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心中自然不痛快,大房却也盯着呢。

徐氏坐月子期间,也没闲着,就盯着看这场宴会要办什么规模,满月酒便也要此等才能满意。

本来就因为二房被推迟了宴席,让她觉得侯府长孙的风头都被抢走了,心中老大不愿意,明里暗里就说闲话。

自然是一心盯着二房的动静,又埋怨薄瑾修。

“人家什么都做,就得了个四品官做,你呢?冒着生命危险,跑前跑后,却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薄瑾修哪里还用的徐氏说,早已经怒发冲冠,赌气辞了衙门的公事,又过起了之前养尊处优的享乐日子。

徐氏本想要薄瑾修当了父亲后更上进,结果他倒反而倒退了,十分的不喜欢,蒹葭亭内便满是怨言。

老太君是十分疼爱这个孙子的,也将薄瑾修叫去教训了好几次,可是薄瑾修每次都有话来说。

“老太君你问问三弟,我帮着做了多少事情,结果呢?”

沈弋冉正巧来静心堂中送账册,听得薄瑾修埋怨的话,也不好进去的,趁着房中安静的时候才故意当做不知情走了进去。

薄瑾修正侧身坐着翘着二郎腿生闷气,瞧见沈弋冉来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脚起身就要走。

沈弋冉便立刻行礼说道:“前儿大哥为了侯府的安危做了许多事情,老太君十分喜悦,说若是没有大哥事情也没有这样顺利,大哥为何反而不高兴呢?”

薄瑾修听得,抬起的屁股就又放了下去,似笑非笑,哼哼道:“咱们就说,天理何在吧!该得奖赏的人没得,一点事情没做的人反而盆满钵满!”

沈弋冉便淡淡笑道:“这也是陛下的奖励,这不是侯爷也没得到什么吗?”

薄瑾修听得,冷哼一声:“也就是三弟,若是我的话,陛下给出这个奖赏我是不答应的!”

“放肆!这等话也可以胡说!”

老太君厉声呵斥一声,又转而柔和的语气:“你如今也是当父亲的人了,凭着你的办事能力,好好在衙门做事,还怕没有升上去的一天吗?何必就辞了官,赌什么气。”

薄瑾修重新翘起二郎腿,十分倨傲道:“我若是愿意干,自然是升的上去的,可是我薄瑾修也不是那等庸才,随便给个饼就什么都干!”

说完也不理会老太君,抬起脚就走了。

沈弋冉立刻上前安抚了两句。

老太君摇着头道:“这事倒也不怪他生气,罢了,再说了。”

沈弋冉当夜就将这件事告诉了薄瑾年。

“我本以为大房得了长孙会十分喜悦满足,就只给了二房一点好处平衡,谁知道他们这般不满意。”

薄瑾年平躺在枕头上,双眸盯着**的纱幔,对这样的话题感觉十分疲累。

“清官难断家务事,冉冉你辛苦了。”

沈弋冉听得,侧头瞧着薄锦年的侧脸,就是这样也能看出他蹙着眉头。

“其实我觉得大哥这个性子,不当官是哥更好的,不如我去和老太君商量,将庄子交给他打理。”

“你这不是用肉包子打狗吗?”

沈弋冉听得这个比喻十分贴切,忍不住用手帕捂着脸笑了起来。

薄瑾年也觉得十分可笑,叹口气笑着道:“罢了,天下哪有完全公平之事,不管了吧!”

沈弋冉听得,知道薄瑾年不想继续谈论,便也就岔开话题。

“我想将两个孩子接回来,毕竟家中添了人口,也该让他们回来看看。”

“正是呢,你安排吧。”

次日沈弋冉便吩咐人去将季司承和季司玥接了回来。

两个孩子又长大了一些,形容和当初变化都挺大的。

季司承身上越发多了小公子的气质,走在街上,都能引动姑娘们侧目偷看了。

季司玥却一身侠气,行动大方洒落,说话做事果断不犹疑,十分的潇洒,青年公子中也不乏钦佩之人。

两人回到府中,立刻得到老太君和三位夫人的称赞喜爱,都说孩子越长越好了。

季司承和季司玥也十分高兴可以回来,跟着沈弋冉去蒹葭亭中熟睡的孩子。

季司玥十分好奇,趴在摇篮旁边看个不够。

徐氏便刻意笑道:“这侯府的长孙都出生这么些日子了,还没起名字了,我看季司承你读的书多,来给他取个名字吧?”

沈弋冉听得话中含义,不过是要提醒两个孩子他们不是正经侯府中人,还顺便挖了陷阱让季司承跳。

正待要开口,却见到季司承起身十分恭敬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代表一生的姓名自然也该由长辈父母赐予,我不敢也不该给小弟弟取名。”

季司玥哈哈笑道:“大伯风流人物,岂能连个名字都取不出来?我看是大伯母心里期待甚高,都不满意的缘故吧!”

沈弋冉听得,便好生坐着,只是微笑。

徐氏听得挑起眉来,冷笑一声道:“好歹是侯府的长子长孙,此等地位一般人哪里比的,自然是样样都好,才能显出咱们侯府的尊贵来。”

季司玥立刻就抢白道:“是啊,弟弟什么都要好,名字就更加不能随便起了,以我说不如去泰山上拜拜,抽签算卦,好生郑重取一个才是!”

沈弋冉听得这话,都是自己说不出的尖锐,装做无意得转头吩咐丫鬟。

徐氏听得果然气的不行:“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我说你这些日子在外面野的越发无法无天了,一回来就顶撞我!”

沈弋冉这才微笑着随口说道:“大嫂嫂多心了,孩子们不过活泼,爱说话,多说几句,也不能就按到顶撞上去。”

“再说了,她也是认真在帮大嫂嫂想办法,童言无忌,大嫂嫂何必认真呢?”

徐氏受了气还要被说成小气,哪里肯让,立刻就将身子一倒靠在软垫上:“我看她也不小了,可以开始定亲了,免得长大了,人家瞧着不像样,找不到婆家。”

季司玥听得这话,登时站了起来,面上又羞又怒,不好说话,又不肯不说,吞下这口气。

季司承便起身恭敬行礼说道:“女子及笄之年之后谈婚论嫁才是世俗正礼,再说也用不着大伯母挂心,大伯母若是有这样的想法,不如就先给小弟弟定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