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嚣墨无奈摇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些银两很不对劲。一个飞贼怎么可以有用这么多财富,很明显是从别人出盗来。只是不知被盗之人什么来头,隐隐约约觉得非同一般。我担心五色斋会受到牵连,如果空的话最好将这些银两去钱庄兑换成散钱然后存起来。你看明天有没有空可否去一趟钱庄。”

年晓鱼点头“好,那我听你的,明日就去兑换。”

程嚣墨满意“好,路上小心点。”

之后再无对话,二人各自睡下,没再多言。近些天的日子过得真是没滋没味,也不知怎的,总觉得有大事发生,但是年晓鱼一直没有说,她心中有自己的疑虑。就是自己到底是什么人,自从上次见到太后的手下之后,就更加隐隐觉得自己可能是一颗棋子,可能是细作又或者杀手什么的。所以一直忐忑不安,不想让程嚣墨无辜卷入是非当中。

但她不知,身边的男人早就知道了此事,也一直努力的想要保护好。

两人各自侧过身想着自己的事情。

新的朝阳升起,两人起床之后便忙着各自之事,程嚣墨依旧回衙门忙碌,年晓鱼则是早早去钱庄兑换。也不知为何,今日居然碰到红袖,红袖起得特别早,因是走得急与红袖撞了满怀。之后手里的银两全部掉落下来。

红袖看的清楚,上面有铁渍痕迹,而且这些银两都是大额的,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年晓鱼有些不安,匆匆忙忙弯腰捡起,藏在包裹里。红袖看的眉头紧蹙,隐隐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事,就在这时,程夫人也出来了。

看见年晓鱼一声不吭的在地上捡钱还有这么多钱,忍不住问了几句“这些钱是何处来的,为何这么多。”

既然长辈都问了,哪有不回答的道理,自然要解释一番“是之前有人在五色斋买糕点,找给我的。我寻思着数量太多了,要存一些在钱庄里。”

红袖笑得古怪走到婆婆身边,拉着她的手似有若无的说道“娘,你之前不是还想置办些衣物吗,正好这里有些钱不如拿一锭可好?”

红袖看着程夫人,程夫人下意识的看了几眼年晓鱼,年晓鱼有些尴尬,程嚣墨嘱咐过一定要兑换掉,所以不敢随便拿主意。只好委婉的解释“大娘这些银两还没入账,必须先登记。我看不如这样吧,稍后我叫人从我房里取些给你置办衣物可好?”

既然年晓鱼这么说了,程夫人也不敢拒绝,因为在她看来身边没有儿子傍身说什么话都是毫无底气的。何况如今是老二家的当家,更是不敢趾高气昂了,总是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久而久之也就懒得斗嘴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反正我还有好多衣服,也不缺一件两件的。”

“那可不行,您可是程家的嫡夫人,怎的可以这般随便。何况公公都不说什么,她一个小辈有什么权利掌管这些。何况之前公公可都是安排好了的,她只管五色斋的事,其他家里的大小杂事都是我这个当大嫂的做主。若是我不能让娘买一件像样的衣物,爹怪罪下来我又要一顿臭骂了。娘,我们好歹是正房,为什么要受他们的压制,你把自己搞得这么委屈是干什么,爹会知道吗?”

红袖一个劲的挑拨是非,搞得年晓鱼要是不给他们钱话就是自己的不对了。

“大娘,要不这样吧,我现在就去房间里取些银两。”年晓鱼抱着东西准备回房间取物而来。谁知这一举动也受到红袖的挑拨。

“娘,你看她这是什么意思?既然说要取钱给您,为何又抱着这些银两不放。不肯给钱就算了为何表面上说要给手里又死死的抱着不肯松手。是有多么不信任我们,说到底都是一家人,难道还会监守自盗不成,摆明就是不相信我们!娘,我们怎么这么惨,相公一离开泉州他们就不把我们当家人看!”红袖连哭带嚎,年晓鱼真是头疼不已。

而且这些话正好戳中程夫人的痛处,她也是这么想的,感觉儿子不在身边自己的地位就低了不少。只是一直以来这些话都没有说出去,今日红袖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更是觉得他们就是这么认为的。

这下,程夫人也忍不住了,要说上几句“晓鱼,我们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吧,为什么你要这么放着我们,难道一家人之间连这点信任感都没有吗?”

“没有,我,大娘,你听我解释,其实我……”年晓鱼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别解释了。我算是看出你们的心思了,这些钱你要喜欢都拿去,我不要做衣服了什么都不要了,你满意了吧。”程夫人怒气冲冲,将年晓鱼一通大骂。

年晓鱼深感委屈,抬头看了一眼红袖,这女人眼神中带着几分得意。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的,难道程家散家了她就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吗。

年晓鱼实在担心程夫人会将小事化大,近而影响整个程家的生活只好妥协。立刻上前追赶程夫人:“大娘,刚才之事是我疏忽了。不如这样,我带你去挑选衣裳可好?看中什么都买下了,您看如何?”

程夫人不屑的看了一眼年晓鱼“你以为随便拿些东西就可以打发我了吗,你的丑陋行为已经被我看了真切,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你们了!说到底,始终都是两家人,即便装的再像也不会亲密无间,哎,可怜我老太婆没有儿子在身边否则也不会沦落到被你们这班欺负的头上。”

程夫人已经陷入自卑之中无法自拔,任凭年晓鱼如何解释都是徒劳。这些银子倒是保住了,不过家里的情况可能更糟糕了,若是程嚣墨回家发现家里又变成这个样子会不会怪自己。

年晓鱼忍不住叹了口气,顿然觉得人际关系真的很难处理。

算了算了

,既然好不容易保住了这些银两,怎么着都要存入钱庄,总得办成一件事。年晓鱼赶紧带着东西奔往钱庄,但她一定想不到就在拐角处的某个地方,一个人影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就在年晓鱼快到达钱庄的之时忽然出现好多人从她面前走过,打乱她的脚步。

正当她以为只是些过路人之时却有几只毛手,正一点点往她的黑布袋里探寻,试图带走这些银两。看来程嚣墨说的没错这些银两果真是不义之财得尽快解决。年晓鱼死死抓住黑袋子不放,尽可能的不让这些怪人带走。

谁知道脑后忽然被一种重物狠狠砸中,紧接着脑袋一晕,眼前一黑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大街之上忽然看到这种杀人事件,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妇女爷们都尖叫连连。随后便有人立刻上报县令大人程嚣墨。

程嚣墨怎么都没想到叫年晓鱼去换个钱居然变成这个样子,而且还是被人打了头部,听说血流不止。该死的,谁都不可以伤害她,尤其是这种伤害,更是不允许,不找到这个人决不罢休。

“看什么看,还不快出去找!一定要把那些人找回来!”程嚣墨怒了,这一会比上次还要可怕,看的捕快们不敢再嬉皮笑脸立刻奔出去做事。

程嚣墨来不及想,赶紧追出去,但当到了现场之时地上只有一滩血迹,年晓鱼已经被带回程家,程嚣墨想也不想赶紧奔回家。

“怎么样,她怎么样了?”气还没喘匀就迫不及待的追问年晓鱼的事情。

所有人都看的清楚,程嚣墨居然是双脚着地走过来的。奇怪他什么时候好的,为什么没人知道。众人惊的目瞪口呆纷纷看向程姨娘。程姨娘实在难以解释这一切,只能尴尬的笑着。

程嚣墨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才着急了居然忘了这一查。不过既然大家已经知道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眼下不是探讨这个的时候还是看看年晓鱼怎么样了。

程嚣墨有些急切,面对大家知之为题的态度更是怒气冲天“快点告诉我,她究竟怎么样了!”

程姨娘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程老爷也说不上来,程嚣墨看他们一个个表情十分怪异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还是不问了,索性自己跑进去看个究竟。

果然在房间里看见静静的安详的躺着的年晓鱼,她的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废弃的纸毫无血色的面容已经毫无征兆的事情都让程嚣墨崩溃。他已经想过无数次这个女人会遇到的伤害,但是没想到会这般突然,让自己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程嚣墨静静的坐在床沿看着昏迷不醒的年晓鱼,谁也进来也没在意。程姨娘不知该如何劝自己的儿子,只能静静的陪着。

“放心吧,大夫说了什么生命危险,她迟早有一天会醒过来的。”

“有一天?”程嚣墨反看自己的母亲“有一天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何时醒来都是个未知数?”

“这个,这个……”程姨娘不知该如何解释,抱歉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别担心,好人自有好报。我明日去庙里求到平安符希望佛祖能保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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