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一点!”

平一指轻轻的握住妻子的嘴巴,不让她以至于因为疼痛而叫出声。他们现在就躲在全真教一间十分隐秘的房间里。这里是一个无人的房间。

根据平一指的这些天观察,这个房间很大,但是却没有人居住,里面已经落满了灰尘,是一个绝佳的藏身地点。

这个房间主人的身份在全真教当中的地位应该很高。

房间内氛围肃穆,墙壁上挂满了历代名家的字画,悬挂的水墨画与青花瓷灯笼相得益彰。

室内的家具也毫不逊色,黄檀木桌子、榫卯结构的梨木屏风、薄如纸的竹帘等皆显得古朴华美,非常可惜的是,这些家具之上全部都落满了灰尘,厚厚的灰尘甚至有一指厚,手指摸上去的时候,甚至可以把半个指甲都给没入进去。

平一指看着自己满脸痛苦的妻子。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如果说这辈子做错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么当年加入日月神教,可能就是这辈子让他最后悔的事情。

“夫君我不行了,你让我去吧。”

女人的声音悠悠的传来,平一指却皱起了眉头,但他的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愤怒,而是嘴角挂上了温柔的笑容,轻轻的用布子擦了擦妻子额头的汗水。

“说什么胡话?都已经撑了那么长的时间了,说什么也必须要撑下去!你要是咬牙撑不住死了,那我就跟着你一起去,这样黄泉路上也能够相互照应一番,也算是应了我对你的诺言。”

他的妻子正是毒手药王的女儿。

但谁能想到,作为毒手药王的女儿,杀人名医平医指的妻子如今却是病入膏肓,药石难医。

如果说是天生的疾病的话,那还好解释。

毕竟,人有生老病死,一旦是什么天生的疾病,那难以治愈,确实有情可原。

可实际上,她此时此刻的情况却并不是天生疾病所致,而是来自于后天的伤害,一种来自于西域的奇毒。

平一指和毒手药王,两个人翻阅了无数的典籍,也没能成功找到有关于这种毒药的相关记录。

这种毒药看上去像是一种疾病,中了这种毒药的人,会情不自禁的七窍流血,但是血液之中却又不蕴含任何的毒素。

即使是对毒素嗅觉最灵敏的火毒蝎子。

也无法检测到血液当中任何毒素的存在。

平一指在一开始的时候都认为她应该是突发了什么恶疾。

可是那发病的症状,又像是喝下了某种的剧毒。

毒手药王也对这样的症状束手无策。

他虽然是江湖上一等一的用毒高手。

可这不代表他是什么神医。虽然江湖上传说他能够解天下一切之毒,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只不过是虚名而已。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是什么毒他都能解的话,那他就不是毒手药王,而是神仙了。

面对着自己女儿重伤垂死。

毒手药王无奈之下想起了西夏皇宫当中的天山雪莲。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但天山雪莲蕴含着无穷生机。

相信应该能够救自己的女儿。

另外,全真教也有着独特的疗伤圣品,外加上当年全真教,欠着毒手药王一个大人情。于是,毒手药王便和平一指分头行动。

毒手药王前往西夏去找天山雪莲,而平一指则带着妻子先来到全真教求药。

全真教虽然这些年已经没落。

但到底是江湖上的大门大派,自然不会做出那一种忘恩负义的事情。第一时间就拿出了疗伤的圣品,但却并没有什么大用,只是暂时拖延住了寿命而已,但还是一日比一日虚弱。

平一指原本已经绝望了,不过机缘巧合之下他得知原来全真教当中还有另外一味宝药,只是这枚宝药,只剩下了绝无仅有的当世一枚。

全真教当做最宝贵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展露过,具体的疗效也不得知,不过能够被当作压箱底的宝物,想来一定是极其珍贵的药物。

平一指救妻心切。

因此根本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便准备盗走这一枚宝药。

因为他明白,像这样的东西,根本不是说去求就能够求来的,与其暴露目标,不如做一回梁上君子。一旦要是真能救回妻子,大不了以后再寻一个绝世珍宝补偿全真教。

平一指先带着妻子离开了全真教。

然后又带着妻子偷偷返回了全真教。

因为提前做好了侦查,因此他直接将妻子带到了这个房间里,安顿了下来,然后便开始准备行动。

从包裹当中拿出了提前温好的药给妻子服下以后,平一指吃了一点干粮,便开始静静等待着黑夜的降临。

他不知道毒手药王为什么那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不过,毒手药王不是那种辣手无情的人物,虽然有一些孤僻,但对于自己女儿也不可能不在乎,那么长时间不回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情,被暂时拖住了。

可,平一指却没有时间再继续等下去了。

随着天色越来越黑。

平一指慢慢的站了起来。

伸手将桌上的布包裹系在了腰间。

平一指戴上了面罩,在**的妻子说道:“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快速的离开了房间。

沿着房间门口的石砖缝隙跑过,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的脚印,平一指立刻开始在全真教当中穿梭起来。

他不知道这个药在哪里,但根据上一次拿药的情形,这东西应该在丘处机的房间里,所以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奔着丘处机的房子,快步跑动了过去。

平一指的轻功一般。

但好在全真教已经没落了。

平一指在全真教当中穿梭,却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纵然,那些拿着宝剑在地上巡逻的弟子,即使就和他只有几米的距离,可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抬头看,他们哪怕只是抬头就能够看到一个人在房顶之上穿梭,这就是没有任何的察觉。

全真教到底是没落了。

平一指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有一些意外的,听着从下方屋子当中传出来的声音。

这是女人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