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一阵罗响,半柱香已经烧尽。有六名武士没能射中木兔子,满脸通红给谢天刀、李元朗等射中兔子的敬了酒,这是规矩,谢天刀等勇士也就不矫情,都坐在马背上喝了。

七名得胜的武士稍事休息,上游的兔子、狍子又流将下来。谢天刀得了诀窍,那就万事不足虑,抢先出手,早命中一只“雉鸡”。

众人又是哄的一声喝彩。纷纷议论:“此人是谁啊?箭法如此了得。”有人道:“这位啊,是濮王府的护卫。”又有人道:“胡说八道,这让你是非烟郡主的贴身侍卫才对,在皇宫时,我曾见过他。当真了得。”有人问:“这人叫什么名字?”有人道:“是叫谢天刀,对是谢天刀。”李元朗见谢天刀抢先射中木兔子,脸色一变,也发出一箭,却没射中。

再比试一阵,又输了五名勇士,就只剩李元朗和谢天刀两人。谢天刀心道:“这个李元朗倒也不是吹的,的是有些本事。”眼见一只狍子流了下来,正待发箭。忽听那宣旨的侍卫道:“皇上有旨,暂停比试。”一干围观的自早看到午夜都累了,一阵大呼万岁。谢天刀将功交给欧阳春儿。胡可道:“三哥,这骑马射箭的本事你是什么时候学的?”谢天刀笑着将用甩手箭的诀窍说了。胡可道:“嘿,三哥,真有你的。”李瑶瑶递给谢天刀一皮带酒,道:“这回妹妹可得好好谢你了。”谢天刀道:“不着急,不过,这李元朗还真有些真本事。”李瑶瑶有心讨好她,道:“再有本事,也赢不了三哥啊。”

众人歇罢,宣旨侍卫道:“皇上有旨意,这次的比试是云梯夺花。”围观的王宫贵胄早看厌了骑射,听说有了新花样,顿时大声吆喝起来。谢天刀道:“什么是云梯夺花?”胡可道:“三哥,你这都不知道?”谢天刀道:“少废话,快说。”胡可道:“你看看,就在那校场中间搭两架梯子。在那云梯上挂一朵红花,你和那什么元朗……”李瑶瑶道:“李元朗。”胡可道:“对,三哥和那李元朗踩着梯子夺那朵红花,谁要是先夺到,那就胜了。”欧阳春儿道:“嗯,就这,就是十个李元朗也胜不了三哥呀。”李瑶瑶听她这么一说,登时大为放心。

云梯不时就搭了起来。又是一阵锣鼓,谢天刀与李元朗拜过西夏王,站到云梯之下。谢天刀这才看清李元朗的面目,倒是也眉清目秀。忽听一人道:“谢大侠,兄弟有一事与你商议。”谢天刀瞅了一下四周,没见着人,忽听那人又道:“是我呢,李元朗。”谢天刀看他目视前方,更不向自己看一眼,居然是在跟自己说话,道:“哦,原来是李兄弟。说吧,我听着呢。”李元朗低声道:“这一局,你就假装输给我,怎样?”谢天刀原本对他的骑射甚是佩服,也就捎带着对李元朗有些好感,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番话来,心中登时一堵,道:“万万不行。”

李元朗压低声道:“自然不让你白帮,事成之后,小弟给您奉上五十斤黄金,十匹宝马。小弟实在是对那非烟郡主仰慕的紧。”说着不住搓手,显是甚是激动。谢天刀笑道:“在下也和你商量一下。”李元朗道:“有什么价你尽管开出来。”谢天刀道:“你今日就假装输了这场,事成之后。我给你五百斤黄金,一百匹宝马,你看怎样?”一听这话,李元朗的笑容登时僵在脸上,说不出的难看。谢天刀道:“兄弟,还是见手上的功夫吧。”

李元朗脸上黑气一闪,双足一顿,早上了云梯,他文争不行,就想来武斗,先抓了先机再说。

谢天刀一手搭住云梯上的横木,轻轻一按,上了数层。忽听咔嚓一声,谢天刀上的云梯,中间折断了一截,抬眼一瞧,李元朗正挥拳砸自己云梯。谢天刀火气一冲,心道:“不给你点颜色,还以为我怕了你。”运起神功,脸上闪过一层紫气,又上了四层。跃到李元朗脚前时,一阵劲风裂面,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劈到脸颊,又快又狠。谢天刀倏出两指,夹住匕首。

李元朗抽了几次,居然纹丝不动,脸上憋得紫涨,铮的一声,匕首断为两截,跟着后背剧痛,险险掉下云梯。谢天刀踢出一足,不成想这小子居然能挨得住。天雷掌一吐,结结实实的打在李元朗胸前。这是谢天刀最高明的功夫,运上了内力,就算大内高手也避不了,何况是李元朗,大叫一声,摔下云梯。云梯下登时唏嘘一片。

谢天刀腾身跃上几层,已经到了云梯顶层,摘了红花,轻轻飘了下来,姿势美妙已极。台下有是一阵喝彩。李瑶瑶脸上也笑开了花,笑道:“姐姐,三哥赢了。”胡可道:“看你乐的,三哥赢,还不是意料中的事。”

谢天刀摘了红花献给西夏王。西夏王赐了一杯酒给谢天刀喝了。李德明道:“这是臣下的王府护卫谢天刀谢护卫。”西夏王道:“原来是谢勇士。”从一名侍卫手里接过金刀,道:“这是朕赐你的金刀,还有宝马。”谢天刀接过金刀,掂了掂甚是压手。一声马嘶,一名侍卫牵过一匹黑马来,双儿直棱棱竖着,通体黑毛,唯有四蹄是白的。谢天刀也是识马的大行家,赞道:“好马。”

翻身上马,那“万里追风驹”是名马烈驹,一旦骑上了生人,登时撂起蹶子。谢天刀双腿使力夹了几下,追风驹一下子没了脾气,才知道是遇上了真主。只听宣旨侍卫道:“赏濮王府护卫谢天刀金刀一把、宝马一匹,赐大夏第一勇士称号,另责令谢天刀与非烟郡主择吉日晚婚,钦此。”谢天刀谢了西夏王,骑马回到濮王府这边。这回谢天刀给濮王府露了脸,见他宝刀骏马的回来,一众侍卫都欢呼起来。

当夜,濮王府大摆筵席为谢天刀庆贺。

李德明拿出一本黄历,道:“谢兄弟,你现在已经是大夏第一勇士。本王也得挑个日子,让你与瑶瑶晚婚了。”谢天刀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道:“王爷,你是说,我与二妹……”李德明道:“除了小女,还有谁?”其时李瑶瑶不在席中,谢天刀正色道:“王爷,二妹……非烟郡主没跟你说?”李德明道:“说什么?”谢天刀与欧阳春儿对望了一眼,道:“跟你说

,这事是假的呀。”李德明起身道:“什么假的,这是皇上赐婚,为此,连舒王爷都得罪了。”胡可道:“王爷,你是说,这事弄假成真了?”胡可道:“这可倒好,弄假成真了。”李德明道:“谢兄弟,这事说起来可非同小可。一来呢,这是皇上的旨意,若是不成,皇上可不答应,二来,这满西夏的人都知道是瑶瑶赐给你谢天刀,你要是走了,这瑶瑶以后还嫁的出去吗?”谢天刀听她说的入情入理,当初原只是为了解李瑶瑶的烦恼,不成想将事情闹的成了这种地步,暗暗后悔自己的鲁莽,饶是他一身功夫全无用处。

酒席之后,谢天刀找到欧阳春儿、胡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问道:“你看这事弄的。该如何是好?”欧阳春儿道:“你娶了二妹便是,还烦恼什么。”谢天刀道:“什么话呀,四弟你说说。”胡可道:“你们两口的事,我可不敢掺和。”谢天刀道:“四弟,这回三哥是求着你了。”胡可哈哈大笑,道:“三哥也求咱一会,可不容易了。”清了清嗓子,道:“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脚都在咱自己身上,咱不会走啊!”

欧阳春儿道:“就怕三哥还不肯走呢。”谢天刀心想:“这回儿五妹怎么来跟我闹别扭?”不去理他,嗫嚅道:“只是二妹这边……”胡可道:“还什么二妹,我估计呀,这就是李姑娘的一个计谋。”谢天刀道:“什么计谋?”胡可道:“三哥呀,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李姑娘早就看上你了,这谁人看不出来?”要说李瑶瑶对谢天刀的情谊,谢天刀一点不知,那也不对。每次想起,总是觉得对不起欧阳春儿,就干脆不去想,估量不久就会离开西夏,甚至于和欧阳春儿连理之后,这段情谊也就不了了之,万万不曾想到又遇上这等难事。

胡可道:“我猜想,这李姑娘让三哥去比武,就是想让三哥当这个西夏郡马。”欧阳春儿道:“不会吧,我俩是了解二妹的,她断断没有这等心机。”谢天刀也道:“这小姑娘该不至于此。”

胡可道:“那就算不是她的主意。咱明日就走,离开兴庆府。这次虽然是李王爷违了皇命,但濮王劳苦功高,最多就是免冠降职,丢不了命。再说了,三哥当初害救过那李德明的命,这次就算是两清了。”

谢天刀一想,这么说也对,叹道:“算了,今晚就走。”欧阳春儿道:“今晚就走?”谢天刀道:“我适才听王爷说话时,言辞闪烁,我是怕迟则生变。这次只得对不住二妹了。”欧阳春儿犹豫道:“咱就这么不辞而别吗?”谢天刀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深觉四人意气相投,此次来西夏本是乘兴而来,谁知道败兴而归,闹的个不欢而散。

三人在房内收拾了行礼,又等了几个时辰,才出的门来,谢天刀将那柄金刀也留下不拿,只取了些随身的细软。

谢天刀道:“你们在此少待,我去牵马。”施展轻功,朝马棚奔去,眼见两个马夫正给马填料,拾起几枚石子,打中了马夫的穴道,刚解开三匹马的缰绳。忽听一人幽幽的道:“三哥,你们果真是要走吗?”这声音不大,在谢天刀听来却好似晴空打了个霹雳,转身道:“是二妹吗?”李瑶瑶慢悠悠的从马槽后转了出来。谢天刀道:“二妹,这回三哥对不住你了。”李瑶瑶微微一笑,甚是凄艳,道:“三哥你说什么呢,是妹妹对不住你和姐姐。”谢天刀道:“这……这个主意真是……真是你……”李瑶瑶摇头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对父王说起……说起。我喜欢大哥。可是……可是我知道你和欧阳姐姐才是天生的一对。”她说着眼泪无声的流将下来,顺着脸颊流进衣领。

续道:“我……我其实也没什么奢望,只是想能与三哥、姐姐永远在一块,就做你们的二妹妹,我就心满意足了。只是没想到,父王却整出这种事情来。”谢天刀这才知道请他当郡马原来是李德明的主意,对李瑶瑶的一番深情也自感动,忍不住握住她手道:“二妹,你是金枝玉叶,以后……以后你便将我这个山村莽夫给忘了吧?最多……最多将我当成三哥。”李瑶瑶道:“你还记得在苏州你去三合庄的那夜我对你说过的话吗?”谢天刀道:“我自然记的。你……你说:“一个男子一声之中可以喜欢很多名女子,但是一名女子一生之中就只真心喜欢一个男子”……”李瑶瑶道:“三哥你可知道吗,自在杭州我与三哥相遇,我……我心里就再也忘不掉三哥了。”谢天刀道:“总归是三哥对你不住。”李瑶瑶道:“是啊,你是我三哥,永远都是,还有欧阳姐姐……就是不知道她现下还认不认我?”忽听欧阳春儿道:“当然认,谁欺负我的妹子了?”

欧阳春儿与胡可久候谢天刀不至,自行过来牵马,却瞧见谢天刀与李瑶瑶在说话,就鄙在墙角听了一阵。

李瑶瑶听欧阳春儿这样,再也忍受不住,抱住她道:“姐姐……”欧阳春儿道:“自打在杭州我见着那个小乞丐,就认准了她是我妹子,永远也改变不了。”擦了擦她眼泪道:“二妹,你也随我们去吧。”李瑶瑶道:“姐姐不记恨我吗?”欧阳春儿道:“哪里的话,你听说过姐姐能怪妹妹的吗?”李瑶瑶道:“你不怪我,骗……骗三哥?”欧阳春儿道:“我还不知道你?这主意最多是王爷想出来的。我们大家一起走,以后我们还在一块。”

李瑶瑶摇头道:“我是走不了了,这次三哥打死了舒王的儿子,这个梁子是结下了。要是我再走了,皇上一定会降罪给父皇。”谢天刀道:“那舒王会向夏王告状吗?”李瑶瑶笑道:“这你就别管了,要不了命。”从腰间解下一个物事,道:“这是皇上赐你的金刀,你带着也留个念想。”谢天刀接过金刀,不知道说什么好。李瑶瑶道:“我已经撤去了王府的侍卫,现……现下你们就走吧。”

欧阳春儿道:“那……那你得暇到中原来望我们。”李瑶瑶捂住嘴巴,使劲点头。自在杭州与李瑶瑶相遇,这几个月来,三人一直是生死与共,情逾兄妹。虽然有一些嫌隙,也在刚才冰释,念及李瑶瑶的侠骨柔情,都是

黯然神伤。

欧阳春儿牵了李瑶瑶的白马,谢天刀引了西夏王赐的追风驹,来到王府外。胡可早已经等的心焦,道:“干嘛呢,一去这半天。”谢天刀道:“走吧。”

三人牵马缓缓而行,也不纵马。谢天刀、欧阳春儿想起李瑶瑶的话,心中久久不能萦怀。胡可自言自语道:“这一个个都不说话。吆,真是冤家路窄,这不是那个舒王爷的府邸吗?”谢天刀忽的想起李瑶瑶的话来,道:“什么府邸?”胡可道:“你瞧,不就是那李德方的府邸,他儿子死了,估计他正狠得你牙根痒痒的。”谢天刀想起李瑶瑶说的话来,道:“你们在城外的关帝庙等我,我稍后就去。”胡可道:“你干嘛去呀?”话还没说完,谢天刀人已经跑了出去。欧阳春儿道:“还能去干嘛,定是去找那舒王爷的麻烦了。”

谢天刀翻身入了舒王府。寻了一阵,整个院子都是白布白幡,心知是为李元朗出丧。暗暗后悔当日一时出手过重,伤了李元朗性命。这么想着,行刺李德方的念头也淡了。

谢天刀本想就此将李德方也杀了,给李瑶瑶除了一个后患。此刻一见这舒王府里如此惨法,心下一软,再也下不了手。

脑中虽然这么想着,脚下却并不停留,迎面是一处整点,面前的侍卫,刀出鞘、箭上弦,守卫与别处不同。

谢天刀翻身上屋,揭开两片碎瓦,朝里面望去。当先一人黄衣黄帽,坐在太师椅上,下席一人头发花白,竟是西夏王与舒王爷李德方。谢天刀心道,这皇上深夜莅临臣工的府邸,必然有机密无比的军机大事。

只听李德方道:“皇上,你得替臣下做主啊!”西夏王道:“做甚么主,他技不如人,连一个濮王府的侍卫都对付不了,还谈甚么西夏十大勇士?”李德方道:“微臣猜想,这一定是那李德明请来的武林高手,这可是蓄谋已久啊,皇上。”谢天刀心道:“果然就如二妹说的,这李德方,果然是得害濮王府。”杀心一起,五指也成了利爪。却李德方摆了摆手,道:“自古擂台之上,生死由命。你也是,以后你要是还与濮王不合,朕可不答应了。”李德方见西夏王动了怒,哪敢再说?谢天刀暗暗点头:“这个西夏王还算得上是个明君。”听西夏王不打算追究濮王府,微微放心。

又听西夏王道:“朕来这里是听你的东征大计来的,不是听你抱怨的。”李德方道:“是是是,这是微臣的折子。”将一个黄色折子呈给西夏王。李德方道:“皇上,我朝东征,首要攻取之地必是延州。此地地势险要,务需出其不意的出兵,一举攻克。那大兵东进则如百川如海,畅通无阻……”谢天刀大吃一惊:“他们这是要大举进攻大宋吗?此时西夏兵强马壮,要是果真东进,大宋必然生灵涂炭。”功聚双耳,留心倾听。果然李德方有说了些军事上得诀窍,包括何处攻防,何处出兵。西夏王听的连连点头。谢天刀不意能得悉如此秘密,决意不能袖手旁观。

李德方与西夏王直商量了大半个时辰。西夏王才起驾回宫。谢天刀蒙住口鼻,破窗而入,取了那本折子,揣在怀里。眼见李德方大腹便便的进了屋子。从柱子后,猛的跃出,踢李德方小腹。别看李德方长的笨重,竟是甚是灵巧,身子朝外一旋,一开几寸,单手在地上一撑,一个“乌龙绞柱”弹了起来,谢天刀这一脚居然无功。李德方也不喊侍卫来捉拿刺客,道:“鼠辈,胆敢擅闯王府。”谢天刀单刀一亮,侧身平抹。李德方一矮身子,背心微微一麻,跟着其痛入骨。

谢天刀沉声道:“王爷,你已经中了在下的腐骨钉,还敢动吗?”李德方虽不在江湖上走,但心道:“小暗器有毒,大暗器有毒。这背心的暗器酥麻难当,那定是含有剧毒”。不过他是西夏大将,临危不乱,道:“大侠好功夫。不知道,本王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大侠?”谢天刀道:“俺是个亡命之徒,倒是与王爷也没什么仇怨。不过,要是看谁不顺眼,那就随手杀了。”李德方道:“本王看大侠如此人才,何不就投靠在王府里?荣华富贵自然享有不尽。”

谢天刀不成想,李德方在这当空还拉拢自己,呵呵怪笑两声,道:“洒家逍遥自在的惯了,不愿受那些鸟气。对了,你可识得濮王爷?那是洒家的恩人。”李德方脸色一变,道:“本王与濮王同朝为官,感情好得很。”谢天刀心道:“当场扯谎。”道:“是吗,我怎么听说你每日在圣上面前说他坏话?”李德方道:“此事绝非实情。”谢天刀道:“那就行了,那洒家是找错人了。想当年濮王爷舍命救了洒家一家人的性命,要是谁对濮王爷,就得尝尝洒家手中的单刀的滋味。”李德方唯唯诺诺一番。

眼见谢天刀似乎要离去,道:“既是一场误会,还请……还请大侠将你那腐骨钉的毒给小王解了吧?”谢天刀道:“差点忘了。”在他背上有点了几指,道:“嘿嘿,洒家最是恩怨分明,要是谁敢哄骗洒家,洒家就这样一下扭下他的脑袋。”他右手在李德方头上比划了一下子,似乎是找下手的地方。李德方后背上疼痛登时消减,点头道:“那是,那是。”

谢天刀当然不会什么“腐骨钉”的毒,他只是在李德方后背“脊中穴”上点了几指,使之麻痒,这李德方不识点穴的高深功夫,还以为是中了暗器。谢天刀出得舒王府,骑在马上忍不住一阵大笑,万里追风驹撒开四蹄,片刻功夫就到了城外关帝庙。

胡可道:“你可杀了那李德方?”谢天刀道:“你先看看这个。”胡可打开折子,只瞄了数行,就惊道:“这西夏王要出兵东征?”谢天刀道:“不错,他们要先攻延州关。”欧阳春儿也拿过折子看了一遍,道:“这大宋的朝廷这等昏庸,哪能挡得住西夏的铁骑?”胡可道:“这等军国大事,原不是我们这些小民能管得了的。”欧阳春儿正色道:“四哥,不要这么说。若说不知道这事也就罢了,现下我们知道了就不能袖手旁观。”谢天刀道:“五妹所说不错。几日我们到延州之时,不妨就将这折子交给延州关守军也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