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人走后,丁翠花连忙爬起来跑到大门口将门关上,锁上。

随即,全身的力气消失,顺着门一屁股坐在地上,头发凌乱不堪,黑白混合的头发耷拉在头上,身上的衣服也早就灰扑扑的。

看起来当真是跟一个泼妇没有什么区别。

闻倩从屋里走出来,身后跟着陆正,像一个保镖一样。

她拿起一个凳子,放在了陆父的面前,坐下。

陆父双眼猩红的看着闻倩,眼神透露着寒光。

“你们一家这么多年怎么对我的,相信我们自己心里面都很清楚,你猜得没错,陆正是我打电话叫回来的。”

“你个贱人,婊子,我当初就应该直接掐死你。"

丁翠花跑过来就想打闻倩,被闻倩一脚踹倒,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掐死我,当初小辰出生的时候,如果不是花婶子帮忙把我送到医院,我们母子俩可能都被你给害死了。”

她朝着蹲在地上的丁翠花走去,一步一步逼近,嘴角上扬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眸却满是寒意。

“月子期间,你无时无刻不想把小辰掐死,如果不是我拼了命护着他,他早就被你溺死在尿桶里了。”

丁翠花看着她害怕地往后退,“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你们一家拼了命的欺负我,现在还想着我们帮你们吗?白日做梦。”

闻倩蹲下身凑近,看着丁翠花慌乱的脸。

“从前,我敬着你,顺着你,你们还想要我们母子的命,现在,你还妄想我顺着你吗?”

闻倩看着她突然笑了笑,“你们现在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要么同意分家,迁户口,要么你们就等着自己儿子改造吧!”

话说完,闻倩就带着陆正朝着茅草屋的方向走去。

院子内陷入一片寂静,院子这两天早就被折腾得不像样子了,丁翠花早就快被闻倩吓尿了。

这个贱人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明明前几天还不是这样的,她还是任由自己使唤磋磨的。

她额头上满是冷汗,惊恐地看向茅草屋的方向。

陆父的手死死抓住桌子,闭了闭眼,身子晃了晃就要晕倒。

丁翠花连忙上前扶着他,“老头子,我扶你去屋里歇歇吧!”

“嗯!”

丁翠花扶着陆父进去,一路上晃晃悠悠的,两个人都要摔倒。

……

屋内。

陆正看着闻倩通红的眼眶,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的。

闻倩想起从前刚生下陆辰的时候,她刚从医院回来就被丁翠花和张艳两个人强逼着去洗衣服。

当时是冬天,她刚生完孩子,医生特意嘱咐要好好养身子,好好补充营养,孩子过小,身子也虚弱。

她没办法只能背着小辰去河里洗衣服,大冷天,她双手冻得发紫,冻疮全都溃烂,小辰也被冻得在她背上小声哭,哭声有气无力的,跟小猫似的。

她站起身的时候,脑子发晕,差点摔倒在地,就连小辰也差点掉河里,就差一点,她强撑着身子抓着小辰,脚脖子却狠狠地扭了一下。

后来,她强撑着抱着小辰回家,小辰发烧了,丁翠花和张艳怪她不把衣服拿回来,就要打她。

如果不是花婶子看到了,她和小辰说不定真的就死在了那个冬天。

思绪回笼,闻倩抬手擦掉了眼角的泪水,眼眶通红地看向陆正。

“你真的有办法让他们回来?”

陆正斟酌了一下,含糊道:“不好说,明天我们先去一趟警察局见见他们。”

傍晚,闻倩和陆正,陆辰三个人吃饭的时候,丁翠花敲响了茅草屋的房门。

她闻到屋内的饭菜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桌子上的饭菜。

“你爹他答应了,但是你们能不能先让我们吃点饭。”

闻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把筷子猛地放在了桌子上。

丁翠花又连忙改口,“我们不吃了,我们答应了,但是我们也有条件。”

三个人一起来到了里屋,看着躺在**大喘气的陆父。

陆父看着他们来了,坐起身死死盯着陆辰,像是要立刻掐死他。

陆正挡住了他的眼神,看着他,“说吧!”

“咳咳,我也有要求,我要求你每个月必须寄回来一些钱,不然我不会同意。”

“多少?”

“十块!”

闻倩冷眼看着他们两个人,陆正坚定道:“没有”

“你,最少一个月一块。”

陆父看着他,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你打发叫花子呢!”

闻倩走上前看着他们开口道:“一个月给你们五块,并且这个钱我们只给四年,至于原因,没有人比你们更清楚了。”(有反转。)

陆正扭头看向她,眼神透露着不解。

陆父心思一转,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会这么好心。

“快说,答应不答应,不答应那我们就走了。”

丁翠花接受到陆父的眼神,连忙开口,“答应,我们答应了,这个钱你们必须一次性全部给我们。”

“可以。”

陆正看着他们,“我去请村长和干部。”

现在这个时间大家应该都刚吃完饭,有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情,更何况,这件事让他们来也只是为了做一个见证。

省得日后,陆家人倒打一耙,告他们一个不孝的罪名,光是社会的舆论和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更不用说陆正的军官和前途了。

陆父看着闻倩和她怀里的小辰,眼神复杂,像是要看透她究竟在想什么的。

丁翠花得意地拢了拢凌乱的头发,用看蠢货一样的眼神看着闻倩。

这个贱人变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们拿捏了,贱人就是贱人,永远上不了台面,一辈子都只配被他们死死压住。

丁翠花帮陆父顺气的时候,看着她开口,“你别以为分了家,就能跟我们断干净了,别做梦了。”

闻倩看着她笑了笑,“忘了提醒你们,一会还要签断绝关系书。”

丁翠花眼眸微转,“那又怎么样,只要陆正身上流着我们陆家的血,那他就是我们陆家的人,休想甩干净。”

闻倩冷笑,陆家的血,真肮脏。

陆正带着村长和村干部来的时候,闻倩和陆父,丁翠花三人已经坐在了院子里等着。

村长皱着眉坐在凳子上,看着陆父他们。

“你们说吧,我们来做个见证。”

陆父虚弱地靠在桌子上,猛地咳嗽起来。

看样子是恨不得把肺咳嗽出来。

他有气无力,哑着嗓子道:“家里也没什么钱,就是这座房子,以及一些家具,其他的也没什么。”

陆父看着陆正,“房子,是我们一家出钱盖的,你和你弟弟一人一半,家里没什么钱都给你弟弟吧!他现在还在警察局呢!不能一点兄弟之间的情意都不顾。”

“咳咳咳,还有,还有就是家里的东西,想来你们也是不稀罕的,都留给你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