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红鸾痴痴的移过去目光,无比的“凄楚”:“你敢指天发誓,所言非虚?”

“若有半句虚假,必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一句誓言,既是发给枫红鸾听的,但更多的,是发给皇上听的。

皇上已然平静了一些,看着凄然惨淡的枫红鸾, 亲自伸手搀扶了她起来:“你放心,枫红鸾,若是本王查证属实,必定不叫凌澈好过。”

“皇兄,查证需要时日,眼看枫小姐和姓凌的婚事将近,这是全城皆知的,若是届时婚期不能如期举行,恐……”

“不要,好可怕,我不要嫁给他,好可怕,皇上,求求你,我不要嫁给他,真的好可怕,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她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喃喃自语,皇上再度搀了她起来,深沉道:“你只管放心,既然先帝的赐婚他不愿意珍惜,那朕就代替先帝收回成命,此人,太过卑劣,简直令人发指。小炎,去枫府传朕懿旨,凌澈侮辱先帝在先,无品无德在次,即日,取消两家婚约。”

“是,皇兄!”

晋王欣然领命,嘴角的笑意,叫枫红鸾看着几分担心,如今正在做戏给皇上看呢,已是功成之时,他可不要洋洋得意,坏了大事啊。

他却全然不以为意的模样,依旧笑容得意,满面春风。

好在,皇上似乎没看见似的, 大手一挥:“查证之事,也交给你去办,记住,一定要属实,不要给人落下诟病,说朕不辨是非,听信一面之词,胡乱定论。”

“是,皇兄慢走!”晋王嘴角笑意更浓,枫红鸾看的直担心,知道皇上走远了,身边人群散去,她才急道:“晋王,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呵呵,真是个傻瓜!”他没头没尾一句,枫红鸾微微惊。

“做何要骂我傻!”

“此处不好说话,借一步如何?”

看周围,香客纷至,枫红鸾知道这里不便言谈,点了点头:“后堂禅房,王爷先去,红鸾稍后就来。”

分批行事,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晋王先行离去,枫红鸾随后也悄然而至,香烟袅袅的禅房内,晋王正在品茗静坐,看到枫红鸾进来,他笑,嘴角弯弯,本已是俊朗之人,如今多一抹笑意,更是惊为天人,宛若谪仙。

“晋王方才,到底是何意思,为何要说红鸾是个傻瓜。”

晋王放下水杯,径自落座,好整以暇的看着几丈之外的枫红鸾:“你真以为,我皇兄这么好糊弄。”

枫红鸾一惊:“什么意思?”

“呵,还不明白吗?那本王大可再提醒你一下,以皇兄对本王的疼爱,本王要保你父亲,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大可不必在太和殿外冒雨跪上半个时辰。”

难道——“王爷雨天跪求,不是为了我父亲之事。”

皇兄如此器重你父亲,岂会因为三言两语,几个乌合败类,三句挑拨离间,就这样轻易治罪于你父亲,你说的那些你父亲昔日的好友不肯出手相助,并不是因为事态严重,而是因为大将军暗中已经警告过他们,他们才不敢帮衬。

“你是说,我父亲的朋友,都已经是大将军的人了。”

“倒不尽然,只是对大将军有多忌惮罢了!不过,我皇兄甚是圣明,怎会不分是非黑白,单凭大将军一本奏折,就将你父亲治罪。”

“所以,那天王爷即便不去,我父亲也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是吗?那王爷……”

“本王下跪,求的便是今日。”

枫红鸾一怔:“王爷是去求皇上,是为了……”

她尚未说完,他已笑着接过了话:“娶你。”

面色,陡然一阵羞红,枫红鸾从未曾想过,不可一世晋王,会为了自己纡尊降贵,跪在太和殿门口饱受寒雨摧残。

不过他也着实可恶,居然诓骗她,不是说了为了救她父亲才感染了风寒吗?还骗她一腔感激,天天偷溜去晋王府照顾他,原不过,是为了成全他自己的私心罢了。

“王爷,既你只是为了娶我才感染了风寒,那如今,你目的想必已经达到。想来今天,皇上是明知道我们在演戏,却极力配合,就为了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退了我和凌澈婚约,让你有机可乘。”

他勾唇:“用词不当,说的,可不要这么难听,什么叫有机可乘,本王这是,有意栽花花盛开,只等采撷而已。”

他的眼神,透出了几分邪魅,枫红鸾回避了这魅惑的眼神,冷淡道:“今日已不早了,王爷,这几日我府上必定大乱,我便不去伺候你用药了。”

他怎会答应:“难道,你要背信弃义吗?”

“何来背信弃义,王爷之说,伺候你用药到你病愈,如今看王爷,起色好的很,想来不需要再服药。”

她说完,便要走,背后,忽然传来几声剧烈的咳嗽声:“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虽是剧烈,但是分明的,很假,枫红鸾忍不住想笑,天底下,尽有这样无赖的王爷。

不过他的无赖,耍错地方,若是说以往总是忌惮他的身份,不敢逾越了规矩,那么如今,几番相处下来,晋王是何种人,她早就清楚,心里,也早已经不怕他。

他咳嗽他的,她照样走她的, 开门,迈步,往外。

只是……

不等她迈出禅房,腰间陡然环绕上一阵温柔却有力的揽抱,她整个人,顺势的依偎在了他的怀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