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回来了,当然要去迎接了。

连徐氏都装扮华丽等在房中。

老太君已经派了秋菊带着几个体面的当家娘子去了码头迎接。

二房这次带来的东西倒真的不少,装了五辆马车一同回来。

外面的人瞧见都觉得诧异,有那街上闲得无聊的混混看着心动,一路尾随跟过去,故意撞在马车上,躺倒在地上看时才发现五辆马车基本上都是书。

见到家丁上来,自己爬起身子就走了。

“切,我当时谁家的家业这样大,原来都是书!”

其它好奇的人听得,也就都失去了兴趣。

薄瑾修听得伙计们进来通报说带了五车东西,结果都是书,忍不住好笑:“还真是咱们这个二弟能做得出来的!”

一行人跟着老太君在正门迎接。

二房的人都坐在最后面的马车里,等到拉货的马车进去之后,才慢慢下车。

沈弋冉氏第一次见到二房中人,不由得仔细观察起来。

首先下马车的应该是薄家二郎薄瑾珏,容貌清俊,身材修长纤瘦,一双修长丹凤眼,显得很是清高。

神色不露喜色,行动不急不慢,似乎只有自己的准则。

薄瑾珏下马之后,伸手从马车之中抱出一个小女孩,打扮得跟粉团一般,两个冲天鬏很是可爱。

而握着薄瑾珏的手下马的应该就是二夫人,原太傅之孙女容青青。

沈弋冉着重看了一下容青青,只见她身材娇小,容貌婉约,月牙形的眼睛含着笑,粉嘟嘟的嘴唇带着娇嗔,嫣然一个吴家女子形容。

“哎哟,又是坐船又是马车,总算是到了呢!”

容青青下马便先抱怨起来,虽然是抱怨,但是由她那活色生香的面庞说出来,你会觉得她是在亲切地和你说笑。

老太君拄着龙头拐杖立刻就走上去,先从薄瑾珏的怀中抱了抱孙女,然后才看向薄瑾珏:“瘦了!”

最后拉着容青青的手进屋。

沈弋冉作为三媳妇,自然是应该给薄瑾珏和容青青行礼的,所以在门口虽然未曾得到介绍,便先自行行礼。

容青青立刻拉着沈弋冉的手上下打量:“哇,这就是三弟妹了,如此出水芙蓉一般,三弟好福气啊!”

她笑着说完立刻转头又对着徐氏笑着道:“哇,这么大的肚子,想必是个男孩儿吧!”

只是说两句话,徐氏也高兴,沈弋冉也挑不出毛病,大家竟然是一番其乐融融地进了府,倒不像是犯了事回家求庇护的了。

薄瑾修和薄瑾年在后对视一眼,薄瑾修呵呵冷笑道:“二弟倒是端的平常人一般!不知道三弟可打听到了情况?”

薄瑾年点头却不说,等着听薄瑾修如何说。

“我打听说,这件案子,上头是不打算查的,到了他这里就完了,三弟你懂我的意思吧?”

薄瑾年点头,这自然是要让薄瑾珏将罪证担起来的意思。

若是陛下宽恕的话,大概就是贬官,若是有人趁机做文章的话,百年侯府未必能够安然度过。

薄瑾修说完冷哼一声,满脸都是嘲讽,仿佛这件事他只是一个看热闹的人罢了。

薄瑾珏先去念佛斋见了母亲,这才带着家人来到静心堂,里面什么都安排好了,徐氏坐着,都是沈弋冉一人在张罗。

容青青进来,便立刻加快脚步上来,帮着搭手:“弟妹客气了,准备什么,别忙了,坐下吧。”

沈弋冉未曾回答,容青青已经将她手中的盘子接过去顺势就摆放在了桌子上,还转头对着拿着托盘的丫鬟招手:“老太君爱吃这个杏仁果,放在这边吧!”

徐氏冷笑嘲讽道:“二夫人就是喜欢揽事,才进了家门便想要做主起来了。”

这句话刺得容青青的心,她却忽然不在意,面上的笑容都没有一丝减弱的:“嫂嫂又拿我开玩笑,你最是知道的,我吃不得一点苦,什么都不会。只是个蠢笨之人罢了!”

沈弋冉微笑并不多言。

徐氏白了沈弋冉一眼,心中冷笑。

沈弋冉明白,徐氏这是在点拨她,虽然两人想来不和,但是第三个人进来,倒是天然的成了联盟。

这也是沈弋冉保持沉默的原因。

不会很快让容青青摸清底细,看透底牌。

容青青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和沈弋冉相处,说笑的时候就时常带着笑容可以问沈弋冉的情况。

“嫂嫂说笑了,我们家是不过是两个女儿,我幼年丧母,很多事情都不懂。”

徐氏听得,冷笑一声,却没有点破,忽然想要看她们两个争斗了。

薄瑾修在旁边听得不耐烦,先打破闲话道:“二弟啊,你知道我不管事,但是也在京城中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倒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一直坐着没有动静的薄瑾珏这才开口道,神色还是那样的冷淡。

“流言蜚语,大哥也别信,那些事情我本就没做过!”

薄瑾修不罢休直接问道:“什么事你没做过?我倒是不明白,你仔细说说,这件事和你回到京都城有关系吗?”

薄瑾年看薄瑾珏脸上有些挂不住,双凤眼都瞪了起来,便说道:“舟车劳顿,先让二哥一家人休息安顿好再说吧!”

沈弋冉立刻对着老太君道:“二哥和二嫂原来住的送风楼,我已经让管家带着人先收拾了,只是不知道二哥二嫂回来这样快,可能还有没有收拾准备妥当的地方,只能委屈你们了。”

容青青听得,立刻笑眯眯说道:“三妹管家辛苦,我们也是没想到这样快能到,路上碰到顺风顺水,这也是没预料到的。”

“至于房间嘛,只要是住在充满回忆的房间中,我和瑾珏都只会怀念的。”

徐氏听得打哈欠,揉着肚子道:“夫君,我累了,站也站不住了,不扶着我先回去吧?脚都肿了,要回去泡脚按摩。”

薄瑾修巴不得立刻扶着徐氏离开了。

等到薄瑾修大房离开,薄瑾珏忽然咬了咬后槽牙道:“大哥只想要问罪,一句安好都未曾问得!”

眼看薄瑾珏的脸上露出愤怒神色,双眼盯着高处,似乎这是极大的侮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