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郭阳对竹贤阁的形容,老何抬头琢磨了一会,沉默了良久,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嗯,你的话倒也没什么错,的确算是成功人士俱乐部,不过就是有些不太恰当罢了。”

说完老何直视着郭阳,露出了一次神秘的微笑,接着说道:“要我说的话,这里更像是华夏的共济会,或者门萨俱乐部什么的,而我就是这里的审核人员,专门从那些送上门来,或者是坊间传奇中的人物里,寻找合适的会员,加入竹贤阁。”

老何的一席话,让郭阳听得有些云山雾罩的,看着他的表情,老何再次自得的一笑,接着继续解释道:“这里云集着全国最有潜力的企业家,或者是能力出众的领导干部,你想想当这些人聚在一起时,意味着什么?”

老何说到这里,一脸期待的看着郭阳,显然是想听听他的意见,或者说是考验一下他。

听到老何的问题,郭阳沉吟了片刻,刹那间心念电闪,接着开口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从我一个商人的角度出发,这代表的就是可靠资源,我可以从这里找到对等的合作伙伴,而不用担心被蒙骗或者欺诈的问题。

因为一个有能力的商人,是不会做出这样自毁前程的事儿的,我可以跟这些合作伙伴以合作共赢的模式发展,从而壮大我的企业,或者说其他人也可以借此,壮大他们的企业,形成一片企业的联合体……”

听着他侃侃而谈,老何一脸深以为然的表请,但郭阳说到这里,不禁语气一滞,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什么地方让他想不通,只见他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您聚集起的企业家里,难免有业务相互冲突的情况,有冲突必然就会产生竞争,您是怎样预防或者调解这样情况发生的呢?”

听到郭阳的问题,老何眉毛一挑,一脸无所谓的接着说道:“我干嘛要调解?有竞争岂不是更好?这是市场行为的事情,我从来不多加干涉。

竞争不过别人算自己没本事,也就没有继续待在竹贤阁的必要了,大浪淘沙留下的人一定是闪亮的金子,这才是我们真正所需要的。

但有一点这里是绝对禁止的,那就是不正当的竞争,如果是这里有人,用不正当的手段排挤其他会员,那一经发现就会立马踢出竹贤阁,你可以考虑一下,当你成为众矢之的,而且是站在一群能力超凡的人对面,那该是什么感觉?恐怕没什么比这个更让人绝望了吧?”

听着老何的回答,郭阳了然的点了点头,如果一个人真的混到了那般田地,就不只是寸步难行能够形容得了,就连活下去都会成为一种奢望,想到这里,郭阳接着开口说道:“那岂不是说,如果我加入了这里,连不正当竞争都不用担心了?”

“那是当然,而且不光如此,如果你受到这里以外的人不正当竞争的影响,那时候竹贤阁也会一致对外的,但前提是你首先要具备与别人竞争的能力,别一开始就被这里的人踢出局,那我可就爱莫能助了。”听到郭阳的问题,老何淡淡的回答道。

“您刚刚说的,只是对我的好处,但您还没有告诉我,这里创建的初衷到底是什么?您为什么要把这些企业聚集到一起呢?难道是为了收会费?”

郭阳转念一想,还是有些弄不明白老何这么做的根本目的是什么,折腾半天来总不能只是为了给别人作嫁衣裳,无私奉献的事情郭阳可是不信的。

就在这时,郭阳突然想起来,其实全国各地有很多跟竹贤阁类似的商会,但多数都以地域来区分,比如温市商会什么的,同样也是本着以商会友的目的,只不过定期会收商会成员一定的会费,想到这里他不禁疑惑的问了起来。

听到郭阳的话,老何不禁一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别把竹贤阁当成你想象中的城乡俱乐部好嘛?这里的聚集的可是全国的企业家!全国!你说有着场面,我惦记你那点儿会费做什么?你可以把眼光再放长远一点!这些人对国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国家?听着老何嘴里迸出这个词汇,郭阳不禁心神一震,这个高度郭阳可是从来没考虑到过,只听他小心翼翼的接着说到:“难道是……基石?”

听着郭阳的回答,老何白了他一眼,想端起杯子喝一口,却发现杯中的茶水已经喝干了,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小柳说去端茶已经去了很久了,可到现在还没动静,只能无奈的放下杯子,接着说道:

“好在你还不是太笨,说到底企业才是国家发展的基础,要不然单凭那几十个国企,或者说全国各地的小作坊,怎么可能撑得起来?这个国家可是有十几亿的人口啊!”

“所以你便选中了我们,给我们足够便利的条件,让我们发展壮大,解决税收和工作岗位的同时,还便于监管,不至于资产流失或者扰乱市场,不知道我分析的对不对?”听到老何的话,郭阳的脑海里灵光闪过,心中顿时清明,忙不迭的接过了话头说道。

老何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欣慰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嗯,你说的倒是没错,但那只是对于其他人来说的,你可能有些例外。”

老何的话,让郭阳再次疑惑了起来,只听他接着问道:“我?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其实郭阳刚刚想问为什么选中了我,这也是他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这会儿听老何自己说起了这个话题,便禁不住问道。

听到郭阳的问题,老何一脸高深莫测的凑近了郭阳几分,接着开口说道:“你最特别的地方就是你匪夷所思的眼光,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而且绝对没有什么监听设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到未来的?”

听老何提起这个,郭阳脑海中轰的一下,是了,从刚才自己就总觉得哪里有些隐隐不对劲儿,现在想来,既然老何能查把自己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那岂能查不到自己的发迹史?在国家面前,自己又能藏得住什么呢?唯一能藏住的,大概就是令老何疑惑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郭阳面无表情的瞥了老何一眼,接着说道:“老何,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什么叫我能看得到未来?你当我是什么啊?如果能看得到未来,你觉得我还会跟你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问出这句‘你当我是什么’吗?”

老何话一出口,便一直盯着郭阳的表情,其实在老何的心中,这是关于郭阳发迹唯一的解释,如果说当所有的答案都被一一排除,那仅剩的那个无论看起来多离奇,都会是最真实的答案。

所以老何现在突然说出来,也只是虚张声势,想要诈郭阳一下而已,以求能在郭阳的神情里看出些什么。但一直等他把话说完,也没在他的表情里发现丝毫的蛛丝马迹,反而被他的问题问的一阵愣神。

这是一个关于时间驳论的话题,的确如果郭阳真的能遇见未来,那自己想说什么他不就都知道了?更甚者,他岂不是连自己将他唤来的目的也都知道?归根结底,不管怎么说,他的确是没有必要再坐在自己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