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弋冉以十分信任地眸光望着薄瑾珏:“其中必然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这个事情除了二哥,我觉得也没人能够挖掘出来了。”

薄瑾珏听得,立刻腾升出一股自傲感,并不多想便答应:“此乃国家大事,朝廷动**相关,你不说我也会去调查的。”

“不过,我提前说一句不相关的话,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侯府如今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往后未必能得到太子信任,这一点,需得想一想了!”

沈弋冉点头,在这之前,不仅是她,连薄瑾年也未曾想过将来太子接任之后的事情。毕竟陛下现在也才五十岁左右,身体强健,根本没那么快。

“二哥说的是,咱们侯府确实应该早点做准备了。”

从送风楼出来,沈弋冉瞧见一个身材纤巧的丫鬟从路上过去,瞧着走路的背影,也不像是侯府中的丫鬟。

“前面的丫鬟等一下。”

沈弋冉对着旁边的凉夏点头,凉夏便走了上去,拉着那个丫鬟转过身来。

“给夫人请安。”

沈弋冉上下打量此人,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都不像是容青青会放在自己屋中的人,便问道:“你是哪一房的丫鬟,我怎么不认得你?”

那丫鬟抿唇一笑,颇有几分妩媚:“夫人不知道也是有的,我并不是府中的丫鬟,我是二夫人的表妹。”

沈弋冉听得,呵呵笑两声,招手道:“怎么亲戚来了也不说一声,来我可要去和二嫂嫂好好说说!”

那女子听得,便跟着走了进去。

容青青瞧见那个女子,便说道:“你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一面说一面上来拉住女子,对着沈弋冉笑着道:“这是我娘家的表妹,苏白,才从扬州上来的,刚才我说让丫鬟送她走的,她却没走。”

沈弋冉想起容青青刚才抓奸一般的冲进房中的场景,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和表妹苏白分手,可是这个苏白不仅没有走,还在沈弋冉之前从前面走过。

就算是苏白瞧着容青青的神色担心也好,好奇也好,跑过去听墙角,那刚才的那些话,也多少有可能被她听到了。

苏白将眼睛一溜薄瑾珏,将身子一转背对着他:“表姐,我走了。”

沈弋冉立刻笑着挽留:“二嫂嫂回到京都这几年一定也很想家乡人说说话,不如就住在府中吧。”

说完不等容青青说话,先抢着吩咐凉夏:“去收拾一间房来,再让厨房做些江南风味的菜送过去。”

容青青听得面上有关,笑着道:“你倒是有心,说得也是,我这段时间一病啊,就想家了,苏白啊,你就跟我住下吧。”

苏白妩媚娇羞的一点头,被容青青牵着手进去了。

经过薄瑾珏的身边的时候,苏白将头埋得很低,一双眸子却盯着薄瑾珏的鞋,一点点走过。

沈弋冉转过头去就和薄瑾珏目光撞在一起,两人心照不宣点点头。

等到容青青安置好苏白,薄瑾珏找机会将容青青拉到一边轻声嘱咐:“咱们刚才在房中说的那些话,传出去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一定要看好苏白,千万不要让她出去传话!”

容青青听得,捂着嘴恐惧道:“原来弟妹将她留下来,是因为她偷听!”

薄瑾珏点头,神情十分严峻:“你想想办法,让她好生闭上嘴才好。”

容青青望着薄瑾珏,明白他的意思,想了一想道:“好吧······”

当夜苏白吃了江南的菜便觉得难受,呕吐之后便开始发烧,整个人迷糊起来。

容青青命令人将苏白喝茶的茶杯拿出去摔了,请了大夫来看诊。

府中的大夫早已经被嘱咐了,开的药也都是加强苏白迷糊的药。

苏白躺在**,本还想要回去和家人说说,如今不得已只能住在侯府了。

容青青派人去和苏白的父母说她水土不服,在侯府疗养,她父母自然是愿意了,来看了几次苏白,容青青都寸步不离守在旁边。

沈弋冉听说容青青给苏白下药,也知道是不得已,她其实心里也有些没底。

这件事沈弋冉上一世没有经历,也就说上一世的时间和这一世的时间追平了。

这是全新的经历了,需要她花更多的经历来应对,这个应对和之前的也不同。

关乎侯府的现在和将来。

沈弋冉捂着脸觉得呼吸有点难受。

原来侯府的危机现在才到来,而危机的关键根本就不是宋齐召!

想错了!

沈弋冉后悔不迭,正是因为不知道将来有这样一回事,所以她的很多行动,侯府的很多行动,都过于表现强势了!

而这样势力强盛的侯府,太子却从来没有走动过一次,连薄瑾珏都未曾和太子有过交集,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都怪我!都怪我太过自信自己的分析,总是相信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计之下!”

沈弋冉捂着脸很久,才被回到府中的薄瑾年叫醒。

“这样冷,你怎么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沈弋冉抬起朦胧的睡眼,望向薄瑾年,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沉着的,冷静的。

“这次的事情可能就是侯府的危机,我如今已经不知道后面会如何发展了。”

薄瑾年本没以为如何,瞧着沈弋冉说话的无力和绝望感,这才发觉她情绪不对,立刻坐过来将她揽入怀中:“没事的,如今侯府齐心协力,一同面对,不管什么结果,我想都不会有人怪你的。”

沈弋冉握紧了薄瑾年的外衫:“我心慌的紧,咱们还是没能上达权利高处,好多事情都不知情,而这将成为这件事上的致命弱点!”

是啊,你不知道皇宫、皇族中发生了什么?如何判断局势?如何战队?

薄瑾年缓缓拍着沈弋冉的背:“知道我今日为什么这么早回来吗?”

沈弋冉猛地抬起头来望着薄瑾年,就怕听到坏消息。

“宰相今日暗中和我说话了,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沈弋冉一向,宰相府也一向不和他们交集,除了上次西平公主落水事件,老太君上门拜访过一次之外,年节这些都未曾走动。

如今宰相主动联络,想必他有话要说,很可能就是关于这次泰山封禅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