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秦熺扇在了侍女的脸上。
“给我叫,叫大声点!”
侍女眼含热泪,却只能按照他的要求放声大嚎。
腰间挎着宝剑的壮汉到了。
他走到了门前,听着从房间内部传出来的声音,皱着眉头,低声道:“大人,我们查到了!”音调虽然不高,但是房间里的男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说!”
“没有这个人,但可能是南逃的时候丢失了。
那个时候丢失了很多名册,其中不乏一些大家族的人。
所以这个人的相关造册,很有可能也是那个时候一起丢失了。”
“那就杀掉他!”
“可是大人,夫人那边!”
“啪!”秦熺用力的踹翻了跪倒在前方的侍女,拽开了房门,衣不蔽体的朝着门外的壮汉嘶吼道:“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那个贱人,杀掉他,给我杀掉他!”
门口的侍卫眼看着秦熺,就要从房间里走出来,赶紧上前了一步:“大爷,您现在还在禁足,您不能够离开这道房门。”
秦熺心头的怒火变得更加的旺盛。
不过,他明白,门口的这些人都是他养父秦桧的亲兵护卫。
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得罪他们,不然一旦再一次传到他养父的耳朵里。
那么,可能就不只是单单禁足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站在门口,秦熺语气冰冷的朝着壮汉说道:“把人杀了,把他的脑袋带回来。
不然,你就把你自己的脑袋割下来给我。”说完他关上了房门。
房间之中,也再一次响起了是侍女的哀嚎。
……
“哈哈,弟弟,你看上去真像个小丫鬟。”
孙然笑得合不拢嘴,她抱着阿朱在狭小的床铺上不断的打滚,因为房间里比较闷热,因此她们都没有穿上厚厚的长衫和外衣,只是穿着贴身的衬衣,有意翻转之间,春光陡然乍现。
阿朱笑的同样的十分开心,只因为在她们的面前,有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小丫鬟,正在不断的翻着白眼,浑身就像是长刺了一般,东挠挠西抓抓,身体好似刚刚才新长出的一样。
阿朱易容的手艺,当真是神乎其神。
不过,这也和邬宫此时此刻身材矮小有着直接的关系,这才让她的易容术有了超常发挥的机会,要是换上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子,就算是有再高的易容手段,恐怕也没什么用。
“笑什么笑!”邬宫眼看着两个女人在床榻之上笑成了一个团,恶狠狠的再度翻了一个白眼:“再笑,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可两个女人却完全不在乎他的威胁,打打闹闹了好一会,才彻底停下来。
“皇宫之中,大内高手繁多,这样做是不是有一些太过于冒险了!”阿朱很是担忧,她虽然对着自己的易容术充满了自信,但那毕竟是皇宫大内。
自古以来,皇宫大内都是武林之人的禁区。
就算如今的大内,因为南逃时候所发生的事情,大内高手十不存一。
可皇家底蕴摆在那里。
慕容家作为前朝的余孽,任然高手众多,更何况是掌握着半个天下的大宋。
孙然抱着阿朱,不以为意的说道:“妹妹不用于太过担心,凭借着我和吴皇后的关系,这一路上没有人敢搜查我的马车。
况且,妹妹的易容术如此之高深,再有我帮忙掩护,没人会发现弟弟的身份。”
邬宫转了一圈,看着铜镜当中自己的易容,也点了点头:“阿朱,你就放心吧。
我只不过是进去拿一些东西而已,拿完东西以后就会出来,不会耽搁太长的时间。”
眼看着两人都这么说,阿朱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有孙然保驾护航,邬宫只要不发出声音,被人发现他真实身份的几率确实很小。
吃过了午饭,孙然带着邬宫登上了马车,向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马车刚一拐过街道的拐角,孙然就好似一条长蛇一般缠了上来,她像是抱着一个大号的布娃娃,把邬宫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望着的那张精致的易容面孔,孙然吧唧亲了一口,接着说道:“弟弟,哦不,是妹妹!
我的小妹妹怎么不开心呢?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给姐姐听听,让姐姐也开心开心。”
邬宫翻了一个白眼,狠狠的掐了一下孙然的(da bo lang),:“为什么不能扮成车夫或者其他下人。
为什么一定要侍女?是不是,你故意就想看我的笑话!”
孙然红着脸扭动了一下,也不躲避那一只没有离开的手掌,声音糯糯的:“吴皇后的寝宫,除了当今的圣上和受到邀请的是使臣以外,就只有女人可以进去。
普通的人哪怕是侍卫,又或者是伺候着圣上的太监都是不可以进入的,要是胆敢私自进去一经发现当场杖毙,绝不留情!
我虽然和吴皇后情同姐妹,但是这个规矩就算是我也是要毫不例外要遵守的。
之前,淮杨公去皇后的宫殿赴宴,因为没有将自己的侍从留在宫殿之外,同时也没有禀报皇后,吴皇后便不留任何情面的杖杀了他的侍从。
淮杨公坐拥淮南一州。不但异常的富裕,手下还有着七万淮扬军。
自从南逃以后,淮杨地区就变成了前线,淮扬公经常和满清交战,多有胜手战功赫赫,也可以算的上是拥有着实权的一方诸侯。
可就算是如此,也没有办法带着侍从进入宫殿。
因此,我只有让你男扮女装,以女儿身的模样才能够进入皇宫大内,甚至是进入吴皇后的寝宫。
邬宫这才点了点头。
孙然看着邬宫那双粉红色的眼睛,双眼情不自禁的充满了水雾,不管多少次看到这双眼睛,她都感觉到心旷神怡,久久不能自拔。
让她情不自禁的就想要和邬宫亲近一些……
越靠近皇宫所在的地方,拥挤的街道反而开始逐渐稀疏起来,这里的街道上有着穿着甲胄的士兵进行疏导。
因此,马车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彻底进入了皇宫大内。
马车停在了宫门之外,孙然步履踉跄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肌肤上的触感让她感觉仿佛在水中漫步一般。
脸上不禁又泛起了红晕,不过她也不是普通的女子,几步路的功夫就完全适应了身上的不适,并且调整好了自己脸上的表情。
邬宫也下了马车。
并不是想象当中的红墙青砖,而是灰色的高墙大院。
看上去并没有皇家贵重的阔气,反而有一种身处于苏式园林之中的紧凑感觉。
只是,那墙是否有一些太高了?
邬宫有些好奇的望着周围的建筑,他感觉自己并不像是在什么皇宫里,反而是像在监狱之中,一座古朴陈旧的监狱。
“这里,就是皇宫?”
“这里当然比不上汴京,那年刚刚才到这里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的宫殿,而临安府偏偏拥挤狭小,又没有办法大兴土木。
于是,便将临安府府衙在内相当大的一片区域,全部都划归成了皇宫的范围,随后才一点一点的拆除重建或者进行修缮。
因此,看上去还是以江南的建筑为主,北方的建筑为辅。”孙然像是看出了邬宫的疑惑,:“当然了,新的宫殿正在建造当中,这里也只不过是临时住所罢了。”
孙然非常熟悉皇宫里的一切,但自从踏入这里以后,她便少了一些活泼和青春活力,从而变成了那个严肃的秦夫人。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青砖石瓦之间。
一路上,邬宫他们遇到不少的宫女和太监。
孙然明显是宫里的常客,同时也都知道她是吴皇后的座上宾,只要是见到了都会过来见礼喊一声秦夫人。
孙然也没有摆什么架子,手指挥舞之间,一粒又一粒的银子给了出去,换来了更多宫女太监的问好。
孙家不缺银子,秦家就更不缺了。
这些宫里的太监宫女,虽然身份低微,但宰相门前三品官。
更何况是天子脚下,这些能够时常见到皇帝本人的仆役了。
要知道,如今的这一位皇帝,虽然有着吴皇后和众多嫔妃。
可也是一个极其好色之徒,后宫佳丽的人数年年都在增长,这些宫女都有可能一夜之间就攀上了枝头成为了凤凰!
提前下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绕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深宫高墙陡然一清。
郁郁葱葱的宫中花园出现在了邬宫的面前。
这花园占地极广,一眼望去竟然无法望见尽头,花团锦簇,香味扑鼻。
花园里长得最多的是一种蓝色的花朵。
有点像是牵牛花,但是体积却要比牵牛花还要再大上一半。
那奇异的香味儿就是从这种花朵上传播出来的。
和这种造型古怪的花朵相比,花王牡丹也只能被挤在角落里,感觉随时都会被这种古怪的花朵彻底抢占所有的生存空间。
“这种花叫月牵,当晴空万里的夜间,站在花前,能看到花会向着月亮的方向生长,就像是被月亮牵着走一样。
这种花的花香拥有着安神的作用,吴皇后晚上会失眠,必须要闻着这种花的花香才能够睡着。”孙然继续小声的向邬宫解释。
邬宫却不留痕迹地摘下了一朵花朵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检测到牵月香……】
邬宫眯了眯眼睛。
果然,这种花朵带着一种麻醉至幻的效果。
并在夜晚会十分的活跃,释放出更多的致幻香味。
这才会导致能够看到花向着月亮生长,只因为毒素微弱,因此并不能算成保留任务当中。
不过,在深宫大内种这种花朵,还光明正大的种在御花园里,邬宫对于这一位吴皇后的收藏品,突然变的更加好奇了。
当然,也对这一位吴皇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