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这里?”段正淳的脸色有一些尴尬,但更多的却是慌乱。
眼睛不断的飘着不远处的刀白凤。
目光之中,全都是惊恐。
他喜欢过李青萝吗?
这是肯定的。
现在也很喜欢。
但他想过负责吗?
对不起,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如果想过的话,就不会这么多年连一封书信都没有了。
李青萝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段正淳:“有事吗?段王爷。”
段正淳下意识的认为李青萝是在生自己的气,刚想要进行解释,刀白凤却已经走到了他的身旁,到了嘴边的话语,立刻又吞回了肚子里,只是木讷的笑着。
李青萝冷笑了一声,将目光转移到了刀白凤的脸上:“刀姐姐多年不见,美貌依旧啊!”
刀白凤看着李青萝,眼中闪过深深的戒备。
不过,目光下意识的转移到了她身旁的那个少年身上。
顿时,倒吸了口冷气。
因为,邬宫竟然和段正淳小时候,长得有四五分相似。
但仔细看去的时候又觉得不像,只是神似而已。
无意之中,她对视上了邬宫那一双眼睛。
段正淳也发现了邬宫。
他第一眼看上去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什么不正常。
但是紧接着却也是猛然一惊。
虽然也只是察觉到只是神似。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神似的。
就像是他的亲生儿子段誉,和他就完全不像。
不但脾气秉性不像。
就连长相,也有很大的差距,也只是隐隐约约的神似而已。
“你”段正淳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伸手向着邬宫指去。
黄蓉从一旁走来,搂住了邬宫。
样貌艳丽的黄蓉,让段正淳眼前一亮,可紧接着当他听到黄蓉的自我介绍的时候,却又立刻收起了心思。
“这位一定就是大理镇南王府的段王爷了,在下黄蓉,这里见过了,这是我儿子邬宫,不知道王爷有何贵干?”
“你儿子?”
段正淳猛然一愣,但是紧接着又想到郭靖,姓郭啊!
疑惑的时间里,李青萝冷声说道:“蓉儿,你们的屋子门破了,就到我这边来看吧,戏曲马上就要上演了,咱们可别错过了。”
“好!”
三人进了雅间,关上了门。
段正淳这才反应过来。
他想要说什么,可是房门已经关上了,无奈之下只能长叹了一口气,朝着身旁缓缓的说道:“凤儿,咱们先离开吧。”
喊了一声,却并没有得到刀白凤的反应。
段正淳有些疑惑的向着身旁看去。
却看到刀白凤,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裙摆,咬着牙齿,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凤儿!”
“我听得见段王爷!”刀白凤抬起了头:“我不是聋子,另外,我也不是瞎子。”
说完转身就走,朝着段誉走了过去……留下,满脸尴尬的段正淳。
房间里,灭绝站在窗户边向着下方看。
他的目光不断的扫过下方的人群。
王语嫣已经苏醒了过来,此时有一些愣神,突然昏迷的她,完全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感觉到后颈有一些疼痛。
回头看了一眼,见到众人都回来了。
灭绝转过身子,用着冰冷的口气开始教训起邬宫:“你不是无敌的存在,这个江湖上能够杀死你的东西总是有的。
下一次,不要没头没脑的就往上冲,到时候,别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还有你黄蓉,教好你的儿子,要是你教不好的话,我不介意帮你教。”
黄蓉罕见的并没有去争这口舌之利,而是狠狠的踹了邬宫一脚,力量之大,甚至发出了如同重锤击鼓一般的沉闷响声。
“咚!”
伴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邬宫直接双膝用力跪在地面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宫儿,灭绝师太教你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下一次你要是再敢这样意气用事,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变成残废,省得到时候不明不白的扔在江湖上。”
李青萝眼中闪过一抹不舍,可也明白刚刚邬宫有多么的冲动,伸手拽了拽他的耳朵:“下次要是再这样冲动,不用你娘教,我直接先废了你的腿。”
李青萝专门在腿这个字上用上了重音。
房间里除了王语嫣之外,其他两个女人都是没好气的翻起了白眼。
邬宫却倒吸了一口冷气。
李青萝那话语可不是说着玩的,只是她真的舍得吗?
邬宫嘴角下意识的勾勒起了笑容。
黄蓉看见了又是一脚,这一脚直接踹在他的腰上,沉闷的声音响的更重了:“再嬉皮笑脸的,我现在就废了你。”
王语嫣满脸的心疼,但这里都是长辈,也轮不到她出声。
只能在邬宫承认错误以后,把他拉过去安慰了起来。“怎么样,疼吗?”
邬宫龇牙咧嘴的扶着腰。
黄蓉还真是敢下狠手的。
她应该最清楚知道自己现在肾气不足,居然还一腿踢中了自己的腰眼。
也就是幸亏自己现在比较抗揍。
不然的话这一腿下去,恐怕得很长一段时间无法为所欲为了。
“疼!”
邬宫可怜巴巴的看着王语嫣,用着极低的声音,说道:“还是语嫣姐姐对我好,知道关心我。”
王语嫣脸色飞快的一片绯红,咬了咬牙,伸手向着邬宫的后腰摸了过去。
“我帮你揉揉吧,揉揉就不疼了。”
“好啊!”
邬宫任由那只小手,慢慢的放到了自己的后腰。
但由于隔着衣服,王语嫣又不敢用力,实际上感觉不到什么。
邬宫看了一眼,旁边的三个女人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边。
轻轻的握住了王语嫣的小手,从自己的衣服侧面伸进后背,放在了已经肿胀起来的后腰上。
王语嫣的脸色更红了。
但她的小手却是冰凉无比。
手指抚摸着呢,已经发紫的皮肤。
邬宫时舒服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火辣辣的疼痛感,被王语嫣这么一按一揉,顿时就消散了许多。
王语嫣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按摩的手法却无比的老道。
邬宫有一些好奇:“语嫣姐姐,你怎么会按摩?”
王语嫣抿着嘴,用着只有蚊子大小的声音说道:“我从书上看来的。母亲有的时候会腰疼,那是南迁时候受的伤,我会经常帮她进行按摩,这样子腰上的疼痛感就会少一些。”
“哦?”邬宫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那个番僧,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被干娘教训,也就不会被雨嫣姐姐你按摩了,更不会知道语嫣姐姐你的小手竟然如此的滑嫩。”
“油嘴滑舌的,黄姨娘看来教训的还是轻了。”王语嫣嘟着嘴,轻轻的捏了一下邬宫的腰。
虽然没用力,但正好捏在了伤口上,疼的邬宫龇牙咧嘴,随后王语嫣又有一些后悔的继续按摩起来。
邬宫一边感受着身旁少女的治疗,一边看着站在一起的三个女人,望着他们的背影,顿时感觉到一阵阵的触动,自己这算不算已经享受了天伦之福
三个女人聚拢在了窗户的旁边。
她们没有忘记今天来的目的。
实际上,戏曲早就已经开始了。
略带清凉的夜风吹拂着整个戏台,一个身穿着粉红色衣服的戏女,正在轻声低唱,戏台周围上百盏燃着灯笼的灯光把整个戏台照的雪亮。
台上的女人很漂亮,但却根本无法引起三个女人的认同。
她们所有的目光都在人群之中不断的寻找着。
很快她们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捉着一根拐杖,另外一只手抚着自己脸上的裸腮胡子。
黄蓉远远的看了几眼,摇了摇头。
太远了,根本无法看清楚他的脸上是不是有过易容过的痕迹。
灭绝很快又盯上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老头,他的手上轻轻的摇晃着檀木佛珠,跟随着台上的清唱不断的抖动着脑袋,但又没有办法确定。
“这么找不是办法。
他有可能易容,有可能没有易容,有可能来了,有可能没来。
各种可能都有。”
李青萝略微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你们要是真想找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引起混乱,只有在混乱的时候,才能够有机会分辨出他们的身份,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灭绝点了点头,语气漠然:“那最好的方法就只有放火了,我去放这把火。”
她是一点都不在乎,会不会牵扯到无辜的人。
但黄蓉却摇了摇头,赶紧拦下了她:“这里无辜的人太多了。
很有可能我们烧死了很多无辜的人,却没有找到那个巴图鲁,还是换一个方法吧。”
“还能有什么方法?”
正想着房门被敲响了。
紧接着,众人还没有反应,门被推开。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走了进来,这家伙光着头,头上却没有结疤,身材魁梧,一只手上戴着铁掌套,另外一只手上却戴着两个金灿灿的戒指。
他的身上穿着柳烟坊的奴仆衣服,进来以后,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跪在了地上。
对着黄蓉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说到:“谢谢您,救了我妹子,我陈二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您的恩情。”
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唯有黄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原来,刚刚鸠摩智没留情面,滚滚的真气直接灌进了那个粉衣侍女的身体之中。
如果不是黄蓉及时的疏导解救,哪怕是迟上片刻,不但会有性命之忧,就算救回来了,也会落个残废的下场,终身不能再练武了。
眼睛转了转,黄蓉突然说道:“这恩情就不用你记着了,现在请你帮个忙可好?”
“恩人您说,只要是能帮上的,我绝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