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晓鱼诧异,为何此人见到自己会如此害怕。走近一瞧才发觉这人就是今早见到那男人,那男人见到自己就浑身发抖脸色大变,如今见到自己又是这个样子,究竟发生何事。

年晓鱼俯身过去,一把剑揪住男人的衣领,恶狠狠的瞪着他威胁“说!快说,你究竟在怕什么!”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饶命,饶命……”男人哆哆嗦嗦说了些无厘头的话,不过很清楚这人是做了亏心事。

屋外的程嚣墨已经忍不住推着轮椅进来,趁其不备点了穴才敢大摇大摆进来。

对着年晓鱼命令道“快抬起他的脚给我看看。”

“哦”年晓鱼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此仇才反应过来为何自己如此听话要听他的命令,好像自己是下人一般。不够看他表情似乎发现什么,得,先不反驳听听他要讲什么。

程嚣墨看了一眼男人鞋底,都是泥,泥土松软并且沾染了叶子细草,一句话泥土很不干净上面的植物很多显然是去过水土肥沃之地。

“是他,是他!他去过现场!”

“什么!”年晓鱼死死逼问程嚣墨“程嚣墨,你说个清楚,究竟发现了什么?”

程嚣墨指着他的鞋底解释“他刚才所去之地就是我们见到尸体的地方。那里植被茂密,空气湿润,所以泥土松软的很而且还伴着各种植被的痕迹。泥土里的东西这么杂乱一定是那里了。整个泉州城只有那里泥土与众不同。何况这个男人能白天出去晚上回来的定是不会走太远。所以我很肯定他是去了那里。按常理推测那种地方荆棘丛生杂草又多也没有路子是根本不会有人去的。你说他一个普通人去那里作甚?”

程嚣墨看着年晓鱼,年晓鱼听得极为认真,经他这么一分析,倒是觉着这个男人有些可疑的。方才见到自己如此害怕,还要日夜对着一块没有名字的灵位烧冥纸,定是做贼心虚了。

年晓鱼立刻掐住男人脖子逼问“说!城外那具无名尸体是否你所杀!”

男人冷汗直冒,嘴角抽搐哆哆嗦嗦死撑着说没有。

但是他的言行举止的早就出卖了他,年晓鱼也非笨蛋,从他今早表现出的紧张害怕情绪已经出卖了他。“一定是你!程嚣墨,我们把他带去坟头!”

程嚣墨点头同意,年晓鱼拿起屋内菜刀架在男人脖颈上,好在男人被点了穴,强拉硬拽之下终于拖到坟头。

年晓鱼指着坟头破口大骂“这就是被你杀害的死者,本来是很漂亮的一位姑娘,花一般的年纪。还没享受过人生的美好就叫你给结束了生命。你说说说你怎就忍心下得去手,究竟一个弱女子怎就得罪了你非要受了这般委屈,还落的如此下场,你真是残忍至极。”

男人恍然大悟,合着那女人真是死了,方才见到的与其模样差不多的是另一位女子。刚才还以为是死而复活了,现在明白过来就比觉得害怕了。又恢复平日里猖狂霸道的脾气冲着年晓鱼大吼大叫“这位姑娘,你这是血口喷人!没凭没据随便编造了理由愣是说我王二是个杀人狂徒。那杀人是什么罪谁人不知,我一个普通百姓刚来不久与这里的人都不熟又谈什么仇恨,何必要杀人呢?根本没有杀人动机!姑娘,我看你是否想破案想疯了,故意编造理由污蔑我!”

“你,你,你!”年晓鱼竟然语塞,腮帮子鼓鼓就是说不出一句话,因着还没搞清楚凶手的身份以及杀人动机就急着要他认罪,不仅打草惊蛇还给了他不少的狡辩机会。年晓鱼顿然觉着自己太急功近利了,可是到如今已经是打草惊蛇了,该如何是好。

年晓鱼下意识的看向程嚣墨,希望从他嘴里能得到些提示,偏偏这个时候的程嚣墨竟然保持沉默。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流露出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年晓鱼无奈,真是败给他了。眼下已经这样,这个王二就像块难以下咽的糕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无法吃掉他却也不想放了他,放了他等于放虎归山,年晓鱼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经过一番考虑决定将其绑在家中,然后再做进一步打算。

程嚣墨也是没了法子,只能如此了。

两人合力将王二绑回屋内,随后程嚣墨回了程家,决定找李弗清商量。年晓鱼则是负责看着王二顺便等候程嚣墨的消息。

程嚣墨凭着记忆将那王二的模样画了下来交到李弗清手里“去查查此人底细。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不过真要找到此人的家乡也不是简单之事,总之你尽量吧。另外不可告诉县令大人,那糊涂县令要知道了定会大肆宣扬届时找不到凶手定要找了人做替死鬼。所以我们还是暗中追查吧。”

说话间程姨娘竟然进来,也没敲门没吱声叫程嚣墨有些不悦,下意识的想要藏好那张画。

“娘,你进来就进来干嘛不敲门吱个声啊!”

程姨娘走过去一把抓住那幅画“臭小子,难道当娘的进儿子房间还要敲门不成?你这孩子从来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如今却格外在意定是有什么秘密。为娘瞅瞅你画了哪家姑娘的肖像。”程姨娘半开玩笑的打开画卷。

没想到画的一个男子,而此人特别眼熟“是他?”

程姨娘无意的一句话叫程嚣墨特别在意“娘,你看见了什么,好像对此人很了解的样子,你认识他?”

程姨娘摇头“那倒不认识,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后来问了金媒婆才知道此人的名字叫王二还有他家地址。”

“什么,金媒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程嚣墨越来越疑惑,满脑子都是疑问,母亲的话更是叫人糊涂。

程姨娘解释“大概两三天前吧,我带着衣锦上街买绸布。谁知路上拐角处遇上李家姑娘和母亲从这边过来,随后还有一位男子。那男子就是此人王二。他跟李家姑娘拉拉扯扯,那姑娘见他很是生气,一顿臭骂。我看两人关系非疏而且口音也一样定是相熟之人。便找了金媒婆打听,谁知那媒婆竟说王二是李姑娘的前夫。两人成亲不到两年就传出王二在外头有女人的事情,后来闹得不可开交就合离了。听说李家姑娘是做小本生意的有些钱,那个王二是十足的穷光蛋。”

“娘,此话当真?”程嚣墨看着母亲,再次确认。

程姨娘回答的十分肯定“当真!为此我还气愤了好一阵子,这个金媒婆为人不老实,那李家姑娘嫁过人竟然当成黄花闺女一般的想要塞给我家。我儿虽不是嫡长子却也是少爷,即便娶不到大家闺秀,娶个清白人家的姑娘还是绰绰有余的怎能捡了人家的破鞋。”程姨娘念念碎,不停的数落着媒婆的不老实。

程嚣墨倒是不在乎,反正对那李姑娘是没好感的,倒是母亲的一番话透露了不少线索。既然王二与李家姑娘关系亲密,想必这个李姑娘是见过那个姑娘的。整件事很明显了,极有可能是情杀,那死者很可能是与王二关系密切的人。只是整件案子是否有李姑娘的参与就不知情了。若是参与了,定是不会提供线索的,看来此事还得旁敲侧击才行。

程嚣墨立刻叫李弗清带着画像去找金媒婆,问清王二的住处然后去他们家乡打听事情。

自己则推着轮椅去了王二的茅草屋,那里年晓鱼还死死看着呢。

刚到门口正想进去却听见里面吵闹的很,仔细一瞧竟然是李姑娘在里头,而且年晓鱼也在里头。可怜的王二被五花大绑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两女人加一男人,这出戏倒是有趣的很。程嚣墨嘴角扬起,来了兴趣决定先躲起来听听这两女人会闹出什么事端。

李姑娘双手叉腰上来就劈头盖脸的臭骂了年晓鱼一顿,随后又跟王二讨要银两。年晓鱼哪里受过这种侮辱,侮辱王二也就罢了,竟然说自己是他的狐狸精。真是气人,这不是侮辱她的眼光吗“喂,我说你这人是否眼神有问题啊。你瞧瞧这个男人优点全无缺点一堆,我又不眼瞎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李姑娘嘴角一撇,一脸不屑“哼,我才不管你们究竟做了什么,我今日来只是想拿钱。王二,你偷了我李家五十两,快点还给我,否则立刻到衙门告你!要知道衙门这种地方有钱莫进,我们李家虽是小本生意,但区区几百两银子还是拿得出的。到时就说你杀人放火都成!”

王二哭笑不得,今日怎么什么都找上门了,那县令是怎么样的人泉州城的百姓都知道。李家要真把他带上县衙真是死路一条,无奈之下只好还了五十两银子“给你,都给你。我的家当都在前面的抽屉里,你自己数数。”

李姑娘得了银子才算了事,做了鬼脸嘲笑一番便离去了。

不过此事倒是引起年晓鱼的注意,两人既然有金钱关系定然是关系非凡,再加之口音也一样定是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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