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和我睡,你好像很遗憾?”
因是起得匆忙,他看着面前的人睡眼惺忪头发凌乱,身上是她昨晚非要缠着用的,他的沐浴露气味。
平日自己闻和在她身上闻,似乎还有些区别,似乎多了份更暖的气息。
想着,他凑近细细闻了下。
姜且还在思考怎么用一句话绝杀他的问题,就被沈砚的突然靠近吓得往后退。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他伸手拽住她的胳膊,俯身盯着她笑,一改平日清冷矜贵,眉眼上弯带着股邪魅。
这次再见,这个男人的行为过于反常。
她伸出食指戳在他肩头,用力抵着。
其实这个动作没有任何杀伤力,仿佛斗者出手前的一丝警告。
“五爷虽然救过我几回,但目前没有以身相报的念头。”
“可姜小姐昨晚不是这么说的。”
沈砚说话时被手指抵的肩头又刻意靠近几分,然后抓住这只手一点点贴在自己颈窝锁骨处。
“昨晚,你窝在我这里,说——”
他盯着她躲闪的眼神,一点点靠近她耳侧,十分心机地对着她耳蜗轻轻吹气,见她下意识躲闪,眼里生出得逞之意。
“你说,我好香,好喜欢我。”
后半句是他故意加的,只为看姜且会是怎样的反应。
姜且心头一咯噔,她明明记得自己醉酒后不闹腾,倒头就睡的,怎么会发癫呢?
狐疑地看着沈砚,见他表情认真,开始怀疑自己。
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沈砚抓在他颈窝处,姜且猛地挣脱开,厚着脸皮道:
“说就说呗,事实如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不代表我要出卖肉体。”
她胡乱搪塞,却觉得眼前的男人像个芝麻馅汤圆。
看着他强忍笑意,根本藏不住。
姜且知道自己被诓了。
真是黑心,揣着一肚子坏水。
“呵呵呵,好好笑哦。”
她学着沈砚的样子笑了两声,翻着白眼,转身准备回房,走了两步反应过来胳膊还被沈砚抓着。
“劳驾。”她扯了扯胳膊看着沈砚。
沈砚就此低头一笑,松了手,放过她。
“我还有事先出门,公司下午有个试香会,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带上你朋友一起来。”他开口道。
姜且饶有兴趣听完后点点头:“当然,未来就要和沈氏合作了,了解你们的产品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那我把司机留给你。”沈砚道。
“不用,我打车就行。”
“这里不好打车。”沈砚认真看着她,见她无动于衷,以为她又当自己诓她,解释道:“这回是认真的。”
姜且没再拒绝他。
简单告了别便回到卧室收拾洗漱。
第三次来这里,她已经对这间客房的使用十分熟悉,甚至衣柜里还挂着她没带走的衣服。
她隐约觉得有些暧昧。
大致收拾好后,刚巧沈砚留的司机打来电话,说已经到门口。
她便朝外走去,想到知知下午应该没什么事,索性打电话给她约个午饭,下午一起去试香会。
知知接到电话后,没有思考便果断答应。
……
下午,沈氏总部
姜且是坐着谷卉知的车一同来的。
沈砚的司机原本接到的任务,是一直陪姜且直到下午参加试香会,但在送姜且和谷卉知见面后,就被她推辞着目送离开。
姜且觉得坐沈砚的车过于明晃晃,她都不敢想若是坐着车到达沈氏楼下,被众多沈氏员工看到,围观,背后议论有多吓人。
考虑之后可能会在沈氏共事,保险起见,还是自己来最好。
站在沈氏大楼下,即使知道沈氏庞大的商业帝国,姜且依旧诧异于沈氏总部之大。
“这才是沈氏的一小部分,”谷卉知站在她旁边,指着周边的建筑解释道,“你目之所及处所有的大楼都归沈氏所有。”
姜且不是B市人,也很少了解财经新闻,只是在混迹娱乐场时总是听人提起,后来工作需要又多了解一些,但没想到自己了解的还是太少。
转念又觉得沈家人太过低调了。
上次她到沈家老宅时曾感叹过那坐落山腰的大院落,但却未曾有更深的惊叹。
现在想来,许是因为太低调了,对于她这种对外界环境低敏感的人而言,几乎忽略一切财富的细节。
甚至是陪沈砚母亲吃饭时,都没有让她有过一瞬的不适以及那种寄住在穆家时无时无刻挤压着她的压迫感。
谷卉知看着姜且失神的模样,以为她还没缓过神来。
又继续道:
“你以为一个制香企业如何能成为B市的龙头企业,甚至常年位居财富榜前三。
沈氏培养后代十分奇怪,在十八岁之前,他们就读的都是普通学校,听说很多都被送去母亲的娘家。”
谷卉知突然想到什么,激动地抓着姜且衣袖摇来摇去,姜且这才看向她。
“我听说沈砚的母亲祖籍是你老家那儿的,算算你俩年纪相近,你上学那会有没有听说过沈砚啊?”
姜且几乎没怎么回忆就摇头道,“大概不是一个学校吧,像他这样的人,若真同一个学校,总会有些印象的。”
她这话说得不无道理,谷卉知却依旧不甘心,“那有没有可能他当时用的不是这个名字?”
姜且无奈地瞥了她一眼,“那我就更不可能知道啦。”
“走吧,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呢。”姜且拉着还在思考的谷卉知往大楼里走。
看着明亮宽敞现代感十足的大厅,姜且依旧带着些诧异,这和她印象中的香企差距太大了。
她以为起码内装会很中式或者带有中式元素,但在这个大厅里几乎都是充满艺术感的曲线线条,配合着线性灯光,流畅自然。
“还真是阴魂不散。”
熟悉且令人生厌的声音从姜且身后传来,姜且冷冷回过头,看着江琳毫不客气回怼: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再多送你一句,长得丑就别作妖。”
说完,看着知知要骂人的表情,拉着她就往前台走去。
“上次我在雁归楼就该替你收拾她的!怎么不长记性还乱蹦跶!一脸刻薄相!”知知气愤道。
姜且也烦她,但毕竟第一次来沈氏,还是体面点好。
她微笑着向前台询问:“小姐姐你好,请问你知道沈氏下午的试香会在哪里举办吗?”
前台低着头,并没有立即搭理她,而是反复整理着面前几张类似门禁卡的东西。
姜且等了等,再次开口:“请问试香会在哪里举办?”
“你有邀请函吗?”
前台依旧没有抬头,语气十分不耐烦,充满着打工人的怨气。
这下把姜且问住了,沈砚邀请她的时候也没给她邀请函啊。
前台没听到回答,抬头眼里鄙夷地看着她们:“没有邀请函不让进。”
“原来是不请自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