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年晓鱼紧张的盯着程嚣墨,生怕他撒了谎。

程嚣墨很肯定的点头“当真。那人所住之地已经摸透了。明日可以去看个究竟。”

“好啊!”偷看什么的最有意思了,年晓鱼兴致高昂,决定明日跟着去瞧瞧。

谁知,天刚刚亮杨家爹娘就死拽着年晓鱼回家,说是路途远早点出发便可早点回家。这下可是为难了年晓鱼,她还想着跟程嚣墨出去看看那个男人,可是爹娘总是催着自己回家,这可如何是好。

年晓鱼有些没法子,杨家父母态度坚决说什么都听不进,连早饭也不肯吃,说是要到路上买了吃。没办法只好先安抚了两位老人,打算回家之后再找个机会跑回来。

年晓鱼耸耸肩给程嚣墨使了眼色,程嚣墨也只好送他们下楼。年晓鱼被杨家父母带着出了城,远看着越来越远了,年晓鱼也有些着急。想着法子的拖延时间。

“爹娘,我肚子饿了,想去吃些早饭,行不行啊?”年晓鱼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杨家父母,看得他们心里酸酸,疼爱之情又上升一层。

杨老爹立刻站起身说去买,好在刚出城不多久,现在回城买东西也不算远。杨老爹掏出钱袋数了数,立刻回城去买。

杨母则是带着女儿去附近水域找些水洗脸漱口。看着女儿长得这么大,杨母甚是欢喜,虽然已是大人却依旧当是孩子般照顾,亲自洗湿手绢给女儿擦拭。年晓鱼很想拒绝无奈杨母如此善心实在不忍心拒绝,只好任由擦拭。

谁知杨母擦至耳际竟然发现耳朵下面有一颗红色小点,顿时整个人大吃一惊,脸上喜怒皆有,连连后退几步,连手绢都掉了地。

年晓鱼不知所以,捡了手绢递过去,杨母颤颤巍巍伸过手。泪眼汪汪的盯着年晓鱼看了又看,良久才开口“你,你这些年都去了何处啊,过得可还好?”

年晓鱼被这么一问更是摸不着头脑,不是说才几个月不见吗,为何杨母会问这些年,难道是人老了脑子不好使了?年晓鱼尴尬的笑着“娘,您在说什么呀。什么这些年,这些年女儿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杨母老泪纵横,紧抱着年晓鱼就像抱着一块宝贝一般“女儿啊,娘找你找的好辛苦。真没想到失散了十多年了竟能在此相遇,娘真觉得是一种缘分,老天开眼啊!呜呜……”

杨母泣不成声,鼻涕眼泪哗哗直流,可为什么年晓鱼竟一点都听不懂,反而更加尴尬了,不知该叫娘还是大婶,最后只好变成了你。

“你,你在说甚,为何我听不明白?”

杨母抽泣着解释当年发生的一切“本来我们是有一对孪生孩子。姐妹两长得一模一样,就在你们三岁那天家乡发生旱灾。我和你爹决定带着你们去别处谋生,当时我抱着你姐姐,你爹就抱着你。谁知道逃荒的难民很多,你爹一不小心踩了空滚下去,随后的难民没发觉也跟着踩了下去。当时真是一片混乱,我抱着你姐姐立刻赶过来找你爹。好不容易将你爹扶起却丢了你,自此之后我们夫妻二人到处寻找就是不见你的踪迹。现在好了,总算找到你了,快告诉娘,这些年究竟去了何处?”

杨母擦干泪欣喜的看着年晓鱼,可惜年晓鱼是穿越而来根本不知发生何事,如此戏剧性的一幕还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更无奈的是这身子的主人似乎对以前之事毫无印象,已经很努力要去回忆了,可始终是一片空白,她根本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可未免母亲担心便说是被大户人家收养,在他们家做丫头。

母亲听说年晓鱼吃穿不愁过得还好总算是放心了“真好,真好。总算是放心了,女儿,你爹一会回来要是看见你,定是高兴不已。”

母女重逢高兴坏了,左一声女儿右一声女儿的叫着,听的年晓鱼有些尴尬。毕竟不是亲生母女,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娘,您还是叫我晓鱼吧。”

“晓鱼?”杨母也有些不习惯“其实你爹给你取了名字的叫香儿,杨香,你姐姐叫杨凝。”

言外之意母亲很想叫她香儿,可是年晓鱼是固执之人,在她看来年晓鱼这名字最好听了,年晓鱼年年有鱼寓意顿顿有饭吃。这是她漂泊以来一直的心愿,所以不想舍了这名。

母女两怎么都说不通,最后年晓鱼只好承认了杨香这名。母亲叫的更欢了“香儿,香儿。娘的好香儿。”只是叫着叫着,感情似乎出现了转变。

年晓鱼看着母亲方才还笑意浓浓的脸忽然出现惆色,有些担心“娘,你怎么了,为何不高兴?”

“你是找到了,可是你姐姐不见了。她很孝顺的,说要出去卖梨贴补家用,一个人挑着担来了泉州。可是几个月后去了始终不见身影。刚开始我和你爹都以为你是你姐姐,还高兴了一阵,如今你并非凝儿也就意味着凝儿不见了。你说为娘能不担心吗?”

年晓鱼说不上话,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的陪在母亲身边。

不过父亲说去买东西了为何还不回来,是迷路了还是怎的?年晓鱼有些担心,既然是这身子的生身父母就更要关切一些。年晓鱼将母亲安置树下决定亲自去找。

年晓鱼进了城四处寻找,才发现天色尚早,有不少铺子是没开的,至少在她路经之地都是没开店铺。想来父亲定是为了买早饭四处找铺子。父亲也真是的,只不过随口一说他倒是认真起来竟真的就去寻找。

年晓鱼越想越觉着愧疚,自己只是骗他们的,但他们却如此真心以对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爹,你在哪里呀!爹!”年晓鱼一边喊着父亲一边穿街走巷到处寻找。

也不知哪个不眨眼的

竟然直接撞了过来,这也就罢了。那人还不道歉,只当没看见低着头从前走过。这下年晓鱼急了,走上前挡住那人去路,逼着人家道歉。

“喂,有没有搞错,撞了人还不道歉!你谁呀,这么蛮横,小心小爷要了你的命!”年晓鱼怒气冲冲堵在那人前面拽气的说着。

那人心头不爽,想好好教训这个自称小爷的臭丫头,谁知刚抬头竟看见这张脸吓得脸色惨白后退好几步,随即往反方向逃了。

年晓鱼纳闷,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脸,没痘没坑的为何那人看见自己跟撞鬼似得,难道自己很丑吗?不想这些,还是先找了爹再说。

谁知走到余香楼门口才发觉父亲竟真在里头,他不是嫌里面东西贵吗,为何舍了血本要在此处吃喝。“爹,你为何在此处吃喝?不是说这里价钱贵吗?”

杨父抱歉的看着女儿“我也没办法,天不算大亮找了好些地方没找到吃的。还不小心把脚崴了走不动道。程二少爷好心替我点了吃食让我先吃,他一人带着食物去找你们母女了。”

“啊?”年晓鱼诧异没想到竟还有此事。

一顿饭的功夫果然看着程嚣墨带着母亲过来了,因父亲崴了脚不宜走动只好在此处多住几日。年晓鱼倒是高兴了,如此正好可以追查无名尸之案。

年晓鱼打定主意,一到晚上便拉着程嚣墨带自己去。程嚣墨倒也不客气,叫年晓鱼推着自己的轮椅,他便带她去。年晓鱼无奈只好小心翼翼推着,因是推着这么个东西,更是显得不方便极了。一接近那茅草屋便要放低声音,可轮子总是时不时发出些声响。年晓鱼都有些气恼了,程嚣墨却是越发的奸诈,竟然偷偷使了内力使轮子偷偷抬起,离地面稍微有些距离。

但在年晓鱼看去又好像是在地面上走,只不过声音轻了些,而且不用怎么使力就能推动轮椅。年晓鱼不知各种奥秘也不想深究,她的注意力全在屋内。

屋子空荡荡,没人在,而且灯火全无,好像是无人居住一般。年晓鱼悄悄潜入,四下观察了一阵,发现屋内动荡的很,就连灵位也只有一个。真是奇怪,一户人家为何只有一个灵位,不应该列着祖宗的排位吗?

莫非他是孤儿?还是暂且住在此地的?如果两者都不是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此人是个六亲不认之人,已经失去人性。那也不可能,若是失去人性应该是没有灵位的,看来此人还是有些人性的。不管怎样,有一点十分肯定,那就是死者对屋主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

各种猜疑围绕脑海,浑然不知外头脚步声正一点点传来,一直把风的程嚣墨学猫叫提醒年晓鱼。谁知两人毫无默契,年晓鱼根本不懂意思。眼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程嚣墨一时着急决定丢石提醒。谁知石头丢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使得外头脚步声更急促更快了。

年晓鱼还没反应过来,屋子门已经打开。借着外头月色,男人看清了里头人的脸,是她,竟然是她!月光斜射下映衬的年晓鱼的下半脸是明朗的上半脸则看不透侧,这种感觉更是瘆人的很。男子忽然抱头蹲地语无伦次“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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