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有什么办法不让她伤害自己和腹中的胎儿?”耶律休哥盯着面前的人,那是一个穿着红色袈裟僧人。

辽国崇信佛教,因此僧人在辽国地位极其崇高,不仅享有其他人享受不到的东西,还有一定的职权。

“而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封印她的记忆。”

“封印记忆?”

“是,老僧利用佛教中的摄心术把她头脑中关于杨家和杨七郎的一切记忆抹去,这样她就不会对大王怀恨在心,也就不会作出伤害自己和胎儿的事情。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有利必有弊,这个方法只能有一年的期限,一年过后,她还是会想起一切,那个时候,她对大王的恨就会变本加厉。最重要的在她被封印记忆这段期间,老僧也不能保证她会因为什么事情忽然恢复记忆。所以,这种方法,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还请大王三思!”

耶律休哥不语,昨天她又企图伤害自己,幸而被他及时发现,点了她的昏睡穴,制止了她的行为,但长久以往下去,也不是办法,等她醒来后,她还是那么做的。她说过的,‘他有本事让她怀孕,她就有本事把孩子弄掉’。他真怕早晚真的会有那么一刻。与其每天过着这样心惊胆战的日子,不如冒险一试,说不定......说不定一年过后,她就不会再伤害自己,或者,她会爱上自己。

“无论如何,本王都要试一试!你做就是了!”

“唉!”那僧人长叹一声,望了一眼**昏睡中的小雪:“老僧遵命,明日她醒来后,便不会再记得过往的一切,大王需得想好说词!”

昏沉中,小雪听到有人在她的耳边念着什么,好像是某种经文,但是她却一个字也听不懂,恍恍惚惚间有什么东西从她脑海中迅速褪去,继而变成一片白雾茫茫。心中也空荡荡的,好像被什么挖去了一块。

耶律休哥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看着睡梦中的她的容颜:“雪,你醒来后就会忘记一切,忘记杨家,忘记杨七郎,你只记得我,也只能记得我!”他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俯下身去,将头放在她的小腹上,倾听着里面的动静,脸上露出笑容,不知道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如果是男孩的话,那会像自己。

如果是女孩的话,那么像她一般,轻灵脱俗,像月中的仙子。

如果是女孩,自己一定会把当成小公主一样,捧到天上,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摘给她。他这样想着,嘴角露出了微笑,那是这么长久以来他首次笑的那么那么开心,那么幸福。

只是这开心和幸福又能维系多久呢?

“唔!”正想着,**的小雪发出一声低吟,耶律休哥连忙把她抱在怀里,“雪,你醒了?”

她睁开眼睛,眼中一片迷惘,却像极了他初遇她时透着清澈和纯净。

“你,你是谁?”她有些稀里糊涂的问,眼前的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脑中一片空白,想不起他是谁?她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谁?

“我是你的丈夫,耶律休哥!”他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

“丈夫?”她望着他,“你真的是我丈夫吗?”

“当然,那还会有假吗?”他笑着,伸手摸着她的小腹,“我们还有孩子!”

“孩子?”她低下头,望向小腹,果然,那里微微隆起,她怀孕已经三个月左右了。直觉告诉她,他说的是真的!他的眼中充满了溺爱,充满了深情,让她的心中一阵感动。

“我怎么啦?”她问,为什么她想不起他是谁,也想不起自己是谁?

“是我的错,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伤!”他的眼中泛起一阵内疚,“太医说,你会失去记忆,不过没关系,雪,让我们重新来过!”

雪?这是她的名字吗?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没来由的,她的心会觉得疼,好像被人在心上的某个地方划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