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听闻这里的风景不错,就过来看看。阮娘子也是一样吗?”
“嗯,好久没有出府了,过来透透气。景色的确不错。”
阮纾意方才说完,这才注意到阿君护卫站在树下引得不少人都在侧目。
从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阿君的与众不同,不像是普通护卫。
但是转念一想或许是在长公主手下做事,所以身上总归是带了旁人没有的贵气。
阿君见她看得有些愣神,腼腆地一笑开口。
“阮娘子现在是准备回府吗?朕……真巧,属下也要去府上找摄政王,不如一起?”
阮纾意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有些唐突了,赶紧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
“阿君护卫不用等长公主殿下一起走吗?”
“没关系,公主身边还有其他的护卫,况且能够邀请摄政王一同游船,殿下会更高兴。”
阮纾意没有再追问,默许了他的陪同一起回府。
“阮娘子平日应该很忙吧?阮府有那么多的店铺,还就只有你一个人在打理。”
“身为掌事主母,本就是琐碎的事情一堆,习惯了就好。”
阿君护卫虽然身份不是什么世家公子,可是谈吐有气质,与他一起交谈反倒是很轻松。
不像那个沈寒青,一出现她就知道这人不怀好意。
哪怕这阿君护卫也是长公主手下的人,但是说话做事都有分寸。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散步往回走,路过集市却看见有人再打一个小孩子。
“我让你再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跑啊!跑啊!老子不给你点教训,你不长记性!”
“我打死你!打死你!”
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手里拿着棍子,一下一下结结实实地落在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身上。
那孩子一阵阵地惨叫,身上都出了血,还在哭喊,显然疼得厉害。
后面跪在地上的还有两三个小孩,全都害怕地瑟缩着,有的还在小声地哭泣着。
看来是人贩子,这些孩子就跟当初的罗轻轻一样。
阮纾意叹了口气,站在原地看着出神,迈不动步子了。
“阮娘子?怎么了?”走在前面的阿君护卫停下了脚步,转身看过来。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看见了那边发生的一切。
阮纾意迈不过去“住手。”
那个人贩子停下了动作,有些凶神恶煞地看着她。
“小娘子,你要干什么?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那人牙子说着就又要抬手打,那孩子被打得满嘴都是血,伸手下意识地去挡住。
“等等,这些孩子都是奴隶要卖的不是吗?你把他打死了,亏的还是你。”
人牙子瞪了地上的小孩一眼。
“这孩子每次都偷偷地跑,已经被我抓回来了好几次了。”
“像他这样不听话的,就是卖去了主人家,也是个添麻烦的主,还不如打死算了。”
说完他似乎是又气不过,抬腿踹了那孩子一脚。
阮纾意看不下去了,从怀里拿出了钱袋子,扔给了他。
“这些孩子我都买下来了,你送去阮府,找大丫鬟小玉,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那个人牙子一愣,没想到真的有人这么的大方,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就赶紧收下了钱。
“好好好,小的这就送过去。”
人牙子高高兴兴地牵着这几个小孩子就朝阮府走去。
阿君有些意外,走过来看了看那人牙子离开的背影。
“不管在哪里,奴隶贩卖都是常事,阮娘子为何想着要留下这几个小孩子?”
阮纾意的眼里也多了一丝的疼惜。
“这些孩子都还小,有的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也还不错,想必之前也过过好日子。”
“孩子才是一个王朝的未来,他们的年纪还这么小,以后长大了还会有更好的发展。”
“若是就这么活活被打死未免也太可惜了。阮府正巧也缺几个打杂地。年纪轻的做事也会轻快些。”
阿君有些意外,看着她的目光都带了一丝的不可置信。
过了良久,他才轻笑一声。
“阮娘子果然是奇女子,与旁人当真是不一样。”
“阿君护卫谬赞了。”
回了阮府,没想到燕承胤已经站在了门口。
“民妇见过摄政王。”
阮纾意站在前面行礼,却没有注意到阿君在身后并没有行礼。
“进来说吧。”
燕承胤带着人进了碧霄苑,阿君也就跟她告辞了。
进了书房关上了门,燕承胤才拱手行礼。
“微臣参见皇上。”
“方曦月让沈寒青带了宋渊礼过去,想来是之前坊间谣传太后重视宋渊礼的事情,她当真了。”
方君尧双手背在身后,脸色微沉。
“看来母后是坐不住了。急着让方曦月动手拉拢宋渊礼。”
“这段时间阮纾意没有什么动静吗?”
燕承胤颔首“并没有,上次在赏花宴受了伤之后,一直都在养身体。”
“受伤?”
“太后知道沈寒青在府上对阮纾意欲行不轨,导致被赶出来,非常生气。所以也是在长公主的赏花宴上想要将沈寒青赐给阮纾意做面首。”
燕承胤说到一半,方君尧就皱起了眉头。
“阮纾意的性子想必是不肯的,所以因此受了罚?”
燕承胤没回声,就当是默认了。
方君尧深吸了一口气,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这阮纾意今日见过之后,果然与寻常女子不一样,但也难免会被人记仇。”
“皇上似乎很看重阮纾意?”
方君尧将回来路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与他听。
“像她这样的女子能够有这样的胸怀就已经是难得,更何况还能有这样的见解。”
“阮老爷子膝下无子,可是却能够培养出这样的女儿来,也算是了不起了。”
“守孝三年回来,短短的时间里就已经管理起了府中上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阮纾意的本事只怕还不仅仅是这样。”
燕承胤听见方君尧对她的高度认同和赞赏,眼底浓墨更深……
方君尧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转而吩咐了一句。
“若是可以,这阮纾意最好还是能收为朕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