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伯如今统掌着御书房附近的防护一职,听得阿奔来报,如此吩咐了一句。(小说)

阿奔点头,却又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

“师父,死一个慕倾城,对皇上并没有多大影响!”

“怎会没影响?”

容伯掩在‘花’树下,看着过道上闹成一团,耳边是一片吵吵嚷嚷‘女’人的声音芑:

“那‘女’人长着一张金凌一模一样的脸孔,亲眼看到她死在他面前,他肯定会难受。”

“还有,慕倾城一死,东方轲必然会和皇上闹翻。皇上身边‘乱’,外头也‘乱’,他想不倒都难!”

阿奔恍然有悟,“哦”了一声,退下去猬。

平叔一直沉默不语,神情异常繁复。

“你怎么了?”

容伯上下瞄着。

平叔看到御书房的大‘门’开了,小李子走在前面哈腰在‘门’口,拓跋弘自里面出来,一身玄‘色’的龙袍,风度不凡,不由得轻轻叹:

“他是我们亲手拉拔大的。如今,反过头去对付他,你不觉得心疼吗?宋大哥是没与他长时间相处过,才能做到冷漠无情,我们呢,我们当真能狠下心,看着他在我们步步收网的过程中,死的凄惨吗?

容伯也沉默了一下,而后冷笑,硬是铁下心肠反问:

“为什么不能?你回想一下当年小静是怎么死的?”

平叔闭目,却不愿深想,只喃喃道:“往事惨淡,不堪回首。今事在前,何解情怀?我们执着了这么多年,到底是对,是错?二十几年了,我们都垂垂老矣。你想想,弘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而我们都没有生养

。你说,我们真要斩尽杀绝吗?”

容伯怪怪的看他:“你到底怎么了?被他们抓去关了几天,脑子关坏了?”

不,不是关坏了,而且被那两个丫头骂了一通,看事情的眼光有点不一样了。

**

拓跋弘走出殿‘门’的那一刻,便看到阿奔几人正在驱赶慕倾城,小李子上去劝,嘴里叫着:“都停手,都停手,皇上来了……啊……”

也许是小李子用的劲儿太足,阿奔步子一踉跄,往前失控的冲过去,撞到了另一个御前‘侍’卫。

那正在和皇后进道理的‘侍’卫手臂上受到外力冲击,手不由自主的往前甩去,极有力的拍向皇后——这一拍,后果难以想象,正好帮助皇后抹脖子。

“小心!”

慕倾城身边的云姑姑惊呼了一声。

那仅仅是电石火光之间的事,慕倾城早也看到,但她有所防备,按住手中短刃上的机关,那匕首居然缩了进去,而且,身手极灵敏的躲开了,令那‘侍’卫险些就摔了一个狗吃屎。

本来惊骇的拓跋弘,原以为这番她是必死无疑了,哪料得会出现这样一幕,不由得一楞——

这,这是在玩江湖杂耍吗?

惊险变惊奇,凝重的心神,莫名好了几分。

他心想:凭着她的心思,怎么可能有玩这种心计,必是凌儿教的!

那阿奔呢,脸‘色’深了几分,惊诧这慕倾城怎么不按牌理出招?

“皇后,你这是玩的是哪一出?”

拓跋弘负着手,令他们皆散开,走近,问,看到那张鹅蛋脸上浮现了几丝尬尴的神‘色’,急急忙忙将那骗人的玩意儿藏到背后,行礼:

“倾城参见皇上

。那个,倾城有事与皇上说!皇上可否陪倾城走一走!”

慕倾城不卑不亢的答着,神‘色’稍有不安。

“朕很忙!”

拓跋弘冷淡。

“那倾城候在御书房外,等皇上忙完了,我们再说话!”

慕倾城温温吞吞,一副好脾气,却有一股子傻子似的韧‘性’,举步走到边上的树荫下的石凳上端正的坐下。她身边,云姑,小心翼翼瞅了瞅皇上,心里则在想:“小姐的胆子真是大!”

拓跋弘皱眉,这个‘女’人的‘性’子,一点也不乖驯。

偏生这样一份不乖驯令她像极了某个人,令他看着,一时口干舌躁,本想不理会的,转身时,却闷闷冒出一句话:

“去凉阁,小李子,让人备一份凉茶,朕有点渴!”

他大步领头往廊道上去。

慕倾城大喜,眼前一亮,忙站起跟了上去。

身后,小李子应答一声。

远处,容伯沉沉看着,那个‘女’人,逃过了一劫?

平叔则低头,在想:“这一对,其实‘挺’班配。”

**

凉阁。

拓跋弘在喝茶,慕倾城陪坐,有点局促,不停的搅着手中那把弹簧收缩刀,想想刚刚那个情形,真是危险。她不由得记得了金凌忠告:“宫里不安全,仔细防备着。”

似乎真是这样的。

她左右看了又看,阁内没有‘侍’婢,小李子远远的守在‘门’口,‘门’掩着。窗子直敞,一阵阵带着‘花’香的风送进来。

“怎么?不是有话要说吗?现在怎么成哑巴了

!”

拓跋弘终于放下了茶杯,直视这个‘女’人,看到她,会他觉得自己面对的就是金凌,然而,金凌的神韵又不会是这样子的:这个‘女’人时而‘挺’勇敢,时而又很怯弱,感觉并不一样。

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样一个不一样的“金凌”。

说排斥,又好像有点贪恋,要不然,他怎么会带她来凉阁?

若说贪恋,又似乎有点厌恶——

她终究不是她!

一个个小小细微的动作都在表明,她不是,会提醒他,她只是替身。

“嗯!”

慕倾城点头,想了想,而后问:“九朝回‘门’,皇上会陪倾城回去吗?”

帝家大婚,九朝回‘门’,意为天长地久之意。

“就因为这事?”

他的声音忽然冷了几分!

不要命的跑来,只为了这么一丁点不足为道的小事——‘女’人,果然是头发长,见识少。尽只会惹事招烦。

慕倾城立即结巴了,不晓道自己说错什么了,又令他不高兴了:

“是这样的!舅父想见皇上,可一直没有机会。其他同僚又不肯递话。所以……”

四大辅臣,除掉东方轲,其余三人,都贬出京城,东方轲虽然留在京城,却撤了他原有的职务,令其闲赋在家,根本就不能进见皇上。

“见朕何事?”

“这个,倾城不知!”

朝中之事,她如何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