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肯说?”幽暗的大牢里,耶律休哥坐在椅子上,玩弄着手中的酒杯,斜视着跪在他面前浑身发抖的小丫鬟。

“奴婢实在不知大王再说什么?”茉冰咬着牙,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翊姬交代出来,但她实在没想到,耶律休哥这么快就查到了她的头上。

“不知道本王说什么?”他阴沉着脸,手一用力,酒杯在他掌中变成碎片,“那他们你总该认识吧?”他一使眼色,立刻有几个辽国士兵拖着几个人上来,将他们扔到了茉冰面前,那些人穿着汉服,应该是汉人。

当那些人抬起头来的时候,通明的火光下,茉冰看清楚了他们的面容,她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如纸,嘴唇不住的发抖。

“如何啊?”耶律休哥目不斜视,“你包庇她一个人,你的家人就会因为你的愚蠢而送命,你心里应该清楚,杀几个汉人对本王而言,不过是踩死几只蚂蚁那么简单。何况,你以为你不招,就可以保住她了吗?本王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绮园’那些个女人包括你的主子在内,对本王而言,不过随手可弃的烂衣服,只要本王一声令下,她们全部都得为王妃腹中的胎儿陪葬,包括你的家人在内!孰是孰非,你自己掂量掂量!”

茉冰咬着牙,望向年迈的老父母,年幼的弟妹,他们正跪在瑟瑟发抖,恐惧已经攥取了他们全部的意识,除了发抖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脑海中想起以前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光,虽然贫苦,却幸福快乐。

“若你招了,本王就放你和你的家人离开。若你不招.......哼!”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冷哼了一声。

“家人和主子,那个更重要?”毫无疑问,当然是家人,翊姬对自己虽有救命之恩,可是和自己家人的性命相比,她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又能算得了什么呢?何况,这件事情千错万错,是自己的错,不能祸及家人!

她一磕头:“奴婢招!”

哪日翊姬给了她一包药,要她下在大王的酒杯里,为了不被旁人发现或怀疑,她利用去端晚饭的时间去了厨房,并从厨房的侧门进入了酒库,因为酒库中的酒太多,她不知道晚上管理酒库的人会从那个酒缸里取出酒送给大王,所以只好在每个酒缸里都放上一些药,幸而她这一分放,使药的药力达不到翊姬预料的最初效果。否则小雪的那一巴掌非但无法使耶律休哥恢复神智,还是使他更加狂躁!

听完她的话,耶律休哥猛地站起,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萧寒等人连忙跟在后面,他回头瞥了一眼地上的茉冰,右手举起,横着比划了一下,做了一个‘杀!’的姿势!虽然她是被人利用,但罪无可赦。因为她伤害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

‘绮园’风景依旧,唯一不同的是今日却没有了哪一窝平日里在花园中叽叽喳喳的莺莺燕燕,仿佛少了生气,显得异常的萧条,清冷。

翊姬的房间位于院中偏东面,自成一体,按照现代的说法,就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院子中间有池塘和假山,周边还种着葱葱郁郁的树木。

一行人刚一进院子,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正站在院中,一脸淡定从容,仿佛早就料到他们会来,所以在这里等他们一般.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淡淡一笑,似乎是想模仿小雪淡然的笑容,可惜在这行人眼里,却成了‘东施效颦’。

“果然是你!”看到她从容不迫的样子,耶律休哥上前一步,强硬地抬起她的头。“她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冤无仇!?”翊姬忽然大笑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如同疯子一般,她眼中含泪,望向耶律休哥,“若不是她,我怎么会家破人亡?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耶律休哥和萧寒皱起眉头,不解地看向她:她家破人亡,跟小雪有什么关系?

“北院大王是否还记得是十年前戈壁沙漠上的那场宋军与劫匪之间的战争?”

耶律休哥回思了一下,他当然记得,当时的宋辽边境有一伙为非作歹的歹徒,专门劫杀两国的商客,横行无忌,是宋辽两国的心腹大患。当时他也曾奉命去剿灭他们,无奈那伙歹徒的城墙太过坚固,易守难攻,他损兵折将都没能攻打下来。

可是后来却听说那座坚固如铁桶一般的壁垒竟然杨家军给攻破了,而用的方法更是闻所未闻。绑着巨大的风筝,攀爬到山顶,利用风向,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从天而降,一夜之间,那座曾被誉为‘永远无法攻破的壁垒’登时化为乌有,解决宋辽两国的心头大患,那一战也成了杨家四郎五郎的成名之战。

可是这跟小雪有什么关系?按照年龄推算,她当时还只是个不满八岁的小孩子而已?

“你可知道哪从天而降的计策是谁想出来的?”翊姬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我告诉你,我亲耳听见杨家四郎五郎问她是从何处知晓这个计策的。”换句话说这个计策是她想出来教给四郎五郎的!

“你跟那些盗匪是什么关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呵呵,那些盗匪的大头目正是我爹,那座堡垒是他花了数十年心血才建造而成,却被不到八岁的小女孩轻轻松松的几句话就给破了。城破之后,我爹被杨家四郎五郎杀死,我娘也自杀殉夫。而我,无意中在帐篷外听到她们的对话,从那天开始,我便立誓要复仇。之后,我辗转来到了辽国,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本来我想利用你对我的宠爱,怀上你的孩子,借机成为北院王妃,好借用这个身份,向她向杨家复仇!可惜......我终究不如她,即使再相似的容貌对你而言,也不过是个替身而已。幸而苍天有眼,竟让我在北院王府遇到了她,那么一个大好良机,我岂能错过!耶律休哥,你杀了我的孩子,我就让你亲手杀掉你心爱女人的孩子,哈哈,如何?这滋味不好受吧?”翊姬狂笑着。

耶律休哥眼神一凝,似乎料到她想要做什么?手上一用力,只听一声轻微的骨头碎裂的声音,翊姬的下颌已经被他手劲捏碎!

“想死!没那么容易!”他瞪视着眼神由得意变成惊惧的翊姬。

“只要本王不让你死,你就别想那么轻松地死去!”他放开手,将她一推,“你杀死了她腹中的孩子,毁了本王的一切。本王让你用你后半辈子来付出代价。”他转身离开,又扔下一句,“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割掉她的舌头,不准她作出任何自残的行为。然后把她扔到军营去!”

翊姬瘫倒在地上,绝望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她本想说完那番话后,就咬舌自尽的。谁知道竟被这个男人看穿了她的心思,掐碎她的下颌骨,让她无法咬舌。又吩咐人挑断她四肢的经脉,让她不能自残,再把她扔到军营去!谁都清楚,女人被扔到军营,那只有一个下场,成为供军中所有男人发泄的玩物,也就是俗称的军妓!

她的脑海中猛然想起多年前,他逼迫自己喝下堕胎药后说的那句话:“以后若是再发生这种事,本王就把你扔到军营去当军妓!你好自为之。”

呵呵,原来她的命运早在当年就已经注定了啊!

------------------

本书已经进入复赛,大家帮个忙去投票票,一个ip地址可以投五票,需要五个qq号码,有几个就投几票吧,谢谢啦。投票地址:群公告和留言栏里都有,本月内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