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好吗?”苏荃看着那七彩的光芒缓缓的消失,从自己身体上爬起来的邬宫,神情柔弱,娓娓动人,就像是一只刚刚断奶的小狐狸,让邬宫产生了一种超然的保护欲望。
邬宫抚摸着她的头发,苏荃的发质非常的奇怪,摸在手上,有一种摸在水面上的感觉,柔滑,淡淡的凉意之中,却还有着一丝类似于温泉水流一般的温暖。
仿佛察觉到了邬宫眼神之中的疑惑。
苏荃略有一些羞涩的说道:“我说过了,我是纯阴圣体,这也是为什么洪安通会把我抢回来做压寨夫人的根本原因。
我的纯阴圣体在修炼寒性功法上,有着天然的优势,我二十三岁才开始练武,但只用了不到七年的时间,有了一流高手的实力。
只因为,别人进行一次真气流转大周天的时间,我却可以进行七八次。”苏荃眼神之中突然有些伤感,甚至出现了对于自己体质的一种厌恶。
“洪安通原本修炼的是神龙教的秘传——先天童子功,这个功法一辈子都必须修炼童子功,保留童子之身,一旦**,那么全身的功力便会破除十之八九。
只是这邪门的功法,却又必须要女子之血才能够修炼!
我的纯阴圣体对于洪安通来说,不但是绝佳的修炼辅材,更重要的是,一旦我被**,那么我全身七成的功力都会被嫁接到对方的身上!
他这些年一直在豢养我。
目的,就是为了将那邪门的功法修炼大成的时候,用我来破童子功,并获得我全部七成的内力。
这样一来。
这天底下就难以再有他的对手了。
最近,他即将邪功大成,没有再缠着我修炼,而是开始闭关冲击瓶颈。
我便趁机溜了出来,准备寻找帮手杀死他。
却没想到,我以为是我亲信的弟子,却一直向他汇报着我的去向。
我想要甩掉他们,但多次都没能成功。
正巧这个时候,陈圆圆找到了我。
我一听说是要去海上,想着可以摆脱掉我身边的这些眼线,我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上岛了。
本来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把我身边的钉子给拔掉,但没想到这座岛上居然有如此神经诡异的事情,另外我还低估了那些一直在我身边潜伏着的钉子,差一点点就死在了他们的围攻之下!”
苏荃有一些后怕。
毕竟,这座岛上的事情简直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另外,抛开那些诡异的事情不谈,苏荃完全没有想到,那些她一直都没有看上眼的弟子当中,居然有实力和她相差无几的高手。
洪安通还真是够下本钱的,为了防止她逃跑,竟然派了这种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高手的存在。
而目的,居然只是为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苏荃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最终解决掉的那个一直在她身边的弟子。
为此,她的小腹也在战斗当中被那人用匕首扎伤了。
邬宫经过短暂的沉默以后:“好吧!这个忙我帮了,不过提前说好了,我只在我力所范围的能力之内帮你,要是超过我的能力范围,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哼,都说男人是绝情绝义的东西,我以前还绝不相信,但是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苏荃用着开玩笑的语气嘀咕了一句,媚意盎然,眼中含着滚滚秋波。
邬宫伸手捏住了苏荃的下巴,抹去了她嘴角淡淡的污渍,凝视她那一张神似狐狸的面孔,不禁轻声说道:“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苏荃的脸色立刻一片羞红。
双眼一翻,没好气的,锤了邬宫一拳。
邬宫也不躲避,而是笑嘻嘻的看着他。
邬宫和苏荃到底不再是毫无瓜葛的人了。
毕竟,经历过了玉树流光照后庭,两人之间的联系早已超过一般的人。
既然如此,那么帮她一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反正,邬宫已经把丑话说在了前面。
万一到时候要是真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他折身而退也有理由好讲。
邬宫先跳下了高塔。
苏荃跟着抱着刀白凤从高塔上跳了下来。
刚刚,那七色流光爆发之时,磅礴的生机也从高塔之上灌输了下来,黄蓉借助着那磅礴的生机,已经成功地将倚天剑的剑气驱逐出了自己的身体,手臂上的伤虽然没有完全好,但也已经好了七八分。
其他的人也都苏醒了过来。
一个个不是脸色阴沉,就是满脸的茫然。
因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已经被邬宫给吸收了,海神花印记自然也就消失了。
所以,当他们注意到自己手腕上海神花印记没有了的时候,脸上纷纷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不过,当他们又看到到满地尸体的时候。
一个个的脸色却又变了。
陈圆圆这些奴仆,每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并且在服用了血珀丹以后,不但实力大增,而且不惧苦痛。
虽然,会损失一些神智,但总的来说是保留了应有的理智,并不是可以随意摆弄的疯子。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之前不敌而被抓的原因。
可是现在,这些奴仆全部都死了。
并且,死状非常的凄惨,几乎没有留下一具完整的尸体。
更重要的是,伤口的切割部位非常的平整干净。
看上去光滑的就像是镜面一般。
鸠摩智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汇聚到了远处,那自身上闪烁着青色光芒的长剑之上。
他眼中闪过了一抹贪婪,伸手就要去拿。
黄蓉冷哼了一声,手指捏起了身边的一颗石子。只听得“嗖”的一声响起。
这枚石头快如闪电,直奔向鸠摩智的脑袋。
鸠摩智仓皇躲避,摇晃着脑袋,转动着身子,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颗疾驰而来的石子。
可他还没有来得及站稳。
身后却再度传来了破空声。
一根足有小树枝粗细的手指,直径向他的后心封去。
仅活下来的两位大理天龙寺的高僧之一,竟然默不作声的对鸠摩智展开了偷袭。而另外一位天龙寺的高僧,也快步赶向了鸠摩智的侧面,想要堵住他逃脱的路线。
两个原本慈眉善目的和尚,现在却是满脸的杀气。
先不论大理内部早就已经对鸠摩智下达了必杀令。
光凭不久之前,鸠摩智对于陈圆圆的指控没有任何反驳,这两位来自于大理天龙寺的高僧就绝对不能够放过鸠摩智。
这个该死的番僧,居然准备联合蒙古侵占盟友大理国土!
这简直是罪无可恕。
鸠摩智面对着两位高僧的偷袭,十分狼狈的在地上懒驴打滚,堪堪躲过了足以将他戳个对穿的一阳指,接着脚下生风,整个人腾空而起,突然向着天空之上飞去,居然使出了少林绝学——一苇渡江。
一苇渡江虽然比不上武当青云梯可以做到左脚踩右脚,相互借力,但也是一门极为高深的轻功,修习到最高深的地步可以像达摩祖师一样踩着芦苇渡江。
这鸠摩智偷学了以后,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学会了这少林绝学,从而被少林追杀,之前一直都没有使用。
但此时此刻面对着这两位大理天龙寺高僧的追杀,他再也没有办法藏着了,不得已之下使用出了这一门绝学。
脚掌踩踏空气,人已经向着下方的台阶冲去。
两位大理寺的高僧丝毫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虽然两人的轻功无法和一苇渡江这样的绝学相提并论,但凭借着深厚的真气作为支撑,两人相互配合,也不一定追不上鸠摩智。
刀白凤从苏荃的怀里跳了下来。
她其实早就开始苏醒了,甚至在那只老鹰被邬宫一拳打的扭曲像是麻花一样的时候,她已经能够活动手指了。
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脑子还十分的混沌茫然。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还是被她全部映入了眼帘之中。
之前,刀白凤只不过一直在装睡罢了。
此刻,看着苏荃脸上还没有完全褪去的红晕。
刀白凤冷哼了一声,在心里骂了一句贱女人,表面上却佯作茫然震惊,记不起来刚所发生的事情似的。
苏荃看破说不破,她拥有极佳的听力,自然可以通过刀白凤的心跳,知道她是否苏醒。
可这时候戳穿刀白凤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所以她也干脆配合刀白凤演起了戏。
邬宫扶起了黄蓉。
望着她手臂上那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
突然伸出了手掌。
淡绿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黄蓉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阵酥麻。
紧接着,黄蓉惊讶的发现,自己受伤的地方凭空长出了无数的肉芽,这些肉芽快速的交织生长,愈合伤口,驱逐残留的剑气,:“嘶!”
黄蓉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略微钻心的疼痛结合着那淡淡温热的感觉同时蔓延,她手臂上的伤口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了!
并且,连一丝一毫的疤痕都没有遗留下来。
邬宫也有一些意外和震惊。
刚刚,他使用了异化之手的能力,赋予了黄蓉手臂独特的生命。
邬宫本来就是想尝试一下,这异化之手到底好不好用?
没想到仅仅只用了几秒钟,这独特的生命就已经自愈完成了。
连一道疤痕都没有留下来。
邬宫为了防止出现什么差错,赶紧又将这赋予的生命给收回了。
但事实已经证明,邬宫的使用方法是正确的。
他完全可以将异化之手当做一种疗伤的方式。
当然,异化之手还有更多的用途,只是还需要他自己去慢慢的琢磨。
仍然还能站在青铜高塔之下的人已经非常少了。
除去提前一步快速离开这里的鸠摩智和两位大理寺的高僧。
就只剩下段誉一家、苏荃和黄蓉邬宫了!
其他的人不是死亡了,就是失踪了。
在这座岛屿上失踪,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死亡没有任何的区别。
天空之上绿色的太阳越来越靠近地平线。
地面突然开始震动,并且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所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没有想要再互相寒暄的意思,不约而同地朝着台阶之下跑去。
太阳要落下了。
这座岛好像也要消失了。
他们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