,走了!”一行人便收起行装,继续赶路。

入山后又行进了两个时辰,天可就见黑了,司马雄风吩咐四宝道:“宝儿,让师弟们安营扎寨,就此宿营,记住,不许乱跑,不能离的太远,要前后呼应,免生事端,知道吗?”“知道了,师父!”四宝去了。

不多时,好几个大帐篷便扎好了,诶了方便,司马雄风让柳云龙和自己住一起,凡事也好有个照应,柳云龙累了一天也确实困了,倒在临时搭建的床铺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司马雄风笑了笑摇了摇头,失去记忆的人就有这点好处,什么也不用想,睡的自然就好。他到处巡视了一下,没发现什么潜在的危险,觉得没什么问题了,这才安心躺下,和衣而眠。

树林中静悄悄的,偶尔响起的鸟叫和远处的野狼低号声,蟒蛇在树上的爬行声,清晰可见。若是一人单独在此,稍微胆小的人断然不敢入睡,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柳云龙正睡得香甜之时,忽然觉得好像有人在自己身边,睁开眼一看,果然见黑暗中面前有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趁着月光,看得出此人一身夜行人打扮,脸上蒙着黑巾,看不清面容。柳云龙吃了一惊,刚要出手,那人将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用手指了指外面,一拧身,出去了。

柳云龙只觉得此人是友非敌,不然的话早就可以动手杀他了,顿时起了好奇心,也不管有没有危险,起身跟了出去,谁也没有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