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修听得,立刻伸手抓了抓头发,着急起来:“你们两个都没办法了?”

薄瑾年顺着沈弋冉的话沉默着。

薄瑾珏冷眼一瞥,起身走到窗边,抬眼望着天上清冷的月,只觉得凉风拂面,有几分秋意了。

“其实事到如今,咱们只有先发制人,给他们来个贼喊捉贼,将事情闹大了,这样双方都有损伤,也好比咱们一方受难的好。”

薄瑾修听得,连忙摇头:“这种办法怎么行,咱们能跟勇毅侯比吗?他家的大女儿可是在宫中当娘娘,这根基咱们没有!到头来,最遭殃的还是咱们!”

薄瑾珏板着脸,带着几分恼怒侧头盯着什么也想不出的薄瑾修道:“那大哥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薄瑾修虽然口中喊着没办法,其实脑袋中一直都在盘算。

这件事明面上参与出面的人是他,若是轮下来,他是最倒霉的那一个。

若是侯府为了保全自己,将他牺牲出去,那他去哪里叫屈去?

所以明明有这样一个办法,可是他却尽量不引导大家往那边去想,说什么都带上薄瑾年,好像事情都是他做的。

此刻听得薄瑾珏呛他,也就胡乱丢出一个办法来:“我看他们也没什么实质性证据,咱们干脆给他来个不理睬。”

薄瑾珏听了,十分不屑地从鼻子中轻哼了一声,继续去看天上的月去了。

沈弋冉对着两人看了看,知道他们两个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

抬眼看向薄瑾年,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安慰了一下他才开口道:“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

薄瑾修第一个喊道:“弟妹你是极聪明的人,你说出来,咱们一起商量嘛!”

呵呵,沈弋冉心想,她的办法还没说呢,就要成为大家一起想的办法了。

不过也计较不了着许多,点头说道:“今日咱们离间威慑了方同知和沈纭焉,可是他们必然更加不甘心,这个计划他们肯定还会继续。”

“是啊。这我们都清楚啊。”

薄瑾珏十分不耐烦地环抱着双手靠在窗棂旁边听着。

沈弋冉不理会,继续陈述道:“他们计划的关键就是三方面:董家后人、江家后人,睿侯。”

“你到底要说什么?能不能说点我们都不知道的?”

薄瑾珏觉得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自己回去房中想办法,怎么将自己摘出来,他才不管薄瑾修和薄瑾年,本来这件事就是他们两个惹出来的麻烦。

薄瑾修哎哟一声,过去强按薄瑾珏坐下:“你别以为这件事你没参与就和你没关系,勇弋侯那个老头要对付的是整个侯府,你懂吗?”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脱离了侯府,二哥觉得靠你自己能在京都待下去吗?”

沈弋冉冷冰冰一句话,说得薄瑾珏面子全无,一点小心思也被点了出来,他便恼羞成怒,将手一揣冷哼一声,板着脸决定不再说话。

沈弋冉便当没发生刚才的事情,继续说道:“如今睿侯这一点已经没了,江家的人有叛逃之心,他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可是找不到他呀?不是被劫走了吗?”

沈弋冉抿唇微笑:“就算不在我们身边,我们也并非是没办法收买他,安心。”

说到这里,沈弋冉故意不说了,好像她的办法已经说完。

薄瑾珏冷哼一声,不屑地将目光转过去。

薄瑾修心中还是不安,追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沈弋冉神秘一笑:“大哥放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薄瑾珏当即起身道:“那就好,我可走了。”

说着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薄瑾修等到他走了,对着门外看了看,又折返回来,悄悄问道:“三弟妹,我知道你是放着他呢,现在他走了,你将具体计划告诉我吧?”

沈弋冉听得,呵呵笑着道:“大哥放心,我已经提前埋好了,后面的事情都不需要你出头,安心看好戏便是。”

薄瑾修听得似懂非懂的,还要问,转头看向薄瑾年:“三弟,这计划你明白吗?”

薄瑾年知道沈弋冉的用意,便笑着安抚道:“知道,大哥安心,不会牵连到你的。”

既然都这样说了,薄瑾修就笑着含糊几句转身才走了。

沈弋冉听得薄瑾年一声叹息,笑着过来拉他坐下:“人不可能一下就改变,也许还没到时候吧,不过这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薄瑾年微微摇头忍不住又叹口气:“当年父亲去世,多少人针对侯府,我当时多指望他们可以护住侯府······”

当年的往事沈弋冉也从老太君口中听说了,年纪最小的薄瑾年不得不扛起侯府,上了战场,用军功保住了侯府。

沈弋冉起身帮薄瑾年催着肩膀:“侯爷想要依靠,我在这里,你放心便是,这辈子我一定会护住侯府的。”

沈弋冉说的是真话,薄瑾年听得却笑出了声。

“你当自己是穆桂英,难道还需要你去挂帅?”

沈弋冉只是抿唇一笑不答,被薄瑾年拉着坐下:“你也没告诉我,你到底提前埋了什么?”

沈弋冉听得,这才肯说出来。

“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会未卜先知,只是我这人做事喜欢多留几步余地,这样出现突发状况,才能从容应对。”

“当我发现画画的人是伪装的董西洲之时,就多留了一步棋,单独请人盯着他。”

薄瑾年立刻摇头:“你当真派人盯着他了?连我都没察觉出来?”

薄瑾年自然也在后面派人盯着了画画的江家后人,可是江家后人逃走的时候,就已经甩掉了他的人。

“谁也不会在意的人,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不会让人怀疑的人。”

沈弋冉卖关子,一面说一面轻声笑着。

薄瑾年也跟着笑了,摇着头道:“世上哪里有这样的人?除非你派的是隐形人。”

沈弋冉娇媚地将眼珠子一转:“可以算作隐形人。”

薄瑾年是在想不出,便伸手在沈弋冉身上乱挠,“威胁”道:“还不说?”

沈弋冉扒痒,立刻叫着饶命道:“小乞丐!”

薄瑾年立刻停了手,惊讶明白过来。

“难道江家后人被你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