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北院王府乱成了一锅粥,‘翠园’里更是人头攒动,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大王,下官已经尽力而为了,可是王妃的身子太过虚弱,下官只能保住大人,孩子恐怕......”昏迷中,小雪听到耳旁传来这样的声音。她的大脑顿时一片清明,孩子,她的孩子,她和七郎的孩子,昏迷前的一幕在脑海中闪过。

“不要!”她痛苦地呻吟了出来,“我的孩子!”

耶律休哥听到声音,扑到床前,握住她的手:“雪,雪,你怎么样了?”

“我的孩子!”她痛苦地呻吟着。

耶律休哥面露愧疚之色,若不是他发狂,那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他害的。

“你给本王听着,”他转头对着太医怒吼,“不管用多少药,不管想什么办法,一定要保住她们母子,否则提头来见。”

“是!是!”太医哭丧着脸,慌乱地叩着头。

尽管太医用尽了办法,孩子,终究还是没有保住,第二天天明的时候,太医战战兢兢地宣告,‘孩子没了’!守在门外一夜的耶律休哥靠在墙上,声音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软弱:“王妃怎样了?”

“还在昏迷中,没有苏醒,不过已无大碍了。只需调养数日,便可痊愈。”

耶律休哥挥挥手,让他下去。

“茉莲,好好照顾她!”他不敢进去,他不敢面对失去孩子后的她,那个孩子是她全部的希望。他怕看到她本来就已经充满敌意的眼中再增加上这刻骨的仇恨。

“是!”茉莲红着眼睛走进卧室,王妃的孩子没了,大王一定很伤心吧,王妃也会很伤心的。

‘绮园’。

翊姬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听着外面的喧嚷声,望着哪灯火通明的地方,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她的计划成功了!”她失去过孩子,她知道失去孩子那种痛苦的滋味,所以,耶律休哥对王妃的伤害,一定会在她的心中留下难以泯灭的痛,也会在他的心中留下深刻的懊悔,而她要的就是她的痛苦和他的懊悔。

她当然知道耶律休哥冷静下来之后很快就会查到她这里,但是那个是伤痛已经造成,无论如何也挽回不了,无论自己是怎样的下场?这个仇,她报了。

“小姐!计划成功了!”她的丫鬟茉冰兴奋地说,“只要王妃肚子里孩子一掉,大王对她可能就失去了兴趣,小姐复宠指日可待!”

会吗?翊姬冷笑,只怕王妃不但不会失宠,反而会更受宠吧?不过那又如何,他们之间的裂痕已经造成,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弥补不了。

书房内,传出声声的怒吼,周围的侍卫侍女无人敢上前一步,深怕被那怒火蔓延到自己,被烧的粉身碎骨。

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刻的耶律休哥就像一头像一头狂暴的狮子,把书房里能砸的,能摔的,能撕的,全部弄了个稀巴烂,尽管如此,他满腔的怒火却依旧无法发泄。

他怎么会失去理智的?他怎么会不受控制的强要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狂怒中,他的眼光扫过了那个酒壶,事发前的一幕在他脑海中清晰的闪过,难道是这壶酒被人做了手脚吗?

“你,给本王检验一下这酒壶。”他伸手指向跪在一旁的太医。

那太医心惊胆颤地走过去,拿起酒壶,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如何?”

“回大王,这壶酒里被人下了催情药,所以大王才会不受控制的作出一些事情来。”

“催情药?”他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还有一丝嗜血。

“去把看酒库的人带来。”他吩咐门外的侍卫。

侍卫应声而去,不消片刻功夫便拖了一个人回来,正是看管酒库的人!

那人显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跪在地上,不住的发抖:“大王饶命啊,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大王和王妃啊!”

“大王,下官已经检验过了,酒库里的酒都被人下了同样的药!”太医走了进来。

听了他的话,那个更是吓得猛叩头。

耶律休哥沉吟不语,他当然知道不可能是酒库的人干的,如果是他干的,那么他不会在所有的酒里下药,他只会在当天要取用的酒里下,不会下的那么明显,那只能说明下药的对酒库不熟悉的人。所以只好每个酒缸里都下了一些。

但知道他有临睡前喝酒习惯的人也为数不多,除了萧寒之外就只有‘绮园’里面那几个女人了。他在脑海中把那几个女人筛选了一遍,最后停在一张脸孔上。

“今日谁去过酒库?”

“回大王的话?奴才看到翊姬姑娘的丫鬟茉冰从哪里出来!但奴才以为她是去总厨房的,所以没有在意。”这也不能怪他,酒库和厨房就在两隔壁,只隔了一道墙而已。何况,当时茉冰的手上还端着食物,因为当时正是晚餐时间,他以为她是去领取食物的,所以没有在意。

“茉冰?”他若有所思地眯起了那双犀利的眼睛。

弯弯手指,萧寒走到他面前:“去查查那个茉冰是什么人?”

“是!”萧寒领命出去。

如果真是她干的,他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