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

“江绝出车祸死了?”江熙梦惊讶不已。

“嗯,不听话的狗,不用留着。”江屿州面不改色地说着。

江绝一死,他的心才稍稍安了些,当年的事情,绝不能被翻出来。

“江晚姒呢?她在京城一日,就是最大的威胁。”

要不是江晚姒从中作梗,季家也不会那么快出事,她对江晚姒,恨之入骨。

为了当好官太太,她每日都花心思去交际,拉拢了不少人脉行方便。

江晚姒一回来,就毁了她精心布置多年的人脉圈。

出事后,她低声下气求了不少人,自尊和脸面都被踩在地上摩擦,全是屈辱。

从云端掉下来,差距太大,她只能忍痛受着。

江绝死了,江晚姒应该悲痛得不行。

江晚姒,等着吧,我会让你失去所有,被我踩在脚底下!

“没了江绝,她暂时不会有大动作,目前,是要稳住公司。”江屿州眸色一暗。

前有狼后有虎。

江云起虎视眈眈,他可不像江绝那么容易解决。

江熙梦心里也在暗暗打算,江晚姒和秦微微,一个都别想逃。

父女两人都沉默了,同步敛下眼眸,眸子里翻涌着算计。

江熙梦前脚刚走,江云起就来了,见没有其它人,压着的怒气都释放出来。

直接问:“你为什么要对江绝动手?他是二哥唯一的血脉,你是不是疯了?连一个小辈都不放过?”

江屿州轻嘲一笑,“老三,这里没人,你跟我装什么?现在来唱叔侄情深的戏码?你不觉得晚了吗?”

“别以为我不值得你回来想干什么,你不就是想要那个位置吗?没了江绝,你还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你不得感谢我?”

江云起闻言,冷笑,“当初,你答应我,不会动他们的!连亲侄子侄女都下得去手,就你这样冷血的人,不配掌管江家。”

“江家在你这种人手里,只会越来越失败!我回来,就是要让江家重回巅峰,不至于让江家毁在你手里!”

“我这种人?”江屿州大笑几声,嘲讽意味。

“我答应你的前提,是他们两个安分守己!谁让他们这么不懂事,这背后,你敢说没有你的手笔?”

看到江云起脸色一变,江屿州心里得意一瞬,又阴凉笑着讽刺道:“别忘了,我们是同一种人,身体里留着一样的血。”

江云起的身子一震,瞳孔紧缩,手也不禁攥紧握拳,嘴唇紧紧抿着。

他反驳不了江屿州,江屿州说的是事实。

江望北在江氏的威望很高,远远超过他和江屿州。

江屿州身为江家长子,又怎么可能将企业拱手相让呢?

为了拉江望北下台,故意设局诬陷,目的是想让江望北知难而退。

万万没想到的是,江望北硬气,不惧调查,不惧迫害。

那时,江屿州着急了,就怂恿江云起,害了江望北。

“老三,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担心你忘了呢。我是左思右想,才想好送什么欢迎你回家,江绝,就是我送你回家的大礼。”

江云起瞪红了眼,是他当年鬼迷了心窍,才做错了事。

只是没想到,江屿州,真是丧心病狂!

江绝的意外身亡,复刻了江望北当年的身亡,一模一样。

是雨夜,是开车,是撞到桥上,是绝无生还。

“老三,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江屿州最后威胁道。

一条船上的人,你害死了江望北,我害死了江绝。

我要是出事了,你也逃不了。

南明市,

江晚姒坐在警察局里,看着桌上的冒气的热水发呆,一言不发。

所有证据都表明,江绝死了。

所有人都在告诉她,江绝不可能活下来。

警察局的人也调查取证,认定为一起意外事故,车子的刹车是完好的,排除了他杀。

通知江晚姒过来认领遗物和赔偿交通事故费用。

她来了,就这么坐着,听警察说着官方的调查结果。

宋廷晏陪她,让楼五处理了剩下的事情。

听完,她终是有所动,抬眸,“你凭什么说这不是谋杀?你查过十几年前的那个案子吗?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要害江绝!”

“我告诉你们,我不同意结案,这就是一起故意谋杀!我的爸爸和我的哥哥都是在桥上出的事,我要求重新调查!”

江屿州,肯定是他在背后做的。

她要回京城,去江家,手刃仇人!

江晚姒怒着起身离开,她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宋廷晏看她快步要扎进车流里,马上拉住她,却被她愤怒甩开。

“别拦我!我要回去,我要给江绝报仇。”

“我看你是要去送死。”宋廷晏知她冷静不了,只能剑走偏锋,语激她。

“我死也要拉江家垫背!”

“你想过江绝为什么来这里吗?江家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害他?如果你连这些都想不明白,回去就是送人头。”

江屿州既然敢动手,那就是有了万全之策。

毕竟是在国内,他不好越过法律做极端的事情。

若是在国外,手起枪响,他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江绝手里应该有什么把柄,才会让那人着急动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完成江绝的留下来的事情。”

看她怔着,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应该是听进去了。

“你要是现在回去杀人,就会反被算计,说不定,他就等着你冲动行事,把你也解决了。”

“软软,听话,不要着急。”

他的嗓音柔和,唤着她的小名。

江晚姒瞬间红了眼,清泪划过脸颊,“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这是江绝才会喊的名字,以后再也听不到江绝喊他软软了。

“软软,不哭了,我一直在。”

宋廷晏拉过她,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动作温柔,是外人从不见的暖情。

江晚姒破防,扑进他的怀里大哭,“宋廷晏,你帮帮我,好不好?”

“好。”

“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想江绝。”

“他在你心里,一直在。”

“可我再也见不到了。”

“你还有我。”

以后,我来唤你软软。

将你纳入我的羽翼下,护你周全。