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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郎只喝了几口就停下来,清白无暇的俏脸上俱是难受之色,痛苦得无以形容,似乎快要撑不住了。

李睿看在眼里,暗暗欢喜,一口气干了半瓶酒停下来,等着她继续喝,当然他自己也不好受,胃里难受,脑袋也开始发蒙,如果现在旁边有张床,他一定想都不想就躺上去。

那女郎看到他喝下一半,对身边丸子头说了句什么。

安颖非常敏感,问道:“她说什么?”

丸子头苦笑道:“我姐姐说,这位先生是个强大的对手,她快不行了,他却还很精神。”

李睿大为得意,道:“告诉她,她可以认输,我也不要她出酒钱,认输就行。”

丸子头翻译过来讲给姐姐听。

那女郎深深看了李睿一眼,摇摇头,举瓶又喝了几大口。这时她已经出现醉相,身子原地摇晃,动作幅度过大,似乎快要不行了。

丸子头急忙扶住姐姐,语气关切的说个不停,但很快她手机响了,不得不停下来先接电话。

“啊,才正银……”

丸子头看到来电显示时,先跟旁边的女郎说了这么一句韩国腔调的话,然后才接听电话,听了一句后,转头看着女郎与李睿,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套,似乎在描述二人拼酒的情况。

那女郎听了几句,对李睿扬起酒瓶,又开始喝。李睿此时已经恶心得不行,却也不愿意认输,硬着头皮再次狂灌。

不过那女郎喝了也就是两口,就突然放下酒瓶,身子软瘫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接电话的女孩吓了一大跳,急忙矮身下去扶她,嘴里对着手机乱喊乱叫,似乎在说她醉倒在地了。

李睿见那女郎已经不行了,自然不会再喝下去,勉强将酒瓶放到地上,自己背靠着槐树休息,此时脑袋天旋地转,脑意识慢慢消散,也进入了大醉状态。

安颖紧张的搀扶住他,问道:“你没事吧?”

李睿想摇头,但根本控制不了脖子,笑道:“还……还行,再差一点就……就醉了。”

安颖气也不是笑也不是,道:“你赢了,可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看你是走不回去了。”

李睿嬉笑道:“还能走……勉强能走,你扶着我……”

二人正说着话呢,只见那坐在地上的女郎,竟然又拿起酒瓶来喝。

安颖非常奇怪,道:“她都站不住了,已经输了,干吗还喝?”

李睿呆呆的看着地上那女郎,心说这丫头可真拽,都喝坐到地上了,还不服输,还要喝?那自己是不是也要继续喝?

丸子头打完电话,表情有些紧张,对那女郎说了几句什么。

那女郎却毫不理会,只是喝酒。

李睿艰难的咽下口唾沫,问安颖道:“刚才我和她的赌约是怎么说的来,是谁先喝醉还是谁先喝趴下?”

安颖也记不清了,道:“应该是谁先喝醉了吧?我没听到喝趴下这个词。”

李睿道:“那就是还没分出胜负,给我酒,我也要继续喝!”

安颖脸都吓白了,道:“你还喝?你再喝就要吐啦。”

李睿道:“吐了也要赢她,一个韩国女人,还敢跟中国大老爷们叫嚣,惯得她!”

安颖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拿酒,正在这时,那女郎忽然把酒瓶扔在了树坑里,两手撑在地上,冲丸子头吩咐了几句什么。

丸子头叹了口气,仰头对李睿道:“我姐姐说,她站不住了,你却还站着,你赢了。请你先不要走,过会儿她想办法把酒钱给你,这些酒她都买下了。”

安颖闻言看向那女郎,小声嘀咕道:“她倒是有赌品!”

李睿尽管已是醉意朦胧,却也听得懂那丸子头的话,听后对那女郎产生了几分好感,道:“不用她出钱,当我请她喝酒好了,我们要走了,拜拜。”

丸子头急忙将这话翻译给那女郎。

那女郎仰头对李睿道:“不要……走,等……一等……”

丸子头也对李睿说:“你先别急走,等我姐姐给你钱,她是一个不乱说话的女人,一旦说了什么,就一定会做到。”

安颖正为李睿之前花了二十多万心疼呢,眼看这韩国女郎执意要把钱给李睿,心中喜欢,对李睿附耳道:“等一会儿吧,让她给钱,她自己非要给,咱们又没逼她,那还和她客气什么?等会儿再走,反正也不急这一会儿了,我就是纳闷她怎么给你钱?给现金吗?”

李睿此时酒劲儿冲头,脑子乱蒙蒙的,只恨不得能一直靠在这棵槐树上不动,便趁势答应下来。

那女郎说是要出钱,但在地上坐了半天也不动,后来让那丸子头把她扶起来,但又很快坐到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将头埋到腿上,抵抗越来越难熬的酒劲儿。

安颖正要催促她们出钱,这时忽然从远处驶来一辆挂着黑色车牌的韩国现代豪华轿车,缓缓停靠在那女郎所在的路边。

丸子头看到那辆现代轿车,脸色微变,拍打那女郎的肩头,嘴里叫个不停,眼睛却看向那轿车的后门。

那车的后门很快开了,从里面钻出一个西装革履、四十岁上下的男子,他身形不高,只有一米七上下,留着非常时尚的发型,面色阴冷,很有气势,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丸子头见他下车,急忙跑过去,对他鞠了一躬,垂着头,细声细气的说了几句韩语。

那男子听后一言不发,走到那女郎身前,冷目如电,看她几眼,又看向旁边靠在树上的李睿与旁边的安颖,目光再转时,看到了树下那个酒箱,最后又看回那女郎头上,看了半响,蹲下身去,拿手轻轻拍打那女郎肩头,嘴里柔声呼唤:“因秀米……秀米……”

安颖听到耳中,身子一跳,在李睿耳畔压低声音说道:“听到了吗,他喊的是秀米,音译和咱们汉语发音‘孝美’是差不多的,这个女人真是林孝美!这个男人应该是她的老板,不过他坐的怎么是大使馆的车?看来他有权有势啊。”

李睿懵懵懂懂的说:“那……那又怎样?”

安颖怔了下,道:“是啊,那又怎样?”

那男子呼唤了几声,那女郎缓缓抬起头来,跟磕头虫似的,一边点着头,一边迷迷糊糊地打量他。

那男子面现不愉之色,语气很严厉的说了几句韩语,似乎在训斥她。

旁边丸子头听后吓得脸色惊恐,和看到了魔鬼一般,一动也不敢动,一句话也不敢帮着那女郎说。

那女郎听那男子训完,张开檀口,仿佛要解释什么,但一个字没说出来,反倒“呕”的一声开始作呕。

那男子闻到她口中喷出来的酸气,恶心得脸色都变了,刷的站起身来,躲到一旁。

那女郎作呕两声,“哇”的一大口吐了出来,吐在脚下,白花花的一片秽物。

那男子恶狠狠的瞪着她,过了半响,冲那丸子头说了句什么,指指那女郎,又指向轿车,示意丸子头把她扶上车。

丸子头急忙走到那女郎身边,用尽力气把她扶起,搀着她一点点走向轿车后门处。

那男子跑到后门处,亲自为二女开门,不过他表情很难看。

门开后,丸子头小心翼翼的扶着那女郎往车里进,但那女郎突然哇一声又吐出来,呕吐物全部吐到了那男子皮鞋上面。

那男子又惊又气,再看到那摇摇晃晃酩酊大醉的女郎,脸色刷的沉了下去,对丸子头怒喝了两句。

丸子头吓得脸都白了,扶着女郎转过身,回到原地,让她坐了回去,瞪大眼睛看着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男子又语气阴沉的喊了句“米娜”,等那丸子头看过来时,伸手指了指车里,示意她上车。

丸子头问了句什么,然后看向那女郎,脸色含忧,似乎在问她怎么办。

那男子不予理会,走到她身前,一把抓住她手臂,到后门处,把她塞了进去,随后自己也坐进车里,轿车很快驶离。

安颖目送那轿车离去,回过头来看着坐在马路牙子上的女郎,心生不忍,喃喃的道:“这是不管她了?”

她说完这话,走到那女郎身边蹲下,从坤包里抽出纸巾,为她擦拭嘴角的秽物,又起身去旁边的酒吧里要了一杯冰水,回来喂那女郎饮下,要她漱口。

那女郎已经喝醉,但勉强还有些意识,喝了两口水漱口,然后顺嘴吐到脚下。

安颖暗暗叹气,看看她,又抬头看看靠在树上的李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喂,怎么办啊,他们不管这个林孝美了,而她又喝得烂醉,咱们要是走了,她可就彻底没人管了……”

安颖回到李睿身边,拍拍他手,询问他的主意。

李睿糊里糊涂的道:“要走了吗,我怕是……不行了,已经分不清东……东南西北了……”

安颖叹道:“哎呀,不是,我是问林孝美怎么办,她没人管了……”

李睿道:“你……你别问我,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